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似牛非牛，又有点像是虎啸。
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龙吟。
两人静静的听着这声音。
这声音很轻，就是从他们眼前的这条路里面传出来的。
一人一个手电筒，霍黎和孟桓看着同一个孔洞。
这东西开在石壁上，不像是人工形成的东西。
手电的光照进后除了凸起的石头，什么都没有。
那叫声还在继续，但孔洞就他们拳头大小，怎么进去？
“请。”
霍黎伸手邀请孟桓上前。
“诶？”
孟桓震惊的看着霍黎，霍黎理所当然的朝他点头。
“你力气大，你先。”
抹了把汗，孟桓找了下周围可用的东西。
但在他们的周围除了石头就是人骨头，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石头。
石头击打在孔洞，沉闷的声音通过孔洞传递了下去。
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孟桓终于明白了霍黎的用意。
果然没过多久，从孔洞中传来了更加的响亮的叫声。
从孔洞传过去的声音，激怒了那不知名的东西。
“加油，你可以的！”
孟桓在努力的砸孔洞，而霍黎就在一旁为他加油。
就算孟桓浑身是肌肉，但也经不住这样持续性的劳动啊。
在霍黎的加油声中，他停了下来。
“我说，是不是该换换了？”
“好啊。”
没想到霍黎欣然接受了。
石头被交接到他的手上，出乎预料的是他砸了几下，那个孔洞就扩大了不少。
啊？孟桓又搞不明白了。
他这是真的要把孔洞砸穿吗？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就在霍黎砸开了孔洞后他们感受到了一阵地动。
那玩意过来了！
随着地面的剧烈抖动，孟桓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别处，霍黎索性把手伸进了孔洞中。
瞬间，孔洞被扩大不知多少倍。
随着抖动的加剧，孟桓几乎在地面上站不住，同时他也看到了朝他们跑来的乌龟。
背上驮着碑，四肢交替的朝他们跑来。
在即将到他们面前时，霍黎拉着孟桓躲进了垮塌的孔洞中。
顺着孔洞他们朝下面滑去，乌龟的脑袋伸进了孔洞中，但他的身躯太庞大被卡在了洞口。
滑落到底部时孟桓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倒是霍黎先站了起来，掏出口袋里的手电筒看着周围的情况。
从懵逼的状态清醒后，孟桓也站了起来。
只是他的手电筒照着的是霍黎。
“你到底是谁？”
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
手电筒的光中，霍黎转身看向他。
“我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还是说你想要死在这里？”
歪着头，眼前的人依旧是那么淡定且胸有成竹。
孟桓越发的看不懂这人了。
但他移开了手电筒，照向了周围。
“你说的对，先活下去再说。”
最后的再说，他说的很轻，也不知道是给谁说的。
两人开始在下面搜寻，但上面的动静也不小。
在水池中，那巨大的龟又是撒泼打滚的，又是到处乱撞的。地上的白骨被他碾碎，水池里的水也被它弄浑浊了。
它试图在甩掉背上的石碑，但是这么都没有办法甩掉。
在它的头顶上，原本的那个洞口在不断缩小。
它仰天长啸，从他的喉咙中可以看见一个肉色的人形。
水滴落在了手电筒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虽然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但孟桓的时间还是会时不时的看向霍黎。
“我们不是要找那个乌龟吗？而且简然刚才也说了，乌龟里有人。”
前面的霍黎低着头，在找着什么。
“乌龟里怎么有人？整个吞下去吗？”
还真是。
随着洞口的缩小，乌龟的叫声越发的凄厉。
它的叫声也传到了下面的小镇中。
关徐山从船上探出脑袋，望着山的方向。
而牛大贵在听到那叫声时，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随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同行的两个女人身上。
“就要到了，不过我得先回家看一下我老娘。”
船头撞到了岸边青石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们一行人上了岸，牛大贵走在最前面为他们引路。
旧城区一片寂静，和现在的新城区相比要更加古朴些。
但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人。
“旧城区住的都是些行动不便的老人，不用害怕。”
不用害怕什么？
关徐山看着旧城区的环境皱紧了眉头。
而钱芳在人群中看向了牛大贵，露出了一个血腥的笑容。
所有人都在看着周围的环境，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
除了米风。
他在钱芳的身后，没有看到她的笑容，只是发现她抬头看着牛大贵。
随着牛大贵三拐两拐的就到了他老家。
“这就是我家了，妈！”
门一打开就是一个大扫帚打了过来。
“滚！都滚！我没钱！”
说话间拿大扫帚又打了牛大贵几下。
“妈！是我啊，你儿子。”
牛大贵抓住了扫帚，歉意的和门外的关徐山等人笑了笑。
转头又和他妈解释。
“我带了客人来，你多少给我带你面子。”
“滚！带着你的狐朋狗友滚出去！”
关徐山在门外打量着里面。
在已经灰败的墙上还贴着褪色的奖状和红花。
只是奖状上的名字已经被摸的看不清了，只能勉强认出个打头的牛字来。
后面是什么在学习中表现优异，特发此状，以资鼓励。
看日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了。
这看着不像是牛大贵的东西。
在来的路上关徐山和他聊过，根本看不出他能得这些奖状。
屋里牛大贵推着扫帚把他妈给带走了。
屋里的光线暗，关徐山没看清牛大贵妈妈的脸，但在牛大贵带走时他看见牛妈妈踉跄了几下。
门外的柳树上，一双脚在地上晃啊晃。
带着人离开了关徐山的视线后，牛大贵就换了副面孔。
也不管牛妈妈愿不愿意，直接推进了距离的最近的房间里。
还用锁链锁住了门。
“老不死的，别给脸不要脸。要是被外面的人听见你在叫，回头我就拔掉你的舌头。”
一脸凶狠的牛大贵转身在院子里打了点水，洗掉了脸上的血迹，这才往外走。
到了外间，他又换上了憨厚的笑容。
笑的脸上肉都挤在了一起，也淡化了他眉尾的伤痕。
“不好意思，我妈年纪大了脑子不太好使了，把我当成来要钱的舅舅了。”
又了指了指外面的天色。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你们干脆在我家睡一晚吧。
你们看，这里的人都没有问题不是吗？”
房间里，被推倒的老太太躺在地上小声的呼痛着。
一双少女的手在她的眼睛前描画着。
被推的老太太，正是霍黎他们遇见的那个烧纸钱的大婶。
门外，牛大贵的引着关徐山进屋的声音响起。
少女的手呈爪状，抓住了老太的脖子，提着人消失了。
“这门怎么锁上了？”
关徐山指着被锁的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