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时霁刚刚嘲笑自己之前不太成熟的想法，现在他们是成年男女了，谈婚论嫁再正常不过。
况且那天他原本是想向自己求婚的，戒指还在她包里放着呢。
她现在再问，不过是想再次确认罢了。
毕竟，话已经说开了，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他对自己原有的认知。
方露月并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但时霁的眸光莫名多了几分昏暗不明的意味，盯着她，极散漫地答非所问，“不先吃饭？”
之前送进来的餐盒还在餐桌上放着。
这话问得前后不搭，暗含着什么危险，方露月迟疑地从他身上慢慢挪动，“先，先吃饭吧。”
时霁也没拦她，手从她腰间滑落，冲餐桌那侧抬了抬下巴，很大度地放人，“去吧。”
得到许可，方露月掀开毛毯，只是刚着地，人还没站稳，腰间的力量突然松懈……
被系带裹紧的浴袍松松散散地挂在她身上，身前的风光一览无遗，而她正面对着时霁……
方露月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思考，囫囵一裹就要逃离现场。
只是她还没发现系带的另一头被压在沙发的缝隙里，这一动整个人被绊住，而后不受控地朝沙发倒去，直愣愣地再次扑回时霁身上。
……
她刚洗完澡，身上浴袍此时半敞着，带着若有若无的玫瑰香，皙白又柔软的皮肤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里，暴露在时霁眼前。
这谁顶得住！！！！！
此时方露月做什么都有点欲盖弥彰，想说点什么，但感觉自己长了张嘴还不如没有，目光和他尴尬地对视着。
这……她也解释不清！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气氛就在这尴尬对视几秒间，暧昧横生。
时霁轻轻翻身，两人便挤进沙发，眸色又暗又欲，指腹在她唇边来回摩挲，哑声发问，“不想吃饭？想吃什么？”
话里话外都是少儿不宜，四处都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方露月只觉喉底干涩，就在她迟疑的瞬间，滚烫的吻落了下来。
带着不许推搪的力道，顷刻间似是要将她裹入腹中。
更要命的是，还有股力道在腰窝处游走，她的感官被一寸寸放大……
方露月瞬间瘫软，耳根渐渐烧了起来，完全没有回击之力。
紧接着浴袍剥落，两人隔着衬衣相贴，被雨淋湿的衬衣仍然半湿半干，仅一秒，凉意就向她过渡。
她吱了声，艰难开口，“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听闻，时霁动作放缓，咬住她的耳根含糊不清地道，“那你帮我脱。”
“……”
方露月还没来得及反应，手已经被人放在衬衣的纽扣上……
看她慢吞吞的动作，倒也没完全勉强她，刚解开两颗，时霁便自己来。
待纽扣全部解开后，他也丝毫没有起身的动作，只是吻人的力道越发重，像是掺杂了极重的欲念。
方露月承受着他滚烫的气息，气息越发不匀，胸口剧烈地喘着气，并不抗拒，只下意识勾住他。
似是察觉到她的动作，时霁转而游离在她的脸颊，鼻翼，眉眼，而后顿在她脖颈处。
……
方露月迷蒙着眼，盯着他，不理解，却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时霁眸底分明仍是沉沉欲色，在她唇边落下重重一吻，哑声，“我说，你这女孩很喜欢抢活干。”
他眉眼向上勾起，带着不可一世的警告，“求婚这事必须得我来。”
“……”
方露月并不理解这种时候去争个先后有什么区别，但因着他这句话，混沌的脑子也浮现一丝清明，想起那天准备求婚的蛋糕最后被人推走，“可你那天走了？”
这话在时霁听来有点埋怨的意味了，他撑在她身侧，勾唇反问，“所以，你这是迫不及待了。”
“……”
如果可以方露月想收回前面的话，她怎么妄想在这件事上占上风……
只是脑海中再现那天的场景，一场兴高采烈的求婚仪式，因她的难言之隐而不欢而散。
怎么都是自己理亏在先，她仰头吻住他，极小声说了句“嗯”。
这就相当于默许了。
暧昧的氛围在两人周身无限扩大，感官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敏感。
