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放屁！”牛角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但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可不允许他发这么大的火。
一阵急促的咳嗽后，牛角转头看向了通道，然而眼中所见却让他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基地塌了！”牛角双眼瞪的跟铜铃一般大。
众打手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我……问你们……话！”牛角怒火攻心，差点再次晕过去。
打手们沉默了一会，领头的那个打手才把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
“放屁!这不可能!这一定是他们的阴谋！”牛角哪里会愿意相信这种说法。
打手们陷入了沉默，他们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奈何事实却摆在了眼前，容不得他们不信。
“不可能……不可能……”牛角反复念叨着，可念叨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沉默了。
杨帆看着牛角，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悲凉，这种被人出卖，而且还是那个最信任的人，滋味可不好受。
“哼，被人卖了还傻呵呵的拼命，你还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呢。”秦无双无情的戏谑道。
牛角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哪里受得了秦无双的刺激，当即咆哮道:“闭嘴!你给我闭嘴！”
可话才刚说完，便吐了一大口鲜血，脸色比刚刚又白了几分，甚至已经透出了一丝灰。
“哦，意思是我闭嘴了就行了?这么大个男人，居然还学会自欺欺人了。”秦无双抿嘴笑了一声。
要说摧残人的内心防线，秦无双无疑是宗师级别的。
牛角的眼中满是绝望之色，他的内心防线已经被秦无双给瓦解了，开始陷入迷茫与挣扎
“你们……我……”牛角的情绪忽然就平静下来，平静的有些可怕。
当信念被粉碎，甚至被无情践踏的时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保持理性的。
“杀了你?我们要是想杀你，把你丢里头就是了，用得着亲自动手？”秦无双继续道。
牛角微微一愣，随即脸上不由得浮起了一抹苦笑。
有一种可悲，叫做连求死的资格都没有。
“拜托您，给牛堂主一条活路吧……我们愿意替他领死。”打手们再次恳求道。
秦无双白眼一翻，毫不客气的答道:“少给我在这抒情，老娘不吃这一套。不过他要想活，也不是不行。”
“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满足您。”打手们立刻点头。
“不用上刀山，也犯不着下火海，说起来还能顺便帮你们报个仇，两全其美。”秦无双淡淡道。
此话一出，这些打手顿时都傻了眼，面面相觑着不知道秦无双在暗示什么。
这些打手的脑袋不太灵光，但牛角却立刻听懂了秦无双的意思。
“你是想从我嘴里套出总堂主的情报吧。”牛角直勾勾的看着秦无双，哪怕他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脸。
秦无双嘴角微微一扬，也不再遮遮掩掩了，很干脆的点头承认道:“你说的没错。”
“总堂主对我有恩。”牛角回道。
“哦，所以就把你当垃圾一样丢在下面等死咯？”秦无双笑道。
牛角脸上的肌肉狠狠的一抽，秦无双的话再次对他造成的暴击伤害。
牛角沉默了下去，秦无双也不急着追问，很有耐心的等着。
“我替他一死可行？”牛角问道。
秦无双一撇嘴道:“冤有头债有主，何况你也不配。”
杨帆摇了摇头，这未免也忒狠了，杀人诛心都不带这么狠的。
“也是……我有什么资格替人去死。”牛角自嘲的笑了笑。
“是个男人就爽快一点，磨磨唧唧的真让人恶心。”秦无双蹙眉道。
牛角闭着眼叹了口气，随即苦笑着答道:“总堂主大人的具体身份，我们整个四合堂都无人知晓。”
“你给我磨磨唧唧这么久，就给我这么个回答？”秦无双差点没被直接气吐血。
“但是，我知道他有个情妇，也知道具体的地址。”牛角平静的答道。
秦无双黛眉微蹙，虽然这样的答案仍旧无法让她满意，但也总比没有来的强。
“把地址给我，你就可以走了。”秦无双点了点头。
牛角惨笑了一声，但还是将地址报给了秦无双。
话音刚落，只见牛角的眼中绽放出一抹决然之色。
“你……”杨帆知道这抹眼神意味着什么，但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
只见牛角突然出手，从一名打手的腰间拔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接着毫不犹豫的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牛堂主！”
打手们惊呼了一声，然而匕首已然刺入了牛角的心脏。
“命……还您……”牛角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直至最后一抹神采被空洞所吞没。
杨帆吃力的站起身，走到秦无双的身侧。
“你知道会这样。”杨帆把声音压到了最低。
秦无双没有答话，但她的肢体语言已经给了杨帆答案。
“这又是何苦呢……”杨帆叹了口气，这个牛角是条硬汉，只可惜跟错了人。
就在这时，众人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听起来像是只有一个人。
这里动静如此之大，餐厅里的顾客早就跑没影了，这个时候谁还会独自一人进来?
秦无双的手缩进了袖子，一心则按住了挂在腰上的刀鞘，目光全都转向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随即进入众人视线的，却是一名妙龄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十分年轻。
此女的五官极为精致，身材虽不属于性感火辣的一类，但却非常匀称，尤其是那双长腿，用着绝对的黄金比例，多一点少一点好像都会打破这种完美的平衡。
而且，这个女人的眼神格外犀利，身上还散发着一股特别的气质。
“不会又是你的老相好吧。”秦无双蹙眉道。
杨帆摇了摇头，他的确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但却怎么都想不起究竟是在哪里见过的了。
按道理，这么漂亮的女人，他应该有着非常深刻的印象才对。
“笑面娃娃秦无双，般若狂刀绯村一心，危险的组合。”妙龄少女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
杨帆脸色大变，仅仅看二人的面具，便一语道破他们的身份，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霍，知道的不少嘛。”秦无双的声音微微一冷，两只手都已经悄无声息的缩进了袖中。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杨帆知道，当秦无双的手缩离开视野，便是最危险的信号。
一旁的一心虽然一言未发，但他的大拇指已经抵在了刀柄的护手。
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
那些打手还没来得及消化掉悲伤情绪，便被这可怕的气氛给吓到了，纵然他们也算有些见识，却也从未见过这般阵仗。
压根还没动手，却压迫的人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这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级别。
“要打吗？”妙龄少女非但不惧，她那双丹凤眼中竟还闪烁着跃跃欲试之色。她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