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殿中的宫女连忙低头，给来人行礼。
坐在饭桌前的小姑娘眼睛一亮，连忙跑上前，仰着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裴朗，你相信了？”
她顿了一下便道，“我就知道你会相信的！”
她能说出那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他肯定会相信的！
低着头站在一旁的两个宫女：“……”
她们相互看了一眼，低着头默默退了下去。
姑娘在说什么，相信什么？
簪子成精变成人吗？
这么荒谬的事情，皇上怎么会相信。
内殿中的人都退出去后，小姑娘才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袖子，狠狠吸了口气。
嗷嗷，是熟悉的味道。
还是在这样的气息下比较安心。
裴朗垂眼看着她，目光落在她拉着他衣袖的手上，眼皮子跳了一下，“先放开。”
她离他太近了。
从没和女人挨得这么近过，很不适应。
话音一落，裴朗便觉得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面前的人好像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了一般，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动作很轻很轻地收回了手。
她垂眼看着他被她拉得有些皱了的衣袖，斟酌着要不要替他抚平，想了想又没有伸手。
这么做的话，他似乎不会高兴。
“……”
“……”
短暂的沉默后，裴朗才坐了下来，坐在桌边抬起眼睛看她，“继续。”
站在桌边的姑娘垂下眼睛看他，表情茫然，像是在问继续什么。
她歪头想了一下，小小声地“哦”了一声，乖乖站在那里继续讲。
裴朗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听得很认真。
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他都在认真思考。
讲着讲着，站在他面前的小姑娘终于往前挪了挪，软甜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小心，“……讲完了，就这些了。”
“进宫以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吧……”
裴朗看着桌上的盘子，每一只盘子都是空的，全都被吃得干干净净，没剩一点东西。
珍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桌上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
她张了张口，正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坐在那里一直听着的人总算开了口：
“所以？”
珍珠抬起眼睛：“嗯？”
裴朗抬起眼睛，“所以，你想要什么？”
站在桌前的小姑娘垂着眼睛，呼吸微微一凝，他没信。
她说的，他还是没有相信。
这是试探。
虽然是试探，但她还是认真想了一下，道，“我要在你身边。”
那一瞬间，裴朗的表情有些古怪。
珍珠默默攥起手，理直气壮道，“你以前就是戴着我睡觉，戴着我读书的。”
“我要在你身边才能睡得着吃得香。”
“……”
裴朗表情越发奇怪，他不这么觉得。
她没在他身边也吃得挺香，睡得挺好。
也没见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不可以吗？”原本一直站着的人忽然坐了下来，她坐在他面前，“如果不可以的话，那我以后能不能每日去看你一次，一次就看半个时辰？”
“……”
“看样子是不行，”小姑娘鼓了鼓脸，打着商量一般道，“那三日一次如何？”
“……”
“七日呢？”珍珠抬着眼睛道，“七日一次都不行吗？你以前可是干什么都带着我的，下水捞衣服也会怕把我弄丢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