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厉寒第一反应除了心凉，还有些震惊，质疑。
好像从心底瞬间发出的质疑，他不确定这是自己潜意识的不愿意相信还是自己一向精准的直觉。
他勉强思索着，就像裴拧禾突然接受他一样是不可能的事，裴拧禾突然接受了别人他也不信。
她是对待感情认真那样认真的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那样炙热，他一直关注着她，不可能毫无察觉。
那怎么会有“别的爸爸”？
小家伙这么说也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一定是裴拧禾表现出了什么。
希望不会是最坏的情况。
他脸上的表情飞快消失，眼神也冷下来。
“别的爸爸是谁？”他避开小家伙大的视线问道。
他怕眼里的阴沉吓到小家伙才转开头盯着旁边，可周围的温度好像都变低了一样。
裴文泽还是有些察觉，他挠了挠头，好像突然比刚才凉快了点，“别的爸爸就是.就是妈咪以后的老公啊！”
这个词还是他陪着外婆看电视的时候学到的，他真棒！
“妈咪说我以后可以有两个爸爸哦！超酷的吧！”
戚厉寒：
他眼神里的渐渐阴冷褪去，大脑也开始重新运转。
还好不是最坏的情况。
他明白了裴拧禾的意思了，这么假设也没错，不过他是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有两个爸爸。
他看着裴文泽那副有点得意还有点期待的样子，咬了咬牙，不可爱了，这小家伙不可爱了，甚至他还有点手痒，想给他教训一下。
他咬着牙，嘴角却又带上笑意，声音幽幽的道，“很酷啊？所以文泽是想要两个爸爸吗？”
“嗯.”裴文泽总觉得爸爸嘴角的笑有些可怕，他原本兴奋地语气渐渐迟疑起来，最后声音渐渐消失在嗓子里。
他像是这才注意到戚厉寒脸色有些不好一样，小心的瞥了他一眼，乐呵呵的道，“我都可以啦，哈哈”
“是吗？”戚厉寒嘴角一边斜斜勾起，带着些邪气，裴文泽的小心脏扑通扑通。
他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对了对，他好像成功刺激到爸爸了，但是有点可怕哎。
他悄悄给自己辩解，“真的，我不重要，这个主要是看妈咪啦。如果妈咪以后”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他撇撇嘴。
看着戚厉寒嘴角慢慢放平，又缓缓勾起，裴文泽心里欲哭无泪。
他不说话好了。
裴文泽低下脑袋，手里又摆弄起他的乐高。
“叫爸爸！”
“哎？”怎么又开始了，他抬起头看向戚厉寒，手里的乐高都不香了。
瘪瘪嘴，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戚爸爸.”
“不要戚，直接叫爸爸！”
“不要！”好烦啊，裴文泽也来了小脾气。
抬起头瞪着他，戚厉寒也没再出声，面无表情跟他对视着。
戚厉寒严肃起来气势还是很强的，尽管他已经尽力克制着，可只要放出一点点的威压，也不是一个还没上幼儿园的小孩子能顶得住的。
裴文泽也就坚挺了一会儿，就马上怂了。
“爸爸~”他瘪着嘴巴叫了一声，声音里还夹着委屈，说完就低下头。
戚厉寒抬起他的脑袋，果然眼里已经包上了两汪泪。
“哼！”裴文泽头一扭，不看他。
两人相识以来，除了那次早上刚醒的时候戚厉寒眼里不自觉带上的锋芒，这还是第一次对裴文泽这么严肃。
这也是除了那次裴文泽第一次哭。
他一开始还紧抿着嘴巴，没一会儿眼泪就稀里哗啦的掉下来了，他瞥了戚厉寒一眼，转过身子背对着他抽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