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他靠着墙，盯着自己发白的指尖，叹息，“黎呦，你以后可能经常要等我。”
“那就等呀！我愿意！”想了想，小姑娘抿了下樱唇，盯着自己的聊天记录小声说，“我以后也会听话懂事，乖乖的，你忙的时候，我尽量少吵你。”
天空昏暗，月亮躲进了云层，一颗星星也没有，少年靠着墙，眼底一片漆黑，“黎呦，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不仅会让你等我，还会骗你。”
“那……就我骗你一次，我们扯平。”
江砚笑了。
他心中的那些复杂，缠绕成丝丝缕缕的线，盘综错杂。
但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就解开。
人间至味是清欢，世间繁华三千,却不如一隅清欢，而她就是他的欢喜。
坐在桌前，灯都没开，他深瞳却明亮，语气轻轻的，“呦呦，我已经到家了，晚安。”
“晚安，江砚。”
她听到这声晚安，才撑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睡梦中手搭在被子上，嘴角咧着，带着水果般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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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今天来得早，还是和黎呦一起来的，他出现的那一刻，刘乔祺眼前一亮，“砚哥，你的衣橱最近好像多了好多新衣服哦，怎么偷偷买衣服，不叫我？”
刘乔祺惊叹得不行。
其实并不是衣服的问题，纯粹是江砚本就好看，平时不修边幅，就已经帅得人神共愤。
这会儿稍一着装，气度更上来了。
“砚哥，你今天像开屏的孔雀。而且，这身材，这脸，一看就很贵。哎哟！”
江砚本没什么反应地转着笔，看到黎呦回头笑眯眯地看他们，立刻踩了一下刘乔祺的脚，生怕她听到了。
黎呦掩着唇，笑得像个小糯米团子。
开屏的孔雀，这称谓，她喜欢……
看了一眼前门，还有十分钟才早读，老师还没来，黎呦又颠颠跑过来了，盯着刘乔祺，却塞给江砚一个小饭团，就像是当初他偷塞给她ad钙奶一样。
她看江砚很喜欢她爸妈做的食物。
江砚掌心牢牢握住，默默勾唇，在接过的时候，指尖扫了一下她的掌心。
黎呦神情一懵，转瞬，抿着樱唇盯着脚尖。
这时，刘乔祺突然站了起来，用力拍着胸脯，“这周六我过生日，来我家啊，全场的消费刘公子买单。”
他重点看向江砚。
“不去。”江砚很快回绝。
“去嘛去嘛。”刘乔祺猛男撒娇，伸出的手被江砚无情避开，但他还是不依不饶地弯腰，“砚哥，我过生日，你年年不在，今年就从我一回。”
“江砚，去吧。”黎呦甚至都没有撒娇，用很平常的语气说出来。
刘乔祺真的是很好的朋友。
她希望江砚除了她，也能拥有友情。
面对这双水汪汪的葡萄眼，鬼使神差的，江砚点了点头。
一堂课下了以后，刘乔祺思及再三，在走廊上，又叫住程嘉凝。
听完始末，程嘉凝回头看着他，那眼神上下横扫，“十八岁？”
“嗯。”
程嘉凝：“叫姐姐！”
“……”
刘乔祺还是头一次被女孩子要求叫“姐姐”，就挺震惊的。
女孩子不都希望被人叫年轻些吗？
这时，程嘉凝突然凑过来，刘乔祺虽然个高，还是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一下。
腰背仰出高难度。
少年，真的好腰！
“想我去？”程嘉凝酷酷地掀了下眼帘。
刘乔祺紧盯着她，她碎发下的眼睛很漂亮，“人……人多热闹嘛。”
“那叫姐姐。”
“……”得，又绕回来了！他疯狂咽了一大口口水，“姐姐！”
话音刚落，感觉到一只手落在了他毛茸茸的头顶上，肆意乱揉，她眼里的笑意由诱哄到恶劣，“诶，真乖。”
刘乔祺动也不动，像只听话的修狗。
他是入了魔了。
要知道，他的口头禅可是，“男人头，摸不得！”
程嘉凝伸出手指，“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弟，不许再误会我对你有意思了！”
“……”
…………
周六早上，江砚来载她，果然多了一个头盔，粉红色，和他的黑武士有很强的违和感。
黎呦绕着他走了一圈，脸蛋蓬蓬的粉，双目亮晶晶的，“孔雀先生~你今天可真帅呀~~~”
一叶落而知秋，火红的枫树下，少年穿着黑白色棒球服，斜倚着机车，机车才到他大腿。
听到这话，懒懒地眯了眯眼。
他以前从不在乎外貌，但她说他帅气，却成功取悦了他。
“小鹿小姐。”他驾轻就熟地给她系上头盔，含着笑念道。
隔着树脂玻璃，她眼眸清亮，“为什么叫我小鹿？”
“呦呦鹿鸣。”他眉眼垂落，念诗的样子，特别苏。
手扶在粉色头盔上，不舍得松手。
叫她呦呦的人太多太多了，就算是女孩子，就算是她父母。
但小鹿小姐就不同了，她是他独一无二的小鹿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