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成年野山羊，灰色毛发，头顶两只弯曲的长角很威武。
“打不打？”李叶看到毫无声息潜行掩杀过去的棕娃，轻声问道。
肖大伯摇摇头道：“这是保护动物……”
“啾！啾！”
两支弩箭闪电般飞出，射向毫无察觉的野山羊。
一支箭撞在山羊角上被弹飞，另一支箭好巧不巧，正中山羊的前腿。
野山羊发出一声悲鸣，挣扎着跳起要跑，棕娃立即加快速度扑了过去。
“棕娃，回来！”肖大伯大吼。
“耶！射中了！”舒宇高兴得手舞足蹈。
“谁他娘让你射了？没听大伯说这是保护动物？”李叶怒道。
“这有什么，一只羊而已。”舒宇撇撇嘴，不以为然地道。
那边棕娃已经扑到了山羊身上，张口便咬。
来不及逃跑的野山羊调转脑袋，以大角怼向棕娃，棕娃灵活地转身，绕到另一边，一口咬住了山羊的前腿。
山羊没有叫，把头低下来用角狠狠地抵着棕娃，一动，腿上便汩汩流血。
棕娃不愧是撵山狗，头一甩，山羊的腿便被撕开一个大口子。
山羊疼得直跳，棕娃闪电般地扑上去，趁着羊角尖移开的一瞬间，一口咬住了山羊的脖子。
“没用了。”赶过来的肖大伯见状叹道。
李叶看到棕娃已经把野山羊压在了身下，脖子处血流不止，野山羊躺在地上开始了抽搐。
“这个畜生，一看到猎物就疯了一样，叫都叫不回来。”肖大伯恨恨地看着棕娃。
“杀了一只保护动物，没什么问题吧？”李叶担心地问。
“北皇山野山羊数量现在很多了，我们山里人偶尔猎一只不至于出什么事，报备都不用，毕竟我以前是个猎户。”肖大伯道。
“那就好。”李叶放下了心。
“哈，听说野山羊肉很好吃的，这下有口福了。”舒宇眉开眼笑的。
李叶懒得搭理他，上前把野山羊拎起来，肖大伯掏出一柄猎刀，先给山羊放血，接着把羊的四条腿捆起来，找了根树枝挑着。
黑黑和米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忽然远处树林里一声树枝断裂声，三人三狗一齐望过去。
又一只野山羊！
树林间斜照过来的夕阳，打在山羊的身上，橙黄色的光衬托得灰白色的野山羊如同画中的神兽。
野山羊也发现了他们，静静地看着，并不慌乱。
李叶注意到，这只野山羊没有角，是一只母山羊，而且它的肚子微微拖着，像是有了身孕。
“这只羊怀孕了。”肖大伯轻声道。
旁边的舒宇则是再次端起了十字弩。
“不能打！这是只怀孕的母羊！”李叶见状连忙叫道。
舒宇像是没有听到，十字弩高抬，箭头对准了母山羊。
“你特么！”李叶大怒，脚跟一旋，飞快地冲过去阻止。
“嘣！”舒宇扣动扳机，一支弩箭闪电般射出。
李叶心中怒火喷发，骤然加快速度，一脚向舒宇手中的十字弩踢去。
舒宇骇然转头，看到飞踹过来的李叶，下意识地把十字弩转向了李叶。
李叶见状瞪大了眼，脑袋一偏，避开与弩箭成一条直线，右脚狠狠地踹出。
“砰！”李叶一脚踹在了舒宇的手上。
“嘣！”弩箭飞射而出，射到了天上。
“啊！”舒宇手中的十字弩被踢飞，他的手也被李叶踢得咔吧一声。
“都说了这羊怀孕了，你特么聋了吗！有没有一点爱心！”李叶怒吼。
“你踢我！”舒宇面色狰狞地瞪着李叶。
“踢你怎么了？你刚才是不是还要射我一箭？啊？你想杀我是不是？”李叶盯着他寒声道。
舒宇扑过来就是一拳飞起，砸向李叶。
李叶往后一退躲过，舒宇紧追过来，再次一拳砸过来。
见他不依不饶，李叶心中火再也压制不住，左手抓住对方是手臂使劲一拧。
“啊！”舒宇惨叫。
甩开对方手臂，李叶整个人欺身而上，右腿如同钢鞭，狠狠地抽在舒宇的胸腹间。
“砰！”这一腿是李叶含怒而发，力道极大。
舒宇闷哼一声，整个人被抽飞三米多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李叶打得兴起，血液都要沸腾起来，喘着粗气捡起地上的十字弩，一步步走到舒宇面前。
舒宇嘴角流血，蜷在地上痛苦地哼哼，见李叶走过来，害怕地直向后缩。
“以后少惹老子，不然……”强忍着砸他脑袋的冲动，李叶冷冷地盯着他，双手握住弩臂一使劲。
在舒宇惊骇的目光中，合金打造，40公分长手腕粗细的弩臂慢慢弯曲，弯成了一个圆圈，“嘣”弩臂断了一大半，钢丝断裂，弩机等零件蹦了一地。
李叶掂了掂，一扬臂，把这坨金属物体远远地扔飞了出去。
那可是合金的啊，强度不比钢材差，而且还那么粗，一般要用机床才能折弯，竟然徒手就掰断了，这还是人么？
舒宇呆呆地看着，都忘了叫痛。
李叶转身便走。
肖大伯已经拉住了棕娃，没让它去祸害那只母羊，而舒宇之前射出的那一箭，也没有射中。
“走吧。”
目睹了一切的肖大伯深深地看了李叶一眼，没有说什么。
营地，夕阳西下。
“不对，柴应该这样竖着放进去，弄点干树叶很容易就点着了。”张子南在生火，肖纲站在旁边指手画脚。
“肖黑子你少瞎指挥，有这小树枝何必那么麻烦。”李云秀在旁边把一把细树枝递给张子南。
“哟，这还没嫁人呢，就帮着男方说话了啊。”肖纲取笑道。
“你想死是不是！小心一点啊，在这深山老林里消失个把人根本没人能发现。”李云秀拿根树枝指着肖纲威胁道。
一阵烟腾起，柴火炉里火苗燃了起来。
“好了，火生好了，锅端过来。”张子南黑着脸道。
旁边的几块石头里堆了一堆木头，火也点着了，罗绮梦把洗干净的兔子用剥了皮的树枝穿起来，架在了火堆上。
“他们回来了！”方小霜一声欢呼。
众人看过去，李叶的肩膀挑着一根粗树枝，一头是几只兔子，一头是一只山羊，晃晃悠悠地过来了。
黑黑和米米在他脚边兴奋地乱跑，肖大伯走在后面，旁边是安静的棕娃。
“收获很多嘛！”肖纲迎上来接下了猎物，惊讶地道：“这是一只野山羊？”
“肖大伯都出手了，收获能差么？”李叶笑道。
更后面一点，舒宇拎着几只拴成一串的野鸡慢吞吞地过来了。
“野鸡？太好了，还有野鸡吃，野鸡炖汤味道可香了！”李云秀笑哈哈地上前接过，拿去清理了。
“你怎么了？”尹雅莹发现舒宇不对劲，看他脚步缓慢，脸上还有痛苦之色，急忙上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