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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无法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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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阳依山,已是黄昏。

    微风袭过,南倾辰打个哆嗦,缓缓睁开眼睛,不知是谷中雾气太重过于寒冷还是心中害怕,不由泛起一身冷汗。

    她颤颤巍巍的探向炎逸鼻尖,许久才把手挪向他额头,长吁一口气。

    下午南倾辰在下坠的过程中,炎逸起跳的速度过快,很快就环住了她的身子,那一刻南倾辰心中百感交集,一天之内,她竟多次和炎逸经历生离死别、同生共死......总之一天的经历活了大多数人一辈子!

    她再不愿炎逸陪她一起死,却也是板上钉钉之事,只能紧紧抱住他,回报他对自己的情深义重。

    炎逸也紧紧抱着她,以为她害怕,一直在她耳畔呢喃着: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直到闭眼时刻!

    因着炎逸这句话,她除了哭便是哭。

    冷风呼啸,随着下落时间的延长,她的眼皮也越来越重,朦胧中,她只看见不知何时,炎逸单手抓住了峭壁上的一根藤蔓,因为重力和速度,二人下滑的速度依然很快,她费力抬起眼皮,炎逸的手已是鲜血淋漓。

    她知道炎逸从来都是绝地逢生之人,他不会坐以待毙,却不知代价竟是如此之大,尤其看见他惨白一片的脸,她心酸无比,费力抬手与他一起抓住藤蔓。

    大手小手触在一起,血液随着二人身子的下移在藤蔓上留下一条血印......

    好在一加一的效果大于二,没多久二人终于停了下来,但是长藤也是到尾了,垂眸望向底下,烟雾缭绕,依然望不见底,不知深浅。

    血液一点点流失,气力一点点散尽,炎逸的身子越发软弱无力,几欲抓不住藤蔓,扯了扯嘴,语气尽量平稳道:“赌一把,敢不敢?”

    南倾辰也快抓不住藤蔓,她紧攥藤蔓的双手止不住的发抖,所以丝毫未迟疑道:“你跳我便跳!”

    “跳!”炎逸率先松开藤蔓,一手护住南倾辰的头,一手环住她的腰,以己为肉垫抱着南倾辰跳下。

    “你他妈的不耍心机能死?”南倾辰望着炎逸那一脸的平静,异常的愤怒,她反抱住炎逸,打算来个空中转体,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依然奈何不了半分意识溃散的炎逸。

    炎逸呢喃道:“对不起,我生而为皇子!习惯了强势、霸道、不讲理、自以为是、为所欲为、玩心机、耍阴谋......我曾经真的是下定决心为你而改,可是......我怕我未死......你却先死......所以,再让我护你一次吧!”

    炎逸的声音越来越小,细若蚊蝇,直到彻底淹没在呼啸的冷风中。

    南倾辰眼眸缓缓流出一行清泪,一脸的不甘心:“笨蛋!傻瓜!蠢材!你现在身子没我结实,我又怎么会死于你前面?我由你霸道、自以为是,可你若死,我绝不独活!”

    炎逸虽未回话,却是动了动身子,转了九十度......

    之后南倾辰也未再开口,她双手紧紧抱住炎逸的身子,因为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正在一点点流失......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二人掉到一块巨大的风化如软草垛的岩石之上。

    尽管如此,他们二人还是被强大的冲力和重力震得双双晕了过去......

    失血过多的炎逸已陷入昏迷,且伤口有感染的趋势,发了高烧,谷中阴寒,冷风习习,南倾辰怕他二次受风,背起他朝不远处的山洞艰难走去。

    安置好炎逸,南倾辰已是一片气喘吁吁,炎逸虽说身材匀称,却是一身腱子肉,异常的重。

    来不及喘息,轻轻撩开炎逸的衣衫。

    因着遍体鳞伤,他的衣服已被鲜血黏在身上,南倾辰扯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血衣褪下。

    炎逸的身子已经不能用遍体鳞伤来形容,惨不忍睹、不忍直视更贴切。

    若不是炎逸身经百战,始终避开自己的命门,估计早已见了阎王。

    南倾辰鼻子一酸,颤抖着双手将金疮药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习武之人会随身携带金疮药,但是并不会携带纱布。

    炎逸伤口已有感染的迹象,所以,南倾辰便取下了自己的肚兜和亵裤这些干净衣物勉强为他缠上,聊胜于无吧。

    南倾辰此时早已不是当年和即言尘一起掉落悬崖的那手无缚鸡之力,连火石都摩擦不出火花的那个她,她手脚麻利的架起篝火,好不容易找到一方河水,频繁往返沾湿衣襟,为炎逸擦拭额头,给他降温。

    将不知是第几次的一大口水渡给炎逸之后,南倾辰坐了下来,稍作休息,气息不稳道:“炎逸......你醒醒,我们来说说话好不好?”