方露月吻得有些笨拙，小口小口地贴近他的唇，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时霁缓缓吞咽，垂眼盯着她也没动作，过了几秒，他适时滑进去，横扫一圈，而后眸色沉沉，勾唇道，“帮我脱了。”
方露月怔怔地看着他，大脑一瞬失灵，除了解开几颗纽扣，他依旧穿戴整齐，相形之下，她就显得格外狼狈。
客厅的光线明亮得刺眼，方露月的手指迟疑地向前，在触碰到金属纽扣的同时，也触及某种难以言说的坚硬触感。
她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手上的动作生疏又缓慢，却并不知这对于时霁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
尽管如此，时霁俯身贴近，掰过她的脸，艰难地扯唇，“刚刚不是很急，怎么又不敢看？”
与话音同步的是，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咔”，像是抽屉的声音。
她咕哝地说了句，”什么?“直到她手中多了个盒子，才看清里面的东西。
“……”
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
狭小的沙发完全可容纳两个人，方露月仰躺着，细细密密的薄汗浸满额间，思绪混沌，神经末梢跟随他的动作在行进。
耳边的呼吸声渐行渐重，每一寸被触碰的肌肤似乎都在无声地叫嚣着，想要贴着他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直到又烫又硬的身体触碰到的那一刻，痛感从末梢传导而来，她单薄的身体不由得瑟缩了下，唇齿间不由得溢出声。
时霁眸中欲色难掩，安抚性地一点点吻在她的额心，动作也渐渐放缓，直至停止。
紧要关口，于方露月而言也成了煎熬，她抱着他，眉心紧绷，正要开口，却发现他此刻竟抽空关了空调。
“……怎么关了！”
过往的忍耐在这一刻挤压到了极致，时霁只想将她独占为己有，俯身贴在她耳后，难耐道，“你会出汗！”
下一秒，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感因无处发酵而在脑中迸发，这种新奇又羞耻的感觉，让方露月此刻陷入一个真实的梦境中。
她盯着垂在沙发旁的系带，随着它的晃动而慢慢失焦……
*
欢爱让大脑有瞬间失忆，不知道怎么结束的，只知道中途听到了闷闷的一声“好挤”，两人便辗转来到卧室……
最后一次结束，方露月只觉浑身黏糊糊的，嗓子也说不出话，脱力般靠向时霁。
等被人抱起去浴室，她双眼仍然呆滞，像是被什么妖精吸干气血般无力。
时霁边试水温，边忍不住捏了把她腰间的软肉，“你这什么表情。”
多日以来的担忧终于画上句点，刚刚又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方露月只觉浑身乏力，倒头便赖在时霁身上，嗓音有些嘶哑，“困。”
“……”
时霁淡淡地勾唇，单手托住她，淅淅沥沥的水声将身上的污秽一寸寸向下冲，连带着过往一起冲进下水道。
他脑海中又浮现方露月今晚强忍着泪说起的那些过往，之前他只以为是自己从未走进她心里，浑然不知她当时的处境……
在这件事上，方露月只觉男女之间的差别有些大，她已经完全动弹不得，可时霁还有精力仔仔细细地帮她擦拭……
她半阖着眼，想起抽屉里的盒子，甚是疲倦地问，“时霁，你这都会备一盒？”
思绪被人打断，时霁顿了下，无言地掐了把她腰间的软肉，“上周才买的。”
方露月轻轻“哦”了声。
“怎么，”看她慢慢舒展的神情，时霁故意拖慢腔调，“一盒少了？行，下次我多买几盒？”
“……”方露月想起刚刚，只觉这人精力是不是过于旺盛了，她很郑重地提醒，“那盒你都用完了。”
时霁点点头，托着她的脸，玩味地笑，“那看来更得要多备点。”
“……”
随后，他一把扯过挂在一旁的浴袍，套在她身上，“我呢，也是第一次买。”
方露月乖乖配合着，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不过呢，往后买多少，也只和你一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