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带着千劫走后，又用了三天时间屏障被完全破除。
原本以为这就是律者的底牌，可当屏障彻底破碎后。
凯文才明白，他们错了，屏障根本不是律者的最终手段。
虽然屏障内所有的能量都被杜绝，律者也从未踏出过礼堂。
看起来像是精心布置的战场，可实际上，这倒不如说是律者自己给自己设下的牢笼。
屏障被破除的一瞬间，律者的权能才真正爆发出来。
杜绝一切约束一切，方圆一百里之内皆被她的权能影响。
凯文与战士们发现，原本只是受到轻微限制的崩坏能如今完全无法使用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除去崩坏能外，量子能也无法动用，就连与崩坏能量子能两种能量毫无关系的人造能量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限制。
将战场的情况告知梅，梅听闻后都不由得一惊。
她小看了崩坏也小看了此次的律者。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总不能下令让战士们撤回来，这不现实。
如今看来，只能使用最笨的办法，用人命去堆积，用人命去寻找律者的破绽了。
.......
凯文这边又一次收到了梅的指令。
心中不知是滋味，总之非常复杂。
目光扫视了一遍周围的战友，良久他沉默地低下头，小声道：“抱歉...”
而后面色恢复成以往的模样，按照梅的指示给各个战士下达任务。
心中滴血，但他没办法，这是梅下达的命令，这是他必须遵从的命令。
同时这也是人类唯一的选择。
.......
礼堂内，律者跪坐地上，微微愣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契约完成了....他没有出现...”
律者表情平静对着空气淡淡开口道。
“按照契约屏障被击碎，我也就自由了，你不得干扰我...现在我要去完成我的使命了。”
律者脑海深处，德丽莎闻言脸色逐渐落寞。
“嗯...按照约定...我不会再干扰你了...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
“谢谢你，肯给予我最后的一丝温柔。”
律者闻言微微愣神。
“温柔为何物？”
律者没有自主意识，她生来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破坏，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温柔的字眼。
“温柔就是明明我们两者相差甚远，但你却给予了我平等的地位，明明可以不遵守约定但却还是遵守了。”
“虽然你的存在只能带来破坏...但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过是按照他们赋予你的使命行事而已。”
“总而言之，谢谢你肯给予我最后的温柔。”
随着这最后的语句落下，德丽莎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消失。
律者心头闪过一丝慌乱，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脏。
这是什么感觉呢？
不舍？恐惧？喜悦？不知道。
“难道....这就是那个男人说的感情？”
律者越来越迷茫，她不懂自己此时的状态，她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用来整治世界的工具而已。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奇怪现象，她不懂也不明白。
也是在着越发茫然的时候，她想起了一个男人。
金色头发的男人。
她不知道是多久前，只记得那时的她还是一团虚无的意识。
金发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游离在虚数空间内的律者意识，嗯....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说是交易....咳哈哈...算了反正你也听不懂。】
【作为律者的你生来没有自主意识，全凭本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无形的意识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你不说话那我就算你答应我了，提前降生吧，这是我们交易的一部分。】
【希望你能在这一次有所收获，就比如你从未拥有过的感情。】
男子说完，伸出手不知道做了什么，当律者的意识再一次出现，就已经附身在了一个小女孩身上。
起初她想试着操控身体进行崩坏，可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使用力量。
无奈之下，她只好待在那女孩的身体里静静等待。
直到一个月前她感应到了使命的召唤才正式接管这具身体。
与女孩相处的那些日子，她虽然懵懂不解，但也在不知不觉当中喜爱上了女孩。
只是这一切她并不知道而已。
“感情...这是什么呢？”
律者跪坐在地上抬着头询问上天。
上天并没有给她答案，只是不断催促她完成自己的使命。
没有得到解答的律者心中落寞，随后缓缓起身。
啪嗒——啪嗒——
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自己设立下来的牢笼。
外面所有战士严阵以待地望着礼堂。
律者要出现了，他们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这一次，他们的身后是人类的未来。
.........
第一次讨伐以失败告终，当律者出现的一瞬间，所有战士发动了限制内能够动用的攻击。
可惜，却无法伤害到律者丝毫。
律者淡漠的眼神中，他们宛若蝼蚁。
随意挥手之下，除去凯文和爱莉希雅外所有战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有的被长矛贯穿身体，有的被锁链绞杀。
他们的一切行为都被律者看穿。
陷阱，伏击，等一切安排下来的动作都被看穿。
那夜的月光在鲜血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渗人。
血色的明月下，是律者无情的杀戮。
战士们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更重要的是，梅之前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德丽莎与战士们的关系实在是太好了，作为逐火之蛾第二团宠，有很多战士在看到德丽莎的一瞬间就失去了战斗的欲望。
他们的死亡显得毫无意义。
身处约束当中，即便是凯文和爱莉希雅这样最强的战士也只能勉强自保。
.......
很快凯文就制定好了第二次讨伐作战。
这一次他不会出现在与律者正面对抗的战场上。
一百里内无法动用崩坏能，那就待在一百里外进行攻击。
律者身上存在着禁制，攻击在她身上会被自动减弱，需要有人牺牲破除她的禁制。
想要破除禁制，需要先破除律者的精神力量，所以需要有人能够击穿她的精神。
律者不是死物不会站着不动让他攻击，需要有人限制她的行动能力。
确保凯文能够做到一击必杀。
这是一个必死的计划，一个需要牺牲绝大多数人的计划。
除了凯文和制定计划的梅外，无人知道。
凯文按照计划给所有人分别安排任务，却没告诉他们全部计划的内容。
“....原谅....不...我没有被原谅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