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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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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宛慈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刺杀谭正。

    而玄皋最终以一块镜子、一个望远镜以及白酒的酿制法为代价免去了南宛慈的暴打。

    又过了数天,南宛慈的伤势已经痊愈,而玄皋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芒种日,南宛慈向玄皋告辞离开,分别的时候玄皋最终决定将玻璃、洗发露、沐浴露的制作方法送给南宛慈,但具体制作过程还需要她自己摸索。

    毕竟,乱世之中,玄皋不可能真靠商业发家,他也没有这个心。

    然而用这些换一个天大的人情,倒是玄皋占便宜了。

    至于精盐的制作方法,玄皋是万不可能告诉南宛慈的,自古盐铁铜皆为战略物资,他将以精盐炼制作为自己的升迁之路。

    以至于,南宛慈将玄皋庖屋里剩余的所有佐料席卷而去。

    竹院门口,南宛慈与玄皋相对而立。

    看着玄皋,南宛慈犹豫了一下,还是劝到:“你确定不跟我去赵国,我可以保你一个三品大员的位置。而这只是你的起点,根据你自己的能力,你自己还可以决定终点。”

    经过玄皋与谭正的交谈,南宛慈确定二人皆是惊天纬地之才。尤其是玄皋,南宛慈甚至怀疑她所见到的仅仅是冰山一角,因此她是真正的起了招揽。

    玄皋摇摇头,说:“不了,赵国太乱,我怕死。”

    “你!”看在玄皋算是救她一命,并在他这里吃喝这么多天的份上,南宛慈忍了。

    “我说真的,日后在齐国混不下去,可以来赵国,我保你,用命保你!”

    “谢谢你的美意,不过你若真为我好,就应该希望我没有那么一天。”玄皋笑到,“记着,你欠我一大一小两个人情。”

    “忘不了!有需要我的地方,拿着这个到赵国王都,即可找到我。”南宛慈递给玄皋一个玉佩,只见玉佩上雕刻有“慈”字,应是南宛慈的私人信物。

    “你很有练刀的天赋,莫要松懈了。若有一个好的老师指导,或可成为宗师。”

    说罢,南宛慈穿着玄皋妹妹玄芩的衣服,拿着“青白”,拎着装满从竹院里搜刮的东西的包裹,转身离去。

    远远地,南宛慈听到玄皋喊了一句:“刺客头子,不要心太黑,蛇蝎美人,可没人敢娶!”

    南宛慈没有回头,苦笑着渐行渐远,低声说道:“或许日后会回想起这十几日美好的回忆,玄皋,好好活着。若日后真的有机会能够再见,到时我必起身相迎。”

    一个时辰之后,玄家便有马车前来接引玄皋。

    玄家仆人帮玄皋将行李装至马车上,便直接启程离开了。

    玄皋看着自己居住三年的竹院,感慨万分。

    风吹竹叶,沙沙作响。

    君子一去,不知归期。

    ……

    此间少一隐士,九州多一国士!

    ……

    安城县城。

    西直门。

    玄芩、刘辙已经等候多时。

    玄皋早于母亲王氏交代过,他仅仅只会在安城等待两天,就会直接前往王城。

    吃过午饭,他便去拜访叔伯,两位舅舅,外公诸位长辈。

    二舅名王朗,并无出众的能力,仅是凭借着王家以及玄家的影响,执掌了全县近半的药物资源,也算是锦衣玉食。

    玄皋一一拜访,能明显地感受到每个长辈对他的态度不一样。

    叔伯由于呈承慧玄鸣余荫,并加之勤于锻炼,身体尚且健壮。

    至于叔伯的儿女,也就是玄皋的堂兄弟,玄皋实在不敢恭维,皆是平庸之辈,这也就是其母王氏不愿将玄鸣的那一份家业交给他们的原因。

    叔伯旁敲侧击,想要知道玄皋对玄鸣产业的打算。自从玄鸣去世后,一直是其母王氏负责打理,而那一份是玄家占了玄家资产的六成。

    但玄皋就是不露声色,因为她母亲的态度很坚决。当然,玄皋是放心的,毕竟其大舅是现任安城县令,王依不给他们,他们是绝对没有胆子抢的。

    玄皋的大舅名王丞,向来看好玄皋,认为其有非凡之资,安城一地是绝对容不下他的。王丞对玄鸣也多有敬佩,是当年王家唯一赞成玄鸣与王依婚事的人。

    王丞听说玄皋回来了,并且是刚回来就来看望他,是真心高兴,亲自带着子嗣出门迎接,并称要玄皋在此居住几天。

    王丞在得知玄皋后日就要出发前往吴郡王城,明显是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对玄皋的嘱咐和期待,称其未来必定能够名动齐国。

