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幅展开，其实画的内容没什么好说的了。
先是葛剑雄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就让出身位请许敬江看。
其实许敬江在葛剑雄看的同时已经在看了。
不过这主位让出来，他稍稍移了移身位，看了一会这画不禁直摇头。
他这一摇头是不禁吓了我一跳，我心想难不成你给我来个反转。
葛剑雄见许敬江摇头便立即问道，“如何？敬江你看出什么问题了？”
“不是问题！而是感叹！”他说着这话抬头见我们都很紧张不禁就抱歉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误会了！这幅画是我老师的作品无疑！”
我去！是的话，你摇什么头啊！
“我只是奇怪，这幅画不应该有的才对呢！”
“啊？！”众人听的都不禁是一脸的懵，不知道他这话是何意。
“哦，是这样的。当年我老师的确画过此画，当时我也有幸是陪着老师画完此画，也学到了很多。不过，老师当时年纪毕竟大了，手都有点发抖了，他全程画完此画用了三天时间。其中，说出来请勿见怪，有好几笔还是我帮忙他舔补的。”
许敬江这话说的我不禁微微皱眉，我这是担心这里面有许敬江的笔画，被葛剑雄知道了，价值会打折扣。
“不过这画画完，老师看了半天，感觉跟他自己鼎盛时期比差远了，所以，就直接揉成了团，给扔进了废纸篓里了。当然了，这幅画跟老师巅峰时期的《绿色长城》比是稍微差点，但其实我个人感觉这幅画还是画的很不错的，甚至比《绿色长城》系列里的其他多幅画都要好的。可惜了，老师年纪大了，反倒自我要求更高了。所以这幅就给废了。”
许敬江这话说完，葛剑雄就立即奇怪了。
“那这么说，这画就不应该有啊？这怎么，许老师，你确定这幅画就是关老当年画的那幅？”
“那当然确认了，因为我不是说了么，其中几笔是我填的。比如，这个落款，原本老师是对着一九七三年画的那幅画重新画的，所以落款时间给写成了一九七三，还是我后来发现，并且给填了一笔，连成了一九九三。这点，自然是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
的确，除了许敬江本人，以及已经过世的关老，应该是没人知道这个细节背后的真实故事的。
“那，这画是哪里来的？”
葛剑雄说着不禁就看向了我。
而许敬江也是嘀咕道，“对啊！我也奇怪呢！梅九爷，不知道，这画的出处能否告知？”
我本不想说，但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只好老实交代了。
“这画呢，其实是从关老保姆那里收来的。保姆是从废纸篓里捡回来的，所以才有了这幅画。”
“哦！对哦！”许敬江听的是恍然大悟起来，“我记得老师家的那位阿姨，烧菜挺好吃的，当时五十来岁，如今估计也六七十了。”
“这位保姆前段时间刚刚去世，她的子女就把这幅画拿出来卖了。”
“原来这么回事呢！”葛剑雄听的不禁看向了许敬江。
“许老师，都是缘分啊！这幅画既然有你当年笔画在里面，要不你收了？”
许敬江听的不禁摇头笑道，“我哪里有这个财力！葛总还是你收吧！而且我也不能夺你所爱啊！这样，今日我帮你算免费鉴定，以后我若想看此画的时候，葛总只要行个方便就好了。”
我不知道葛剑雄是因为听说这画中有许敬江的笔画就感觉不值不想要呢，还是当真跟许敬江客气。
不过，接下来的谈价格环节，我方才知道，人家只是客气，不是不想要。
葛剑雄点点头，“那许老师，我就不客气了啊！”
他说完就看向了我。
“梅九爷，这幅画什么价格？”
昨天麦威廉跟我说的他给葛剑雄的初步报价是五千八百万。
这个价格说实话，我感觉是真高了。
关三月的画到目前为止，市场价还算不错，但是跟徐悲鸿、傅抱石等大画家比起来，还是逊色很多的。
还好这幅画尺幅不小，而且也是他的代表作。
但总归不是巅峰时期的画了，而且还有许敬江的笔画在里面。
所以，我准备让价。
不过，古董商的套路还是得走，不能一上来就主动让价了。
因为你越让别人压的就越多。
所以我自然开了个跟麦威廉一样的价格，不能扫了他的面子。
“五千八百万，麦总应该跟您提过的。”
葛剑雄点点头，“不过，这个价格太高了。关老的画虽然是至宝，比很多画家都要画的好，但是市场在那里，总不能高出市场价太多了。”
我刚想开口说那你说多少合适么，但是麦威廉先说话了。
“葛总，这个价格虽然略微是高了些，但下个月就会大涨呢！”
“这又不是买六合彩，哪里会突然掉钱下来呢！”葛剑雄随口一句。
但是麦威廉不禁提醒道，“葛总，关老的画下个月可是就进了一律不得出境的名单了哦！”
这话一提，葛剑雄是幡然大悟，“哦，对哦！”
其实我也是醒悟过来，麦威廉不提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人家不愧是在这行工作几十年的职业经理人了，对商业信息那是相当敏感的。
“所以呢，葛总，这个价格不算高了。而且还有许敬江老师的背书，还有许老师的笔画在里面，这幅画拿回港岛，未来定当大涨呢！”
“哎哎，你们双方谈价格可不要带上我啊！”许敬江赶忙笑呵呵的出来撇清关系。
“是，有敬江老师的笔画在里面未来定然大涨，但那也是未来的事了，眼前，还是高了。”
“那这样吧，葛总您看多少合适，您开个价。”我毕竟是老板，我不说话一直让麦威廉说也不好。
“嗯！”葛剑雄略微思考了一下，“四千八百万！”
麦威廉听得不禁表情夸张道，“葛总，你这好大刀啊!直接就砍一千万呢？”
“啊？！呵呵！”葛剑雄没意识到自己竟然砍下去一千万，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但砍下去了再不好意思，那也不可能给你涨上来的。
“这样吧，别四千八了，带四不好听，直接来个整的五千万吧！”
“也行，那就五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