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焦由几个徒弟搀扶起来，看向阎子明，“我自然有证据。”
阎子明朝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倒要看看这个老家伙要拿出些什么哗众取宠的证据来，别又是像刚才在神台上那样跳大神吧。
靖王爷倒是对鬼焦的打算猜到了几分，他伸手把闺女抱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姜月窈点点小脑袋，表示自己明白了。
这边，鬼柏收到鬼焦的示意，转头对皇帝道：“事到如今，臣也不再隐瞒陛下了。
其实师父他一心都是为了陛下，为了白虎的百姓，做出这一切都因身不由己。
确如鬼柳所言，冰窖和地下室内藏有那些被圣药救活的人，不过此举不是为了害人而是救人。
当初圣药确实让那些人活了过来，他们感激师父，自愿进入国师殿为奴为婢。
陛下您也知晓师父素来面冷心热，说是为奴为婢，其实也是将他们当做弟子教导的。”
“可惜好景不长。”鬼柏看向姜月窈，“后来这个妖孽控制了师父，想让师父将那些好不容易救活的人杀死。
师父凭着最后一丝清醒，将那些人保护在冰窖和地下室内，并下令包括他在内谁都不许靠近。只有这样那些人才能活下来。”
“师父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保护他们，而不是鬼柳所言将他们当做傀儡或者拿出去作为奴隶售卖。
鬼柳生性顽劣，素来不服师父管教，仗着国师殿上师的身份不断惹出祸端。
师父念着师徒之情一直不忍重罚他，循循善诱，尊尊教导，不想鬼柳本性不改，竟还是成了欺师叛道的白眼狼。
鬼柏双膝一跪，恳切道：“陛下，师父一片慈悲之心，望陛下不要误听小人之言还师父清白。”
说着，他连磕了三个头，面上早已泪流满面。
阎子明在旁嘀咕：“我果然没看错，这个人很会哭。”
众人：……
你这自言自语的声音是不是大了点？生怕别人听不到是吧？
鬼柏哭泣的声儿一停，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把眼泪擦去。
“我有问题要问。”
姜月窈举起小手来看着白虎皇帝。
白虎皇帝看她一眼，点头应允。
姜月窈从靖王爷怀里下来，歪着小脑袋看向鬼柏，疑惑道：“冰窖那么冷真的可以住人吗？你是不是也住在冰窖里呀？”
“我——”
不等鬼柏回答，姜月窈接着道：“家人告诉我，保护一个人是要对他好，有房子住，有好吃的食物，有地方玩儿，有事情做。
可是你说的保护为什么不一样？国师殿都像这样护着人吗？”
“你不要——”
姜月窈完全不给鬼柏说话的机会，她仰头看向自家父王，糯糯问：“父王，我也想保护国师殿的人，我可不可以把他们都抓起来关进冰窖里保护啊？他们好像很喜欢待在冰窖里呢。”
宋予白一本正经提醒道：“月月，我们没有那么大的冰窖。”
姜月窈拍了拍小胸脯，“没关系，我有钱，我可以命人建一座大冰窖给他们住。”
国师殿的弟子们：……
其他人：……
“月月，不得胡闹。”靖王爷伸手把闺女抱起来，转身看向白虎皇帝，“这件事交给陛下处理便可，哪里用的着你操心？”
白虎皇帝：？？？
姜月窈乖巧地点点小脑袋，对着白虎皇帝笑眯眯，“白虎的皇帝陛下，你这样体恤子民，真是个好皇帝呢。”
白虎皇帝：……
这好皇帝谁爱当让谁当去！
“妖孽，你休想在此混淆试听，在场的都是眼明心清之人，必然不会受你蒙蔽。”
“分明是你在混淆试听！”容雪风站出来，愤怒地瞪着鬼柏，“方才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证据呢？证人呢？妄图颠倒是非黑白，谁恶谁善一目了然。”
“小太子别生气，以他的脑子想不到这么多的，以为靠一张嘴别人就能相信他呢？我寻思着他也不是银子，不会人见人爱啊。”
阎子明站出来伸手拉了容雪风一把，“别和他靠那么近，免得跟他一起变白痴。”
鬼柏气得捏紧了拳头，“你、你们——”
“怎么，想打我们啊？”阎子明伸手一指容雪风，“喏，小太子第一个说的，你打他吧，只要你担得起打人的后果。”
“你、你怎能在陛下面前如此放肆！”
“我说的是你，针对的是你，关白虎的陛下什么事？”
阎子明转头瞧了眼白虎皇帝，咧嘴一笑，两颗小虎牙露了出来，“陛下如此英明，肯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白虎皇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算是看明白了，鬼焦和他徒弟竟然把四大国的人都得罪了，今儿估计讨不了好去。
他生气也生累了，该咋咋滴吧。
父皇啊，您睁开眼睛看一看吧，不是儿子我不保国师殿，实在是保不住啊。
万一儿子逆了您的意，您晚上可千万别来找儿子。
心态这么一转换，白虎皇帝瞬间就不气了，还靠在临时抬来的座椅上开始看戏。
他的神情变化白虎的一干人都看在眼里呢，他们陛下这是放任不管了？那他们是不是也可以动一动了？
国师殿横行霸道这么久，他们受的气可多着呢。
容雪风盯着说不出话的鬼柏问：“鬼焦方才口中的证据该不会就是你刚才说的那番鬼话吧？”
鬼柏立即反驳，“自然不是。”
“诶，大家都听到了，他自己都承认刚才说的是鬼话了。”阎子明看向在场的一众人，“鬼话都知道吧？不知道的我告诉你们啊，鬼话就是说来骗人的话，他可是亲口承认他骗人了啊。”
“噗。”
有使臣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然后接二连三都有人笑了。
阎子明又看鬼柏，“看看，大家都笑你呢。不然你还是认了吧，免得浪费大家时间，这大热的天儿怪难受的。”
这边阎子明发挥这说不死人不停绝招，另一边，姜烜赫、容绍祺和萧霄三人都观察着鬼焦的神色，就是鬼柏被阎子明说得面红耳赤几乎反驳不出来，鬼焦面上的神色依然是淡淡的，半点都不着恼。
容绍祺和萧霄脑子里同时冒出来一个想法：鬼焦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