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战霆川推门进来，幽暗的眸子自然而然地落在她身上，淡淡的笑意在眼底散开。
“早餐在外面，快去吃。”
苏楠楠缓过神来，掀开被子下床，抬眸看了他一眼，“几点走？”
战霆川走到床边，边收拾被褥边回她，“半小时后。”
苏楠楠揉了揉眼，听到半小时就要走，顿时清醒了。
她快步走进卫生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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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显为了不引起围观，让车子在小镇外面等着。
三人上了车，战显坐到副驾驶位，把后排留给战霆川两人。
苏楠楠一上车就开始看手机，面色若有所思的。
见她盯着手机出神，战霆川歪了下肩膀，凑近，“在看什么？”
苏楠楠正在走神，有人靠近，她反射性地想躲开。
结果余光看到是战霆川，她又停了下来，大方地让战霆川看她的手机。
她淡声道，“陆正给我发了神迹学院的招生公告。”
神迹学院招生公告一出来，想要考神迹学院的人就得先报名，后面还要参加神迹学院单独的招生考试。
战霆川低头看了一眼她和陆正的聊天页面，眉梢轻挑，“报名表填了吗？”
“还没。”苏楠楠缩回手，声音散漫，“现在填。”
报名两天后就截止了，要不是陆正提醒她，她都忘了还有报名这一茬。
前面，战显听到他们两人的话，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看什么招生公告，有不懂的直接问霆川就行，神迹学院他熟得很。”
苏楠楠点开陆正发来的链接，进入神迹学院的报名系统，不紧不慢地填写资料。
听到战显的话，她手指一顿，偏过脸看向身旁的人，“你当初也是自己报名的？”
战霆川挨着她的肩，想了想，“邵言报名的时候，顺便帮我填了一张。”
苏楠楠忍俊不禁。
原来比她心大的人在这，她起码还是自己填的报名表。
战霆川瞟了一眼报名表，伸手拿过她的手机，“我看看。”
苏楠楠反应过来，就看见他在家长那一栏填了战霆川三个字。
她眨了眨眼，有点懵圈，“不是，你填你名字干嘛？”
说着，她伸手想拿回手机，却被战霆川给躲开了。
他填了名字之后，又填了他的手机号码。
苏楠楠靠了过去，一手揪住他的衣袖，另一手去抢手机。
战显抬头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们两人一眼，眼里满是欣慰的笑。
抢回手机，苏楠楠看着报名表上家长那一栏，随后凉飕飕地瞅了战霆川一眼，“你是我家长？”
战霆川牵起嘴角，“你同意的话，我就是你家属。”
苏楠楠，“……”
脸呢？
他不打算要了是么？
她手指要移到删除键上，战霆川按住她的手，低声道，“学院报名需要办一些手续，苏奶奶身体不好，还是别让她操心这些了。”
苏楠楠垂着眼，迟疑了。
战霆川接着道，“别改了，填我名字省事。”
苏楠楠歪着头看他，对上他黑得深邃的眸子，语气带着玩味，“我怎么觉得你在诓我？”
战霆川扬眉，神色淡定地道，“我什么时候诓你了，你想想，你学校请家长那次，是不是我去的，还有你这几次请假，是不是我帮你给老师打电话的。”
苏楠楠哑口无言。
他说的好像也对，但是她家长那一栏填他的名字，总觉得很奇怪。
“真不用改了，以后有什么事，我罩你。”战霆川继续忽悠她，伸出手指点了下提交。
苏楠楠看着系统弹出一行小字——报名成功。
她扶了扶额，算了，就这样吧。
战霆川看着她，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
回S市的路程很顺利，下午一点多就到了。
在外面吃完午饭，苏楠楠两人带着战显去了永和巷。
看着斑驳老旧的木门，战显面色有些沉重。
苏楠楠走上前，直接打开门进去。
喻楚玥去上学了，只剩下喻有道一个人，家里静悄悄的。
苏楠楠看见院子里没人，她径直跑进前厅。
只见喻有道正在仔细擦拭一个花瓶，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抬，“今天又翘课了？”
苏楠楠出远门只告诉了喻楚玥，并没有告诉喻有道。
苏楠楠凑到他身旁，压低声音道，“师父，战先生来了。”
喻有道擦着花瓶的手一顿，还没反应过来，误解了她的话，“战霆川来了？”
苏楠楠道，“还有他叔公。”
喻有道愣了下，紧接着，他脸色骤然一沉，猛地站起身。
他丢下手里的绒布，怒气冲天地往外走，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气势。
苏楠楠连忙跟了上去。
喻有道走到院子里，迎面看见走在战霆川身旁的人，气得咬牙切齿。
“战显，你个缩头乌龟。”
他捏紧了拳头，指节咯吱作响，朝战显冲了过去。
战显推开战霆川，结结实实地挨了喻有道一拳，嘴角立马见血。
气氛僵持，透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苏楠楠和战霆川对视一眼，默契保持沉默。
半响，战显抬头看向喻有道，面露歉意，“老喻，抱歉。”
“你他妈少跟我来这一套。”揍了他一拳，喻有道依旧怒气不减，朝他低吼道，“你给我说清楚了，你和素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她去世的消息。”
战显低下头，一五一十地把他和喻素雪的事情说了。
“这事都怪我，现在我人就在这，你要杀要剐都随你。”他声音有些沙哑。
喻有道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死死地盯着战显，眼圈泛红，眼里蓄着泪光。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谁能懂。
他伸手拽住战显的衣领，声嘶力竭地道，“我杀了你，素雪就能活过来吗？”
战显动了动唇，到嘴边的话最后都化为一句，“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
“你他妈别和我说这句话，老子不想听。”喻有道甩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你把素雪葬在哪里？”
战显如实道，“在我住的小镇。”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喻有道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怕他再多看他一秒，他会忍不住一掌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