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掺了水的酒更能刺激人的鼻子,在场众人跃跃欲试,付东皇大笑一声,扬手一挥,一坛一坛的花雕,被送到了各个桌子上。
给自己倒了一杯普通的酒水,付东皇举起杯子,“诸位,开宴!”
一声开宴,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吕忘抢过了坛子,吸了吸香气,“咱们俩喝这个?”
“不,我还小,不能喝酒”,陆岩果断的选择了拒绝,一碗酒半碗水,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大病,想喝这个玩意。
看着跑去要果汁的小矮子,吕忘摇了摇头,还是太年轻啊,有好东西都不知道享受,美滋滋的给子倒了一碗,小口的抿了一下。
吕忘满意的摇着头,好啊,妙啊,一点苦涩辣嘴的感觉都没有,软绵又香气四溢,不多说了,今晚上就是它了。
陆岩抱着一大罐桃汁走了回来,拿着细竹管美美的吸了一口,歪着头问道,“好喝吗?”
“好喝呀,你真的不喝?”,吕忘一口气把碗里的酒水全部喝下,擦了擦嘴。
“好喝你就多喝点,呵呵”,陆岩懒得理他,继续吸着桃子汁,想着大不了晚上把你丢院子里,让你睡地板。
觥筹交错之间,大家都很开心,懵逼的苏醒之后,钟士也被眼前的美酒佳肴给晃闪了眼,埋下头开始吃饭。
李行看着这三个学生,一个劲的摇头,这算什么呀,只要我在徐州,什么东西你们吃不到,相比于酒菜,这里的人才是瑰宝啊。
算了,孺子不可教也,李行挥了挥袖子,拎起酒坛走到了付东皇身边,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来,喝酒。”
“哦?这是报仇来了?”,付东皇打趣道,上次在这里,坑了他不少,看来小心眼的山水先生,要过来找场子了。
“哼,你就说喝不喝吧”,对于自己喝醉之后,被摆了一道这种事情,李行是打死也不能说的,反正知道的人也不多。
“哎呀,喝酒是没问题啊,但是我之前,专门收了一对美玉,也不知道是哪位名家的手笔,那一对凤凰哦,雕刻的是栩栩如生,脚下还有芝兰点缀,最要紧的,是那美玉的品质,简直是...”,付东皇刻意的,又拉长了声音。
“快说,品质如何?”,李行忙不迭的干了一碗,拉长了耳朵问道。
“世所罕见,我拿着那对美玉,去找了徐大师,人家看过之后,当场痛哭流涕,倒地不起,向我讨要,但是你知道的,我哪能白送人东西啊,老徐头又买不起,最后你猜怎么着?”
付东皇不疾不徐,吊足了李行的胃口,喝下一小杯酒之后,才又继续说道,“老徐头竟然白送了我一个玉匣,说什么是用自己店里最好的玉所打造,正好配的上,给这对美玉做盛放的器具,啧啧啧。”
“你别废话,东西呢,拿出来给我看看”,李行红着眼,伸出了右手,直挺挺的伸到了付东皇的眼前。
“你想干嘛?这东西我可不卖啊,我打算留着给我家老大当新婚贺礼呢,就为了这个,我还专门找老徐又配了一个玉扳指和玉簪呢”,付东皇斜了一眼,拍开了他的手。
“不卖不要紧,送给我不就行了,当我不知道你在钓我?我就直说了,你这鱼饵够分量,我李行自愿上钩,快拿出来。”
李行又干下了一碗,嘭嘭的拍着桌子,他的祖上,真正的谪仙人李太白,这一生对玉的推崇与热爱,简直无以复加。
最为重要的是,在李谪仙的诗里,对女子的最高评价,都与玉有关,能留在诗篇里的女子,容颜叫玉容,手叫做玉手,甚至于眼泪,都被叫做玉簪。
众所周知,山水先生一生之中,最爱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夫人,有如此的美玉,又正好是一对,若是夫妻二人,一人一块,再加上那扳指与玉簪,什么价格我李行都能接受。
“呵呵,说得好啊,女为悦己者容,你这次回家,能不能躺上床,全看这对美玉了”,付东皇抬了抬手指,万年主动站起身,走下了楼。
“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堂堂一家之主,什么时候上床睡觉,还要看别人脸色”,李行赶紧解释道,顺便又干了一碗,好酒入喉,它也痛人心啊。
很快万年就回到了楼上,手中托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圆盘,上面有一块红布,盖住了里面的东西,李行只是看了一眼,就心神动荡。
这红布盖在上面,丝滑的垂下,凸显出细腻绝美的线条,都不需要去刻意想象,就能大致看出,红布之下,那件物品所承载的工艺,绝对是徐州最好的匠师,徐冶的亲手之作,就算里面那件东西,品质不如付兄所言的那般,也足够了。
等到万年走到了桌边,李行苍蝇一般的搓了搓手,“真的就送给我了?”
“说送就送”,付东皇得意的一笑,一把扯下了红布,在摘星楼的灯火映照之下,一只无瑕白玉盒子,静静的卧在圆盘之上。
玉匣的表面,雕刻着一株梧桐树,布满了整个盒子的身体,而在梧桐的枝丫上,还有两个小小的凤凰图样,由于大小的关系,不是传统的神俊威严风格,而更显得有些可爱。
在场的众人,几乎所有的女眷,都在这一瞬间投来了热切的目光,哪怕是知道这玉匣,到底是出自哪里的姚海,也没抵挡住这种诱惑。
在注视的目光中,付东皇手指一抬,推开了玉匣,在内中,一对白玉凤凰,在大厅内,反射出明亮的光芒,让人目眩神迷。
李行的脸上,瞬间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自己赌对了,不管等下付东皇提出什么条件,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都干了!
“婵儿,那玩意得值多少钱啊?”,公输月歪着头,好奇的问道,其实她有点喝大了,看不太清,只能看见那耀眼夺目的光芒。
“不知道,想必,是个咱们出不起的数字”,皇甫婵叹了一声,山水先生都垂涎不已的东西,不用想,必是万金难求。
“恐怕不是钱的问题,能让付公子心甘情愿送出这件东西,我们之前的猜测,虽然是大错特错,但是起码有一点,这两位,早就相识,甚至可以说是交情非浅”,皇甫英招眯着眼,看了看那个玉匣推测道。
“所以叔公的意思,谪仙一事,其实是山水先生与付公子,联手做的一场局?”,皇甫婵联想到徐州后续出产的物品,隐隐有了猜测。
“也未必,那些诗文你也看过了,不愧谪仙人这个称号,只不过能让山水先生亲口说出这三个字,多少还是有些特殊的关系在里面,婵儿,不妨上前求一首诗,顺便去混个脸熟,青州之行,你的担子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