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你到底怎么了？”文姨娘惊恐地看着凤姣妍，此时的凤姣妍眼神阴翳，看向文姨娘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般。
文姨娘直接被逼到角落，面带恐慌。
随后凤姣妍轻蔑一笑，收回视线，唇角勾起，看向别处。
“没什么，不过是想和姨娘开个玩笑罢了。”
随后横眉一扫，转过身又坐到榻上。得弄着托盘里粉红色的衣服。
“嫁衣？真是可笑，嫁衣难道不是正红色吗？”
文姨娘听到她说的话，赶忙上前跟她解释，看着她说道。
“妍儿，你不要看现在只是个侧妃。你要知道现在厉王府没有王妃，也就只有一位和你平起平坐的侧妃罢了。”
凤娇妍没有理会她说的话，文姨娘见凤娇妍听不进去，又坐到榻上，拉起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还年轻，到时候若是为王爷诞下一位子嗣，在王府后院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到时候还有谁敢招惹你？”
凤娇妍目光阴冷的扫过文姨娘的脸，嘴角讥讽，眼睛里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咬牙切齿。
“我凤娇妍要做就只能做正妃，怎会更甘心做妾。”
说着，将榻上的托盘一把扫到地上，
“哐当——”一声，衣服散落了一地。
文姨娘被她的动作吓得跳了起来，目光惊愕，不满的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你今晚就要进厉王府了，到时候我去哪里给你找衣服？”
凤娇妍目光凶恶地扫了她一眼，又撇了撇地上的衣物，
桃粉色？
“呵，她凤卿出嫁就是三书六礼，百里红妆，凤冠霞帔。”
“而我呢？就只配穿这个。”
文姨娘着急地跑过来拉住她的手，急忙提醒道，
“小心隔墙有耳！”
凤娇妍一把推开文姨娘，文姨娘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推她，一个不慎，直接摔倒在地。
她感觉自己全身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尤其是屁股，疼得她龇牙咧嘴。
抬头便对上那双阴鸷的目光，只见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从今以后，我与你断绝母女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独木桥。”
“你想要苟且偷生，我凤娇妍不需要，我要做，就做万人之上。让所有人都匍匐在我的脚下。”
“尤其是凤卿洛。”
凤娇妍眼神里闪过的阴鸷与狠辣。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的肉里，还带着丝丝血珠冒出来。
随即瞪向地上还坐着的人，整个人癫狂到走火入魔，咬牙切齿。
“也包括你，我的好姨娘。”
文姨娘身子不由得颤抖，说出的话也不利索了。
“妍……妍儿……”
文姨娘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都不是向着她设想的方向发展？
“闭嘴！”
文姨娘直接被眼前的人吓懵了。
凤娇妍走到窗边，透过窗，看向这座巍峨雄伟的国公府，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
“我们走着瞧！”
……
当天晚上，没有迎亲和送亲的队伍，厉王府仅仅只来了十来个人，就悄悄地将人给接走了。
简陋的不像一个女子的婚礼。
按照习俗，就算是家中女儿嫁做妾，也必然会有一个仪式。
但是在国公府，没有人会去在意她。
当日凤傲天在得知凤娇妍做的事后，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当时就杀了她。
自然就更不可能给她好脸色，府中的下人都是凤府下人，谁不清楚明白自己的主子到底是谁？
明亮的烛火之下，散着淡淡的黄晕，照在人的脸庞上，显得格外的柔和。
此时清淡雅致的房间里，檀香袅袅升起，凤母弹奏着一曲《潇湘水云》。
琴音袅袅，不绝于耳。
仿佛眼前就出现了碧波荡漾的江面，烟雾缭绕，飘逸而超脱。
听的人都不由得沉醉于其中，难以自拔。
一曲毕
凤母眼皮微抬，看向一旁的嬷嬷，清冷地问道。
“她走了？”
嬷嬷是跟在凤母身边多年的老人了，自然知道凤母所说的“她”指的是谁？
恭敬地回答道，
“回夫人，是的，两刻钟之前，已经由后门抬出去了。”
微垂眼眸，凤母看着眼前的琴，即使四十多岁依旧莹白如玉的手指抚上天蚕冰丝的琴弦。
一旁的嬷嬷没有说话，她在等凤母的吩咐。
许久之后，就听见凤母清冷的声音在黄晕的烛光里响起。
“赏清月院鸩酒一壶。”
嬷嬷听了，脸上并无错愕，恭敬地回应。
像她们这种高门大户里的下人，谁没有见过或者后宅里的那些腌臜事儿？
而且她还认为她家夫人太仁慈了，像那种人，早就该死。
凤母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血腥肮脏的事儿，对待府中的下人都很慈和，很少打骂下人。
但是这次那对母女真的触犯了她的底线。
她的女儿，谁都不可以碰，要不然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当文姨娘卒的消息传到正在书房处理边关事务的凤傲天耳朵里时。
凤傲天眼皮都没抬一下，
“死了就死了，随便找个地方扔了。”
就这样，曾经依靠湘妃上位的文姨娘就死在她女儿出嫁的那天夜里。
夜里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月亮，整个大地覆盖在一片云幕之中，乌鸦不停的叫着，更加显得阴森恐。
——
凤娇妍的花轿从厉王府的侧门抬了进去。
下了花轿之后，凤娇妍就直接被喜婆带到了听雨阁中。
厉王府侧妃住的院子，虽比不上王妃的院子精美大气。
但也是亭阁水榭，别有一番江南韵味。
“王爷——”丫鬟的声音在外响起，凤娇妍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她知道，那个人来了。
因为不是正妻，所以并不需要盖盖头。
一眼望去，便可直接看到娇艳的美人。
今日添了妆，额间画着芙蓉花钿，与往日淡妆显得楚楚可怜的她相比，今日略施粉黛，倒显得她更加美艳动人。
娇艳的红唇，上面泛着诱人的光芒。
当轩辕瑞微醺进门看到榻上坐着的人时，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艳。
唇红齿白，眉画丹青，娇艳欲滴。
直接将搀扶的小厮赶了出去。
小厮审时度势，连忙将门关上了。
一时间，房间里就只剩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