她将契书推给墨折离。
墨折离又将契书递给冷一。
契书在墨天昊，墨景轩面前走了一遭。
所有人都没有异议了。
芜芊尘道：“既是要刺激，几位美人可以先提出自己的游戏规则，若让本姑娘提出来，会显得不公平，难堵悠悠众口。”
她的视线移到墨天昊身边的李美人身上。
李美人掩唇轻笑，带着几分妩媚。“墨王妃说的倒是不为一个公平之法，射艺，射艺，一局定输赢，马背上见真章，这可行？”面前这女人一口一个本姑娘，墨王爷口中却是王妃，这关系可真有意思，这般看来，分明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向芝兰道：“马背上见真章，太过普通这样岂不是没有刺激可言，本宫觉得还得加上一些筹码，比如指尖附着一枚鸡蛋，箭出而指尖蛋未动，岂不是更能彰显能力。墨王妃觉得如何？”
芜芊尘面上故作一丝迟疑，但又很快恢复无所畏惧之色，表情恰到好处，引人遐想，她这是犹豫了，明显是底气不足。
半晌。
芜芊尘道：“嗯，不错，轩王爷身边的美人有何新奇的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墨景轩暗中捏了一下水儿的腰。
水儿低眉一笑，“这位姐姐说的是，既然要玩刺激，那就来更刺激得如何，让婢女手握果子，姐姐觉得如何？”
芜芊尘道：“哦，这位美人，原来喜欢如此刺激的，要不来个更刺激的？”
水儿笑道：“姐姐不妨说来听听！”
芜芊尘拿起矮桌上的一颗橘子，在手里抛了抛，道：“让婢女来握着果子，多没意思。”故意顿了一下，拿起墨折离的大手，橘子往墨折离掌心里一放，笑盈盈看向水儿：“你看，我把果子放在王爷手里，比骑射，妹妹敢玩吗？”转头又把视线对上向芝兰，道：“本姑娘今日要恃宠而骄，向妃，李美人，敢在皇上掌心里把玩这果子吗？”
墨折离低低轻笑一声。
这一声，可比皇帝发怒还要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在场的朝臣，纷纷垂头，没一个人敢抬头，可见墨折离平日里的肃杀有多恐怖。
纳兰慧听完，忍不住大喝一声：“放肆，皇家岂容你这般妖女践踏。”
墨天昊眼眸一沉，明显不悦。
芜芊尘对上纳兰慧那愤怒的眼睛，目光落到了墨天昊身上，毫不加掩饰道：“皇上，这是玩不起了？”
墨折离语不惊人死不休，“夫人，玩得开心吗？”
芜芊尘叹了口气，故作委屈道：“这彩头都下了，可是玩不起，甚是无趣。”
这话听起来就像女子在撒娇，但话里话外都在暗讽皇帝玩不起。
墨景轩不由得大笑一声，拿起矮桌上的梨子，道，“水儿，放开了玩，开心就好。”
芜芊尘心里暗暗给这个王爷点了个赞，大鱼儿上套啊！
墨折离温柔安抚，“嗯，玩不起就不玩，这点个蝇头小利，本王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墨天昊一口血卡在喉间，狠狠掐住李嫣的腰，力道不可谓不大，“二皇弟，三皇弟都如此助兴了，朕岂有扫兴之意。嫣儿尽管放开了完。”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了。
李嫣隐忍着腰间的疼痛，声音酥软：“皇上，您对嫣儿真好。”
墨天昊仰头大笑，放在李嫣腰间的手力度越发大力。
无形的硝烟在高台看座里，弥漫开来，火药味十足。
得到皇上的旨意。
太监们纷纷走上前，布置场地。
纳兰慧被墨天昊的眼神警告后，再次变得老实了。
所有人都清楚，今日不论谁赢，李美人和向妃一定会被有心之人扣上以下犯上之罪。至于另外王爷身边的美人生死，那就看王爷的态度了，这些女子不过都是棋子罢了。都在隔岸观火，今日之后，也可知晓。
表演的圆形展台已经被太监们布置好了，几匹马儿被士兵稳稳牵着立于一侧。
芜芊尘自然是第一个上的。
墨折离站在圆形站台上，手里拿起一颗橘子，他的身后五十米外是一个红心靶子
芜芊尘坐在马背上，舔了舔唇，冲着墨折离挑眉。
墨折离眼里可见的笑意。风轻云淡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慌张之意。
“嗖——”
拉弓放箭，收回。
箭羽带走墨折离掌心的橘子，稳稳当当射进靶心。
围观的大臣齐齐捏了把汗，又齐齐松了口气，心中一致想法，这女子太可怕了。
芜芊尘利落跳下马背，走上前拽住墨折离的衣袖，转头冲着墨景轩道：“轩王爷，该你了。”
墨折离任由芜芊尘拽着走到展台外。
水儿手不由自主一抖，脸色明显带着一丝病态白，王爷，让她说的那些话，可没说让她上场，眼下的情况，分明就是要她上去展示了，不论输赢，她都将是死路一条。
墨景轩后槽牙都想咬碎了，这女人打头阵，分明就是下马威，还故意带节奏，若他找其他人，这就是玩不起，不找其他人，单单就身边这个贱婢，能成何大事，面上学着墨折离轻松毫不在意的样子，揉着水儿的头，温柔道：“水儿，玩得开心便是，别怕。”
水儿此刻觉得头顶上的大手好似弯刀利刃，在一遍遍刮着她的肉，欲将她碎尸万段，勉强挤出笑容：“王爷真好，水儿知晓。”
在这两人看似甜甜蜜蜜中。
李嫣和向芝兰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两人射的是王爷手中的果子，而她们要射的可是圣上手里的果子，中与不中，又或者不小心伤到龙体，她们就是株连九族都难以谢罪。
方才被那个该死的女人激将了，现在才发现这就着了道，就是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纳兰慧好几次想开口怒骂，被皇上身边的公公阻拦下来了。
芜芊尘就跟有读心术似的，看着向芝兰和李嫣：“向妃，李美人，莫不是想反悔吧？还是说，皇上想要反悔了？”故意清了清嗓子，往墨折离身边靠了靠，抬头看着墨折离，故作大方姿态：“王爷，我瞧着，她们应该是觉得不刺激，不想玩了，既是皇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王爷，我们还是算了吧！总不能扫了皇上的龙颜。”
看似开脱的话，却句句藏针，里里外外骂这两人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