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拧禾看她这么有活力的样子，有点微微的羡慕。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么无忧无虑，可随着一系列的事发生，心就这么慢慢沉寂下来。
她轻轻闭上眼睛，靠在座椅背上，让自己抛开这些繁杂的思绪。在车辆平稳的行驶中，就这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裴总。”助理轻轻摇着她的胳膊，“裴总？”
裴拧禾瞬间清醒过来，“已经到了吗？。”
助理赶紧点点头。
“那你先上去吧。”裴拧禾摸出手机，决定这件事还是要和季璟白知会一声。
果然，季璟白对这件事的反应并不是那么的平静，“拧禾，为什么你总不能下定决心离他远一点呢？”
季璟白已经有些无奈了，说话也不客气，“我想你比我更明白，说服你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裴拧禾靠在墙角，没有接话。
季璟白说得对，她没什么可以解释或反驳的，和戚氏的合作，其中确实有她仍旧放不下戚厉寒的因素。
尤其是当戚厉寒那么和颜悦色地对待自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又怎么能放下呢？
“你就当我还没有死心吧。”良久，裴拧禾轻轻吐出这么一句，“我骗不了自己。”
季璟白一惊，然后就是释然，果然自己的猜测还是成了真。回国以来裴拧禾在和戚厉寒有关的事情上，态度一直不明不白。
那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裴拧禾真的放不下他，那他只能尽量让可能的伤害降到最低。
“我是不是很没出息？”裴拧禾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我明明应该恨他的是不是？”
季璟白想说是，想说你就该离他远远的，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如果你认为自己的选择正确的话，就去做吧，”最后，他只能给出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或许，现在的戚厉寒，对裴拧禾并不是完全的无所谓或敌视。季璟白回想起上次几个人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他说自己觉得戚厉寒吃醋了，现在他无比希望自己的猜测就是真相，不论怎样，他不想再看到裴拧禾受伤了。
“嗯。”裴拧禾的声音很低，“这样的我会让你失望吗？”
季璟白沉默着没有说话，而裴拧禾已经从这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对不起……”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她忍不住哽咽起来，“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戚厉寒说出的话，她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季璟白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放不下，就继续去尝试吧，只要别让自己受伤。”
“嗯。”裴拧禾竭力想止住哭泣，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那么就这样吧。”季璟白的脑子里也乱成一团，兜兜转转这么久，裴拧禾还是又栽在戚厉寒身上，真不知道该说她痴心，还是该感慨宿命。
可是一想到戚厉寒这短短一段时间变了又变的态度，季璟白就忍不住担心裴拧禾，不清楚他的动机，裴拧禾该如何应对呢？
季璟白烦恼地皱紧了眉，真是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