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荣的话倒是挺没法让人拒绝的。
傅南也觉得在理，犹豫的转头看着黎烟欲言又止，黎烟在这时候放下筷子。
“行。问吧。”
傅景荣正要开口，余光里的两人又瞬间让他已经到嘴边的话噤声。
他拿起手帕擦嘴，起身，往楼上指：“去书房谈吧。我问话的过程可能需要录音，这里不方便。”
“不行。”傅司琛能让黎烟答应已经是让步了。
他不能再让黎烟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内。
督察组的人为了让嫌疑犯说出自己想听到的答案什么事都做的出。
傅景荣无语的看他，下颌动了动。
黎烟起身，被拉住，手捂在男人手背上轻捏了捏。
“就在楼上也不会出事。很快就下来了。”
见傅司琛还板着脸不愿意让步，傅景荣白眼一翻：“就是。你人就在这，我还敢把你的小宝贝给生吞活剥了？”
傅南眼神快速的扫一眼要黑脸的傅司琛，气的一拍桌：“地傅景荣你怎么说话的！有你跟晚辈说话这么吊儿郎当的吗！”
傅景荣：“……”
现在长辈说话还得让着晚辈了……
这个家还能不能呆了。
黎烟抽手，已经先一步上了楼，口袋里的电暖宝在上楼梯的时候已经打开。
傅景荣紧跟其后。
书房门开，黎烟直接在距离暖风口最近的沙发坐下，傅景荣不动声色的往上瞥了眼，搬来椅子在黎烟面前坐下，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放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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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没亮，没开。
“找你是有两件事。”
傅景荣知道傅司琛在这他不会有多少时间问，所以直接切入正题。
“第一件事。昨天我们在森林公园发现了第五具女生的尸体。家庭情况跟前三名死者一样。先失踪后遇害。是留守儿童，所以没人发现她失踪。”
黎烟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支着脸，百无聊赖的：“我这两天在陪我弟弟体检。没心情杀人。”
傅景荣语塞。
顿了顿，舌头润湿唇开口道：“我不是说这个女生的死跟你有关联。我是想问你你对这几个案子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你上次分析的没错。李雅婷的死看似跟其他三名死者一样，但实际不同。
李雅婷的家庭幸福，跟父母关系也好，所以在失踪之后父母才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并报警。但其他三名死者不一样，她们的家庭生活都无异于留守儿童，身边没有亲人管教照顾，所以在失踪之后也没人发现异常。”
黎烟轻笑声：“所以呢。企图让我这个嫌疑犯来给你们提供思路破案？傅sir，你觉得一个敢往法官身上砸东西的人会是什么大方的好脾气吗？”
傅景荣对她的轻嘲冷讽照单全收，面色不改的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是好脾气的。但你也不希望再有无辜的女生牺牲在这种残忍的犯罪行为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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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烟眉一挑：“她们也不无辜啊。”
傅景荣一顿。
确实不是完全无辜。这几个人里每个在私下生活中都存在霸凌他人的行为。
尤其是陈娜，捏造的那些黄谣更是恶劣至极的行为。黎烟是因为内心强大，并且有个傅司琛作为强大的后盾才抗住了。
如果那种事情发生在一个普通女孩的身上，那可能她就抵不住舆论的压力，用最极端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是不无辜，但制裁她们的方式很多种。你可以告诉老师告诉家长，或者报警。行径恶劣的是可以判刑的。就算是为了报复，那也不该选择这种最极端最冲动也是最不理智的方式。”
黎烟回：“行径恶劣？什么才叫恶劣？造成可以定级的肉体伤害？还是永远都不能根治的心理伤害？肉体伤害可以被判定，心理伤害呢？刑法管这个吗？
傅景荣被反驳的哑口无言。
在校园霸凌这方面，法律规定的确实不严苛。
犯罪成本的低劣导致越来越多的人敢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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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烟：“你口中的公平公正不能给真正的受害者带来他想要的公平公正，那他当然只能自己解决。你觉得他过分，他在挑战司法的权威。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没有相信过司法呢。”
傅景荣：“法律的存在是为了保证所有公民的合法权益。”
黎烟：“可那些人在受害者眼里连畜生都算不上了，更别谈什么公民的合法权益。”
傅景荣闻言，犀利的眸一眯，紧盯着黎烟：“你知道杀人的人是谁？”
黎烟摇头：“我不知道。”
“你知道。”傅景荣斩钉截铁道：“你如果现在不说出来还会有更多人受害，黎烟，你不想造成更悲哀的现状吧。”
黎烟嘲弄的扯唇：“造成这悲哀现状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是你这种乱给人定罪的督查组组长，是不够完善的法律法规。你没必要道德绑架我，在我眼里你都没有道德了你凭什么用这个来约束我。”
傅景荣唇干的发紧，她还在对十年前的事耿耿于怀。
“黎烟，我们就事论事好吗。我们现在只谈这起连环杀人案。如果杀人犯只是为了报复，那报复一家已经足够了，现在已经是第四个死者了，接下去可能还会有第五个第六个，没完没了。这看着是只是死了一个女生，但毁的确是一整个家庭你明白吗？
他报复的已经变了性质。所以我希望你能提供一些有效的信息给我，提前结束这场悲剧。让死的人安息，让生的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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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说其他地方了，光是你身边的，多少女孩因为这件事晚上都不敢出门了。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完全的变味了，你总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咱们京城的女孩都生活在一片恐慌之下吧。
是，或许那个杀人的动机不是激情杀人，不是无差别杀人，更不想给这个社会带来恐慌，但能想到这点的只有你和我们，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这个社会环境就彻底乱套了。”
傅景荣苦口婆心劝着。只想再从黎烟的嘴里撬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哪怕是一道小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