    她生怕炎逸沉睡不起。

    炎逸的脸早已被南倾辰擦拭的干干净净,因为发烧,原本惨白一片,毫无血色的脸此刻泛着红晕,竟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假象。

    南倾辰的手反复抚摸着炎逸的俊颜,从眉心到鼻梁、嘴唇,直至下巴,一边抚摸,一边呢喃:“炎逸,既然你说你习惯了霸道,只要你现在应我一声,那我日后便事事听你的!以夫为纲!”

    “我保证如金宇一般听你的话!你说往东绝不往西!好不好?”

    “机会可只有一次!”

    南倾辰嘴角向上弯起,但是声音却是压抑不住的哭腔,成串的泪珠直直落在炎逸脸颊。

    他怎么能伤得这么重?

    他怎么能睡得这么沉?

    “真......的?”炎逸其实醒了有一会儿了,但他已经虚弱到连睁眼和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见南倾辰情难自已,努力了好久才堪堪发出俩字来。

    因着这俩字,南倾辰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她激动的双手捧住他的脸,哽咽道:“真的,只要你不死!”

    “不哭……死不了!”炎逸气息缥缈,说话费力,却让南倾辰焦灼的心暂时安稳了下来。

    “嗯!你不要深睡!我和你说话,你偶尔回应我一声就行!”南倾辰端起炎逸血肉翻飞的右手,放在嘴边轻轻吹拭,金疮药全部给炎逸涂抹在了身上受伤严重部分,当舍则舍部位也只能先舍弃了。

    她自己的手虽然没炎逸的看着触目惊心,也是道道血痕,加之反复浸水,早已泛了白,但她无暇顾及。

    在整个下坠过程,炎逸一直把她紧紧护在怀中,悬崖的凸起,藤蔓的针刺一点都没伤害到她。

    一天的刀山火海,她身上叫上来的伤口也就手上这处了。

    炎逸对她的保护从来不是嘴上说说,他一直在拿生命践行。

    “上......来!”炎逸扯了扯嘴角,又费力吞吐俩字。

    南倾辰止住水眸,怔了起来,她没明白炎逸口中的“上来!”是什么意思,好半天才脸色羞红,不确定问道:“那日......你说的和我在一起既可以一边欢、愉又可包治百病,是真的?”

    南倾辰不认为炎逸在奄奄一息之际,还有心思想男女那档子事。

    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目的。

    炎逸张了张嘴,却是没发出音来,但南倾辰还是从他口型看出了何意。

    前不久,她主动亲吻他的伤口却被他制止,她以为此事也是当时炎逸骗她呢,未想竟是真的。

    南倾辰喜出望外,立刻伸手卸掉他身上的最后一层束缚……

    炎逸身受重伤不假,身子不能动也不假,但是能力还是有的,尤其是感觉到南倾辰的迫不及待,他异常的兴奋和激动。

    毕竟他已有快两年未开过荤。

    瞬间朋长、起来……

    低垂的眼眸映着暴躁,南倾辰不由吞咽下一口唾沫,本能的想开口骂一句不要脸,却是生生改了口,小手不轻不重拍、打了一巴掌,嗔声道:“矜持!”

    男人冷峻的俊脸虽说无丝毫表情,但心里却是叫苦连连:“矜持个屁,小祖宗快点吧!”

    若不是他动弹不得,岂容女孩在此放肆!

    女孩虽说揶揄了男人一句,却也是并未闲着,她比男人还要心急,只是她一心想要治好男人身上的伤,与男人不同!

    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男人是不知晓,而南倾辰则是忘了。

    她忘了昔日独属男人纵横驰骋的裂痕早已因再生水的洗涤而恢复如初,再无半点往昔痕迹。

    以至于她晃荡了半天,尽管前方已是一片泥、泞,却始终无法逾越......

    男人诧异的睁开双眸,嗜红的凤眸闪过一丝疑惑。

    女孩这才想起来,抿了抿唇,一边低头瞅着尴尬,一边小声解释道:“我之前习武之时身子不小心落了疤,所以便在再生水中沐了浴......阴差阳错......”

    女孩言简意赅回道,她并不想男人知晓她习武的那段经历,凭添他的心痛。

    男人眸中闪过一抹心疼,即便女孩不说,他又怎么会想象不到,重重呼出一口气,低声道:“下......来!”

    女孩如今的身子着实不能让她一人再继续下去,他心疼。

    他身上的伤早晚会好,待他行动自如后,他会小心翼翼怜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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