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听得一愣，然后都忍不住笑了。
如此有自知之明，怎么还上赶着找揍呢？
容绍祺伸手在老友桌前一敲，笑道：“这小孩儿挺有意思的，你就收下吧，平时逗逗徒弟也是一大乐趣啊。”
靖王爷白他一眼，不为所动。
就像他说过的，一个徒弟足矣。
这边，宋予白也没想到阎子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狐疑地看了阎子明一眼，“我跟你有仇？”
阎子明摇头，“怎么可能？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给仇人揍我的机会？”
众人：……
这还真是上赶着挨揍的。
在阎子明看来，就算他现在赢不了宋予白，等交手的次数多了，摸清宋予白的武功路数之后，他总能打赢那么一次吧。
不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到时候他也让人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丸子，给宋予白整个彩虹脸，也让所有笑过他的人好好笑一笑宋予白。
特别是小不点，一天天的就知道白白、白白，他白白护着她了。
“想好没有？”阎子明伸手敲敲宋予白面前的矮桌，“你到底打不打？”
“不打。”宋予白拒绝得干脆。
阎子明急了，“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给你打你都不打？”
宋予白：……
他好像被什么奇奇怪怪的家伙缠上了。
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加上喝了点酒，都开始起哄。
白虎皇帝也开口了，意思是两人切磋一下，彩头他来出。
上午光看他白虎的热闹了，现在他怎么也要看看青龙和玄武的热闹。
“你们不许欺负白白！”
姜月窈觉得所有人都在逼迫宋予白，她板着小脸儿护在宋予白面前，圆溜溜的眼睛瞪着那些起哄的人，连白虎皇帝都被她瞪了一眼。
阎子明道：“小不点你别这么偏心行不行？谁逼他了？”
姜月窈皱皱小鼻子，“白白不愿意的。”
这话刚说完，她就被人往后一拉抱怀里了。
她朝后仰起小脸儿，“白白？”
宋予白笑着伸手挠了挠她下巴上的软肉，抬眼对阎子明道：“我可以和你比，若你输了，在四国盛会开始之前你都要听从月月吩咐。”
“行。”阎子明想也没想点头答应，不就是输了听小不点吩咐半个月嘛，简单。
白虎皇帝命舞姬退下，为二人的比试腾出场地来。
阎子明一跃站到大殿正中，宋予白紧随其后。
这边姜月窈的小嘴片刻不停地念念叨叨，容雪风一个字都没听清楚，不由好奇道：“月月你在说什么？”
姜月窈掰着手指头，“我在数要让阎子明做哪些事，他刚才和那些人一起欺负白白，我要帮白白欺负回去。”
容雪风挠了挠后脑勺，阎子明不是被宋予白欺负了吗？连他都看出来刚才宋予白是故意的了。
不过这话在小太子嘴边转了好几圈他都没说出来，凭借着小动物的直觉，总感觉说出来他会倒霉。
此时，大殿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姜月窈也不念叨了，抬头看向大殿中央。
就见阎子明趴在地上，红发倒过来盖了一脸。宋予白站在旁边，整理着右边手腕的护袖。
“再来！”阎子明双手撑地爬起来，抬手抹去流下的鼻血，琥珀色的眸子不服输地瞪着宋予白。
宋予白也不与他废话，抬腿踹出，阎子明两手一挡，滑行四五步才停住。
两胳膊被方才巨大的力道震得发麻，阎子明甩甩胳膊，脚下一蹬跃至半空，手握成拳直击宋予白面门。
宋予白躲都不曾躲，抬手抓住阎子明的手腕，抡圆了把人丢出去。
阎子明于半空中一个翻转，燕子那般轻巧。他的脚在大殿的柱子上一点，回身向宋予白踢去。
宋予白身形一闪，下一秒已经出现在阎子明上方。
阎子明急忙回身，宋予白已经一脚踹出。
“砰”的一声，阎子明落地，两手捂着肚子哼哼。
宋予白轻巧落下，斜眼一瞥他，“起来。”
“起不来，你扶我一把。”阎子明捂着肚子哼哼唧唧，似乎痛得狠了。
宋予白作势又要踢他。
阎子明惊得一滚，一个鲤鱼打挺跃起，“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打了不打了，下次再比过。”
这家伙的武功怎么比他高这么多？不应该啊，他也是被祖父打小练大的，也没偷懒啊。
阎子明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靖王爷，难道是师父的问题？
一看阎子明的表情宋予白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不过打了一架之后，他倒是看阎子明顺眼了些。
嘴碎确实嘴碎，但胜在心眼实在，没有那么多歪七糟八的心思。
宋予白朝着上座的白虎皇帝拱了拱手就要回席位坐下，有个白虎的武将站起来，对白虎皇帝道：“陛下，微臣早对宋小侯爷的功夫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微臣也想趁此机会讨教一番。”
宋予白直觉这人多半是冲着他爹来的。
白虎皇帝本人没有意见，不过宋予白武功虽高，到底也是个少年，方僖快三十岁的人了，他好意思请示，皇帝都不好意思答应，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家吗？
方僖也不是个蠢的，跟皇帝请示之后，他直接转头看向宋予白，“不知宋小侯爷意下如何？虎父无犬子，小侯爷应该不会堕了令尊的威名吧？”
宋予白眉梢一挑，“你是谁？”
“在下方僖，小侯爷应该听令尊提起过。”
宋予白点点头，他隐约记得自家爹确实说起过这个人，具体记不清说了什么，不过似乎不是什么好话。
方僖盯着宋予白道：“小侯爷意下如何？比还是不比？”
“比。”宋予白干脆应下，方僖提出比试的性质可和阎子明不一样。
阎子明在旁边听得颇不平衡，怎么他想和宋予白打一架就这么难，这人一说宋予白就答应了。
这人武功比他好吗？
“喂，你想和宋予白打得先过我这关。”阎子明双手环抱瞪着方僖。
方僖一愣，倒也不拒绝，一跃而出站到阎子明对面。
白虎皇帝和大臣们都表示没眼看，赢了也会被人说以大欺小，方将军这是图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