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戚厉寒这样强势又脆弱的样子，她动了动唇，又紧抿着不再开口。
“说啊！”戚厉寒掐着她的后颈，强行让她抬起头来，“心虚了是吗？”
“我没什么心虚的。”裴拧禾的脖子悬在空中有些酸痛，感觉戚厉寒的爆发简直不可理喻，“你放开我。”
“那季璟白是怎么回事？”戚厉寒冷笑一声，带着一点终于戳穿了裴拧禾的快意，“你今天不就是去见他了吗？而且两个人还很亲密？”
裴拧禾对上他的视线，不可置信道，“你让人跟踪我？”
“我没有，但是你却骗了我。”戚厉寒紧盯着裴拧禾的眼睛，“你去见他做什么？你们是不是早就勾结上了？”
他眼睛泛红，脑子里乱成一团，只有裴拧禾和季璟白相处的画面越发清晰，让他产生无尽的联想，“当年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
“你早就背叛了我！”他的手捏紧了裴拧禾的后颈，完全不给她辩驳的机会，“你和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够了！”裴拧禾原本还因为自己对戚厉寒阳奉阴违而愧疚，却听他越说越出格，甚至歪曲当年的真相，终于忍无可忍，掐住了他的手腕，猛地用力从他的钳制中脱离出来，倒在床上。
“我今天去见他，只是因为季璟白要出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裴拧禾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才能让自己从愤怒中保持理智，继续往下说。
“我和他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超出朋友之外的亲近。”她握紧了手，撑着床慢慢挪着坐起身，“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我和季璟白见面的消息，又是怎么断定我和他亲密的。”
“我想，你的消息来源有必要查证一下。”她讽刺地笑着，“你宁愿相信道听途说的消息，也不愿意相信我。”
戚厉寒被怒气烧得糊涂的脑子渐渐清醒，正如裴拧禾所说，苏苏发过来的照片上，两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交集，那些让他怒火中烧的消息，全部是苏苏的文字描述。
可是苏苏真的值得信任吗？戚厉寒突然明了，她恨不得自己与裴拧禾产生误解才对，当然是怎么样过分怎么来，甚至无中生有都极为可能。
想清楚了这件事，戚厉寒原本气势汹汹想要兴师问罪的态度再也维持不下去，讪讪跟着在床边坐下了。
“我和季璟白是在国外才认识的。”裴拧禾静静开口，不愿再回忆起当时的绝望无助，却又不得不逼着自己扒开过去的伤疤。
“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她看向戚厉寒，脸上是无法掩藏的哀戚，“苏苏拿走了我的眼角膜，季璟白是国内外，我唯一能找到的有把握替我做手术的医生。”
“当然，他确实也做到了。”裴拧禾弯起眼一笑，“是不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虽然裴拧禾没有出言责怪自己，戚厉寒却心中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