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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葫芦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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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大军前进的方式和第一天一样,确实更为谨慎,五万大军足足撒出去了两千人在四周游弋。

    杨冉昨晚重新调整了军队的管理层,并派出了几名校尉接手毕恕对中营病员的指挥。此外,为了提防可能存在的畬人部的追击,还特意提醒卞栎要更加小心背后。

    只是这一天,南蛮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用往常的套路对他们行军造成干扰。甚至第三天,情况还是如此。两天晚上也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就连之前出现过的猞猁也没有再出现。若非南蛮人的阻挠一直还在,杨冉甚至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放弃了,但他作为一军统帅,始终没有,也绝不能放松警惕。

    第四天的气温格外高,又起了妖风,大军行至中午,太阳悬于头顶正上方,酷热难当,甚至有军士因为休息不足加之长途跋涉而中暑,士兵们的饮用水也消耗的极快,杨冉只得下令大军休息,并命令将领提醒士兵注意节约用水,少说话。

    军营中与玄皋关系较好的有三个人,分别叫封力、丁司、边双,三人皆比玄皋年长,却没有人在玄皋面前装什么架子,一方面是因为玄皋与镇国将军似乎有关系,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能够自由出入讲武堂据说还能插上话的人。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玄皋的确令他们佩服。虽然他们不知道在匹郭城玄皋提出干越人可能袭营以及破瘴药物的事情,却是知道他发明出来的沙盘相当为诸位大将军看重。另外就是玄皋之前搞来热水,虽然他们怕麻烦,但沾沾战友的便宜,白喝玄皋取来的热水还是可以的,玄皋似乎还有着“吃不完”的大蒜,却也正是因此,他们之中没有一人有小病什么的出现。

    封力和丁司是行伍出身,来自同一个县,多年立得军功,用粮饷和赏金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也就有了牵挂,不愿意直面死亡,就在下次立功后,相约调了粮草督察这个较为“清闲”的差事。

    至于边双,应该是个王城勋贵的后代,据他自己说在随军之前还在稷下学宫念书,也不知道是家中长辈命他随军历练的,还是自己叛逆用了关系偷偷溜进来的。当然,他不是个孬种,否则是不可能出现在杨冉的帐下的。

    边双是王城人,早就听说过玄皋的大名,对其很是佩服,年纪虽长玄皋两岁,却自愿成为玄皋的“狗腿子”,说是趁玄皋还没有发迹,自己如今近水楼台,赶紧攀上这条大腿,日后大树底下好乘凉,也能沾沾官运。

    不过,玄皋却是看得出来,边双也是个要强的人。敬佩是真,但未必真的是在巴结自己。

    休息的时候,将士们吃过干粮,同住一个营帐的人往往要开始插科打诨,说些军伍中常见的荤段子。玄皋这时候就只能听听笑笑了,毕竟他可没多少这方面知识储备。但此时,他们用水紧张,也就只能寻个阴凉之地遮阴。边双也没有向外人说玄皋与相府千金定亲的事情,怕别人对玄皋产生不好的印象。

    玄皋记性很好,还记得来时的路,前方应该是个山谷,因形像葫芦,杨冉称之为葫芦谷。葫芦谷长度足有近十里,来的时候觉得是个喇叭,但此时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从反方向上看,更像是个张开的口袋。

    他本能的觉得可能有危险,但他相信杨冉肯定也能够意识到此事,就没有多想。

    杨冉在士兵们休息的时候特意派人爬上山谷两侧勘探了地形,虽然他们的军队四周密布着南蛮人,斥候一旦距离大军过远就必定会受到共计,但此时大军感染疾病,别无他法,杨冉只能命令士兵将侦察范围扩大至山体两侧五里之外。

    但最后,士兵们最多只能到四里左右,再深入基本上进去十个人也不一定会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卞栎曾经尝试过,如果他派出的人在两千人以下,南蛮人会迅速组织力量对他们开战。如果人数再多,南蛮人就会远远撤离,在丛林中军队的移动速度远远比不上这些土著,待他们撤离之后又会紧紧咬上,南蛮人目的就是拖延齐军前进的速度,可谓是不厌其烦,扰的卞栎憋了一肚子火却没处撒。

    山谷两侧的山体绵延起伏,总体还是逐渐上升,由于上面长满了灌木,极易藏人和布设陷阱、放冷箭。这次由于是自下而上,士兵们只扩散到半里外就遇到到了南蛮人大量的陷阱和冷箭,一里外就与南蛮人短兵相接,就算他们不顾生死,强行闯进,也只能来到三里的地方。而这山岭的第一个山峰所在,大约是有五里之远,这正体现了杨冉眼光的独到,但士兵们闯不过南蛮人的包围圈,走不到那里去,杨冉也没有办法。

    士兵用旗语将消息传回,杨冉无奈,却又不敢冒这位危险,心道“浪费时间,也好过冒这般大险”,只能下令派出一万军士,分别爬上山谷两侧,防止南蛮人偷袭。

    左右各五千人,就算是南蛮三部加上畬人部,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也不过四万精壮,说是精壮,其实更多的还是猎户、农民,年龄从十七八到四十岁的只要有些力气的都被计算在内,干越人中还掺杂着近半的女人,万名齐国的精锐军士已经足够应对了。

    一个时辰之后,万名军士已经山谷的两侧布置好防线,杨冉已体现命令士兵们站好队列,此时一声令下,十余里长的巨龙再度开始匍匐前进。由于前方道路逐渐收缩,原本的九路大军到时会收拢为七路,五路,虽说将领会示意士兵加快速度,还队伍的长度还是会被拉长一半。

    玄皋和杨冉的营帐应该是位于队伍的中间部位的,在走出葫芦口之后,前方豁然开朗了起来。玄皋没有见到杨冉,想来是故意落在队伍的后边,指挥军队防务了。

    玄皋向回望去,只见队伍黑压压的绵延不绝,葫芦口风大,玄皋不愿与风对视太久,就要他转身的时候,却好像看到队伍后面出现了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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