    随后,玄皋前往二舅的院子,二舅名王朗,并无出众的能力,仅是凭借着王家以及玄家的影响,执掌了全县近半的药物资源,也算是锦衣玉食。

    二舅的态度明显敷衍了许多,并没有出门迎接玄皋,仅仅是表面上嘘寒问暖了一番,玄皋就以要去拜见外公为由离开了。

    作为一家之主,玄皋的外公王截居住的是王家最大的院子,位于王府的中心部位。

    王朗当年对玄鸣与王依的婚事仅仅是不支持不反对的态度,但王截却是绝对的不支持。最终若不是耐不住王依的强绝态度,以死相逼,就不会有玄皋、玄芩了。

    见到王截,玄皋立马拱手弯腰拜见,但王截仍然是无动于衷,过得片刻,叹了口气,说到:“坐吧。”

    玄皋十分清楚王截的性格,当即坐在了远离王截的一个椅子,谁知王截继续说道:“坐进一点,坐我旁边。”

    玄皋只得坐在了王截左边最近的一个椅子上。

    玄皋刚要开口,就听到王截说到:“你母亲都已经告诉我了。”

    “当年,我不支持你父亲与小依的婚事,你父亲是多有怨恨的。可毕竟,我作为一个父亲,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嫁给一个病秧子、还是个瘸子呢?”

    “是,你父亲是很有能力,但商人卑贱,自古如此,官商之间犹如鸿沟啊。”

    “之后,小依以死相逼,无奈之下,我只得同意,不过结婚之日我故意不在场,使得二人相当难堪。”

    “最后,小依生下了第一个孩子,也就是你,事已至此,我早该放下那一丝所谓的门户之见,但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更将怨气撒在你的身上,你应该是多有体会。”

    “如今,我算是安城县有数的德望,自感命不久矣,却还是不能完全释怀,实在是可笑,是我不配这个名望。”

    “听小依说,你想要为官,做一番大事业,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你的才智心性要胜你的几个表兄弟太多。你若真有那么宏达之日,无论如何,记得告知于我。”

    “你可以离开了。”

    玄皋起身,跪在地上,给王截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而后离去。

    玄皋不知道的是,在其走后,王截竟然肆意放声大笑,王府所有人为之担惊受怕。

    玄皋回到玄府,亲自为母亲做了一顿饭,晚上亲自为其洗脚。

    第二日,玄皋整天都在陪伴母亲,一举一动、细致入微的照料母亲,而王氏也是强装喜悦、坦然地接受儿子的孝心。

    玄芩这两天一直呆在玄家,陪伴着哥哥玄皋和母亲王依。

    晚上,玄皋通亲自下厨,完全由他一人动手,做了一顿盛餐。七菜三汤,玄芩和王依都吃的特别开心。

    饭后,玄芩就被刘辙叫回刘家商议事情。

    次日早晨,玄家送别玄皋的时候,王依并未出面,恐是不忍见得离别。

    而玄芩则是和刘辙一同前来,刘辙父亲和玄芩经过商议,决定让刘辙随同玄皋一同前往王城,若能够博得一番事业,则光耀门楣,举族之幸。

    玄皋和玄芩最后作离别拥抱时,玄芩哭着嘱咐道:“千万注意安全。”

    玄皋笑着说道:“别哭了,都哭成小花猫了,招呼好我的小外甥,等我回来给你们带许多宝贝。”

    “还有,有空多去看看外公和母亲,就当是替我尽孝了。”

    刘辙和玄芩拥抱泪别之后,就乘坐着玄家的马车向着东方齐国王都赶去了。

    ……

    很久以后,玄皋才知道,三年来王截一直在等着玄皋上门,而其寿命早已到了极限。仅仅凭着最后一口气,王截硬撑了数月,终于等得玄皋下山。

    在玄皋离去的当天晚上,王截就溘然与世长辞。

    王截的最后一句话是,玄皋若有出头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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