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没想到自己的身上竟然会发生这样的奇迹。
真不愧是武圣，真讲义气！
难得我一天三炷香供着，回头把阿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给供香案上，估计二爷在这头挺孤单的，肯定想养个仓鼠之类的解解闷儿。
季末怀揣着对二爷的感激，低下头看着至高圣女。
她的情况明显好转了不少。
在恢复药的作用下伤口慢慢愈合。
不得不说，血橙的药真的非常的优秀。
刚才泛黑腐烂，还流着黑色的脓汁的肚皮，现在除了还有一些脏污，光滑的就像抛光的扇贝。
另外，因为刚才她的身体剧烈的膨胀，把衣服都撕烂了。
传说级的法衣，此刻变成了一堆肮脏的布片。
肮脏的布片中间裹着美丽的圣女，还真是好风景啊。
季末从地上捡起一面披风，盖在圣女的身上。
这才敢稍微直视她。
非礼勿视嘛。
【异典手记】上再次更新了信息：
【你获得入账：一万黑魂（手续费）】
【你获得经验：50】
【【异典司柜lv3】=》【异典司柜lv4】】
【完成成就【典当神明】】
【获得奖励：十万黑魂】
【获得奖励：异典怀表】
【获得特殊奖励：异典柜台——请使用【异典·无骨的欢愉】领取】
季末一怔。
典当神明是什么鬼？
【因【禁忌之蛇】交易的神明将所有力量倾注在了交易目标身上，故而此交易成立之后，相当于将神明本身进行了典当】
“也就是说，我把神给卖了？”
季末努力了解上面的信息。
典当师这么叼吗？
竟然能贩卖神明？
不过想来，这大概是因为无名之兽本来就是个弱的不行的神明，所以交易才能成立。
误打误撞啊。
诺诺说过，无名之兽被妖精的诡计打败之后，失去了所有的神选和信徒，之后连神格都没有了。
连二级神都不到。
不过，如果这么说的话……
【异典司柜】岂不就是能随意拿捏二级神以下所有的神明吗？
嘶！
恐怖如斯啊！
“我觉得我终于有点龙傲天的感觉了。”
季末忍不住点点头。
顺便，他也忍不住想到……
不知道关二爷是几级神明啊？
正这么想着呢，就看见胳膊上再次浮现出龙纹，然后在他的头顶上形成一团雷云。
咔嚓咔嚓！
季末立刻双手抱拳，告饶道：
“对不起！二爷！我就是说说！我不是想贩卖您老人家！也不是想卖您的青龙偃月刀！别劈我啊！多谢你仗义相救！”
那雷云这才稍微消失。
季末擦了擦汗。
呼，关二爷脾气还是这么大啊。
好了，想不到，一时的发善心，还有这样的收获。
果然是好人有好报。
无愧于我季大善人的称号。
话说，我都这么善了，为什么就没有个【大善人】的称号呢？
【清晰的梦魇：要不要本系统帮你回忆一下，这件事情的起因是怎么回事？】
【白日梦：假装魔物袭击十字军】
【清晰的梦魇：给十字军灌假药……】
【白日梦：并传播【脑震荡（十级）】】
【清晰的梦魇：把十五黑魂买来的药一千黑魂卖给别人】
【白日梦：而且说到底，无名之兽也是因为宿主袭击十字军的】
【清晰的梦魇：你根本就是罪恶的源头】
【白日梦：居然还敢自称大善人，而且你还打算杀人灭口】
“喂！这一唱一和的！怎么回事啊？和好了？你们是妻妾和鸣吗！怎么都来内涵老爷我了啊！”
【清晰的梦魇白日梦：说的是事实】
这时候，至高圣女的睫毛微微颤动。
季末停止跟他的系统抱怨。
“我、我怎么了？”
至高圣女痛苦的呻吟道。
她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季末。
哦，不，应该说，是秘医·寂寞香蕉。
“香蕉医生？”
“别动。”
季末柔声道。
“你伤的很严重，而且还被怪物给诅咒了。”
他小心的不把那个东西称之为神明，因为知道这是至高圣女的禁区。
“唔，我好像做了个很恐怖的梦……”
她的意识越来越清醒。
越发明亮的眼眸望着眼前的男人。
表情开始变得越发的柔和起来。
“怎么了？”
季末不解的问道。
“我……做了个梦，梦见罪恶的伪神要将我掠入无底的深渊，我拼命的向神祷告，可不知为什么，我主没有回应我的呼唤。”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仿佛看见英雄大人骑着一条奇怪却又神圣的动物，前来搭救我。”
季末看着她平静的诉说，知道她已经好多了。
圣女一边说，一边想坐起来。
忽然意识到自己衣不蔽体，面色绯红，紧紧的抓着披风，贴在胸前。
然后，继续说道：“我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医生您也是我的英雄大人。”
她笔直的目光眨也不眨的望着季末。
眸光里带着异样的温柔。
这让习惯了这个世界的冰冷和黑暗的季末有些无所适从。
他摸了摸鼻子，习惯性的拿出烟袋，抽了一口烟。
“我可不是英雄，我只是个典……秘医罢了。”
“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而且，我也没说过这是免费的。”
至高圣女看着他。
似乎想从他的眼眸里看出点什么。
“我自幼生活在黄昏十字岭，我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黑暗，但我却未曾想过，原来在黑暗的世界里，也存在着您这样温柔的人。”
她的手从披风下面伸出来，主动的拉住季末的手。
季末看着她，眸底带着复杂的神色。
“我并不温柔，圣女大人，尽管我相信，在这个黑暗的世界，某个地方一定存在着温柔，只可惜，这份温柔并不是属于我的。”
她摩挲着他的手。
“医生，不温柔的人不会主动去寻找温柔，正如从未体会过光明的人，不会明了圣父所赐予的光芒是多么温暖。”
季末把手抽了回来。
他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圣女有她的禁区，她不承认光之唯一神之外的神明。
而季末也有属于自己原则，无论谁说什么，他都不会承认的，他不是个温柔的人。
他将属于自己的温柔抛却在了前世，在那座教堂中，她已经披上婚纱，嫁给了能温柔对她一生的人。
而那个人不是他。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像一张破碎的脸
难以开口道再见
就让一切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