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质感冰凉,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被冷凝。
殿里静的出奇,宁潇潇只能听见自己有些失速的心跳声。
她抿着薄唇,小鹿一样的眼睛不自然地闪躲着,脸颊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晕。
也不知是为了缓解她的还是自己的尴尬,陆临渊松开她的手,用一贯清冷的声音说道:
“今日朕清点国库的时候,瞥见这玩意儿在角落里落灰,觉得分外丑,正好配你。”
他装作满不在乎地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皱,“你若不要,砸碎丢了便是。”
这一句直男发言,足以将宁潇潇头顶上冒出的粉红泡泡逐一击破。
她瞬间清醒过来,脸不红心不跳,还在心里默默吐槽了自己一句:
【我在瞎想什么?他放着一整个后宫的沉鱼落雁不搭理,怎么会对我有意思?】
陆临渊心底冷嗤:呵,算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不过很快,事情就开始朝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了:
【嘶不对劲呀!按理说他应该早就和小顾那啥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所以他每天晚上叫小顾来跳操,押着我在这儿给他读奏折,会不会是他放出去的烟雾弹?】
【会不会因为他怀过一次孕的关系,导致雌性激素分泌过多,所以不太行了?】
这般想着,眼神也不自觉地看向陆临渊的裤子?
她想起有‘世俗欲望’的三福,不禁在心中揶揄一番陆临渊:
【好东西没用,可以捐给有用的人~】
陆临渊大抵听懂了她是什么意思,于是横眉瞪着她:“你盯着朕的裆看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宁潇潇用力摇头,将那些带颜色的画面从自己的脑海中赶出去。
“奴婢多谢皇上赏赐,这手镯奴婢很喜欢。”
她抬起手腕在陆临渊面前晃了晃,笑意激起了脸上浅浅的梨涡,天真无邪的像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
陆临渊:【未经世事?呸!就她脑子里每天想的那点带颜色的破事,朕合理怀疑黄河黄川黄浦江,都是从她脑袋里挤出来的水!】
“咳咳咳”陆临渊没来由地咳嗽了两声,隐隐觉得有些头疼。
宁潇潇关切道:“皇上怎么了?觉得哪里不舒服?”
“咳咳朕见到你就不舒服!”
“哦”宁潇潇脑瓜子一转,合了奏折就要开溜,“那奴婢先走了,免得碍着皇上龙体康健~”
说完拔腿就跑,陆临渊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朝着她的小腿飞了过去。
他力道控制的很好,打在身上并不疼,但却会让快速行走中的宁潇潇失去平衡。
只见她咿咿呀呀的,一个滑跪就扑到了陆临渊的怀里。
陆临渊为了展现自己的高冷,便没有伸手去扶她。
因为惯性的作用,宁潇潇又下滑了几分,直到把头埋在了陆临渊的大腿上……
陆临渊:“???”
宁潇潇:“……”
问题是她埋就埋了,半天不起来是个什么鬼意思?
上瘾了?
“你起来!”
“哎呀!皇上别动奴婢腰扭惹……”
宁潇潇捂着腰肢,眉头紧蹙,看着不像是装得。
陆临渊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疼,“咳咳咳麻烦!”
嘴上暴躁,表情嫌恶,但动作还是又轻又柔的将宁潇潇从地上搀扶起来。
“怎么样?”
宁潇潇简单活动了一下,只是刚才摔着的时候把腰闪了一下疼痛比较剧烈,现在微微有些酸痛,倒好多了。
“回皇上,不碍事。”
“不碍事就继续读奏折。”
陆临渊回身坐在了太师椅上,盯着宁潇潇一脸不情愿走回龙案前,一手捂着腰,一手翻开奏折。
她因为腰酸站不直,总是晃晃悠悠的。
陆临渊便道:“坐着念。”
“啊?”宁潇潇回头看了一眼陆临渊的龙椅,有些尴尬,“皇上这是你的御座,奴婢怎么能……”
陆临渊凶巴巴地截断了她的话:“朕让你坐你就坐!你晃得朕眼晕!”
“哦……”
这龙椅宁潇潇还是第一次坐,也不知道上面的座垫是用什么做的,软乎乎的像是坐在了席梦思软垫上。
【啧啧,忘了他有痔疮了,一天上朝、批阅奏折要坐那么久,可不得挑个软和点的坐垫吗?】
陆临渊:“……”
“朕让你念奏折!咳咳咳……你发什么愣?”
他的咳嗽声不像是干咳,很像是受寒感冒的那种咳嗽。
宁潇潇忍不住关心了他一句,“皇上是受凉伤寒了吧?咳嗽是前兆,还是得及时吃药,在病发出来之前将病气压制住。不然万一病情恶化发烧的话,可要受罪了。”
而这一次,陆临渊也出其意料的没有怼她。
他像是一只炸毛的狮子被磨平了怒气,悻悻的‘嗯’了一声。
宁潇潇专心念起了奏折,期间三福在外求见,陆临渊便唤他进来。
他刚一入内,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宁潇潇坐在龙椅上,舒舒服服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奏折叽里咕噜地念着。
而陆临渊则坐在次位的太师椅上,微微偏头看着她。
这是什么神仙场面?
陆临渊这样有主权意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允许旁人坐在他的龙椅上?更遑论让别人看他的奏折?
三福先是一阵傻眼,而后脸上露出了嗑疯了的笑意,“皇上,皇后娘娘送来了您万寿节(生日)那日的安排,请您过目。”
陆临渊懒得看,随口应付:“往年怎么办,今年就怎么办,咳咳,不必给朕看。”
三福乐呵呵道:“得嘞~奴才知道了~”
听他一直笑个不停,陆临渊才瞄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三福捂着嘴,一脸的鬼机灵,“奴才笑,今夜月色撩人,蝉鸣稀疏,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他看一眼宁潇潇,又看一眼陆临渊,握紧拳头对陆临渊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小声嘀咕:
“皇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