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姝，你真有职校出身的助理吗？哪所职校？当明星助理竟然都没有学历要求？”
马兴旺见虎子自己都研究起霍姝的东西，于是把手机放下，再次凑到大明星身旁。
霍姝觉得他的眼神还算是清澈，没有太多阴谋诡计。
不知道是没有，还是没那个能力有。
面由心生，并不完全准确，眼睛才是心灵的窗户。
绑匪也是人，世人普遍对明星名人存在好奇心，更别提他本来就在追她的剧。
“扯来骗你的！这你也信？”可没等霍姝说话，虎子先哼了一声，充满蔑视。
“她一直在探我们的话，想办法跟咱们俩套近乎，你就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马兴旺道行太浅了，十个他也比不上霍姝一半心眼子多。
臭女人狡猾的很。
虎子一边翻马兴旺的白眼，一边终于掰开了手链比针孔大不了多少的小环。
不由长舒口气，可算弄开了，然后继续狗熊捻绣花针似得把断的地方接上。
我受骗上当，你又是在忙啥？
马兴旺揉了揉鼻子，满是雀斑的脸皱了皱，转而要问霍姝别的问题。
打听打听娱乐圈的八卦，听听不为人知的秘辛，满足低俗趣味。
“我的助理……”却听霍姝娓娓道来。
不仅将助理的毕业学校所学专业准确说出来，还连带讲了小姑娘四处碰壁的打工经历。
楠楠也是兜兜转转才进娱乐圈的，进圈后又遭了不少的罪，才逮着她这么个良心雇主。
虎子出乎意料的表情抬头。
她还真知道？
而且知道的这么详细，仿佛真对区区助理动了真诚。
不是都说名人虚伪的很。
“当你助理一个月工资多少？”
马兴旺随后又改口：“我是说当这个明星助理，普遍工资是多少？很赚钱吗？”
霍姝故意报了个虚高的数字，让对方蠢蠢欲动。
霍姝趁机道：“明星助理对学历要求不高，但是对背景调查苛刻，必须得干净清白。”
“没事，利哥给我们弄了全新身份，再干几票赚够了钱，我们就不干这一行了。”
这也是在监狱里马兴旺接受吴青利的招兵买马，同意跟他干帮他一起越狱的原因。
马兴旺是被人陷害才判了这么多年的，本来就很不甘心。
加上吴青利的蛊惑——
真把号子蹲满，二十好几没学历还有案底，你就连天桥下的乞丐都不如，不如跟我干！
马兴旺眼里的吴青利，人广路宽，许诺给他未来，吃香喝辣的未来。
不满二十的年轻人禁不住诱惑，傻傻相信了。
霍姝却一听就听出不对劲儿。
都什么年代了，假身份是说办就能办的？
真有那个本事，谁还干绑架这种风险巨大的营生。
二十年前办张假证不好查验，现如今到处联网，身份全部是生物认证。
除非跑崇山峻岭里过野人的生活，否则到哪儿都得被查，轻易不可能改头换面。
“马兴旺，你他娘别再跟她说了！非得把底子跟她交待清了才罢休是吧？”
廖虎听马兴旺说完，露出一副古怪神情，眼神也万分复杂起来。
“随便聊聊嘛，为以后做打算。”
以后？
傻小子真相信他们还能有以后？
相比起马兴旺，廖虎就清醒多了。
他盯着自己的手，知道从干第一票起，沾血的这双手就再也洗不白了。
马兴旺是被吴青利给骗了，而他则是为了报仇，破釜沉舟走上了邪路。
反正十年前他就已经一无所有，早被亲人一刀两断，什么牵挂都没了。
“我能给你们俩提供稳定体面的工作，自食其力，不会被任何人瞧不起。”
廖虎手上一顿。
马兴旺听笑了。
“别的人都是拿大把大把的钱砸我们，你好小气。”
傻小子！
说你傻，你是真傻！
“能信你？”廖虎表情严肃，但明显心底有些撼动。
“你们上网搜一下霍然慈善基金会，霍氏集团的霍，然后的然。”
廖虎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
“搜到了。然后呢？”
“霍然有个专门的慈善项目，是帮助刑满释放人员回归社会、走上正常生活的。”
霍姝引导他们点进一个子页面，确认有其项目。
“政府会给刑满释放人员发放救济金，但现实原因，补贴力度十分有限。很多人为此被逼再次走上犯罪歧途，这不光是个人的悲剧，也不利于整个社会安全稳定。霍氏集团每年为公共事业投入大量善款，也包括努力填补这方面的空缺，是真心实意出自己的一份力。”
霍家日复一日坚持做慈善，今天，说不定就能保她一命。
“霍氏集团的霍？你跟霍氏集团是……”
生死攸关，还管什么暴不暴露的。
霍姝深吸一口气，字正腔圆道：“霍氏集团董事长，是我爸。这是我们家的慈善项目，所以我能打包票。只要你们俩回头是岸，我保证你们俩上岸。别人不会有这个机会。”
霍姝是确定眼前二人并非穷凶极恶才会这样说的。
估摸这招可行，才实施。
上岸，对于深渊里的人来说，比金山银山都珍贵。
什么也买不来。
马兴旺想法幼稚，但廖虎能拎得清。
“你们俩放了我，我保你们。霍家有这份善心，有这份能力，有这份信誉，相信我！你们没有伤害我，所以一切都来得及。千万千万别等到来不及，到时候就真后悔都晚了。”
廖虎一边听着，一边来回看官网页面，半信半疑，直到他在去年的一张大合照里看到一个眼熟面孔。那人刑满释放，在合照中咧嘴露出一排白白的牙。
那样光明正大出现在照片里，在网络上。
那样明晃晃站在阳光底下，扯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廖虎眼睛有些刺痛，心像被捏了一把。
是真的。
霍家确实在做这种事。
而霍姝……
确实，好像并不虚伪。也许她真能说到做到。
他的仇已经报了，之所以继续为吴青利干下去，是因为上了贼船就下不来。
除了第一次，后面每次杀人，他都自我麻痹是那些人该死。
可是血腥味还是让他想吐，让他觉得恶心，洗一百遍手也洗不干净。
回头是岸……
真有岸吗？真能回头吗？
廖虎表情严肃地、重新地、认真地审视了霍姝一遍。
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竟然是……”
马兴旺刚要惊讶于霍姝她们家居然开了那么大一个慈善基金会。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两个满脸横肉的人吊儿郎当晃悠进来。
“换班换班！”
“别说，这女明星长得就是比一般人水灵。”
“呦，瞧这小脸儿，掐一把肯定滑不溜手。”
说着就朝霍姝伸出脏兮兮的爪子，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