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用冰冷的神色掩饰自己的慌乱，终于，电影结束，灯全部打开。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纷纷起身离场。
白栀音和江律也都收拾东西站起来，灯光一打白栀音才看清，江律脸都吓绿了。
“你还笑！”江律吼她。
“不敢不敢。”白栀音忍俊不禁，推着江律出座位。
这时，大屏幕上突现彩蛋，一声女鬼的尖叫划过每个人的鼓膜，女鬼的脸毫无预兆的占满整张原本已经黑掉的屏幕。
江律吓的耳朵弹了出来。
白栀音看清了，是雪白的毛茸茸。
她赶紧拉过他面对面，抬起双手捂住他变回原形的耳朵。
等众人被吓的回过神后只看到这一幕，还以为他们两个在秀恩爱。
“憋住！”白栀音摁的摁他的耳朵，用眼神鼓励他。
江律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特么丢人了。
本来想浪漫一回，结果被个电影吓的现原形，还被白栀音无情嘲笑。
“赶紧出去！”稳定后的江律紧紧拉着白栀音的手，看都不敢看屏幕一眼，脚步匆匆的拉她出门。
白栀音心情大好，她顺手把垃圾扔进垃圾桶，被江律牵进来来往往的人海里。
“刚才把你吓的不轻，别立刻回去，逛逛，买点东西吧。”白栀音提议。
吓成这样再回家处在安静的环境里胡思乱想，恐怕晚上会做噩梦。
“想买什么。”江律道。
白栀音想了想，用水灵灵的大眼睛诱惑他，低声道：“当然要买一些成年人才会买的东西。”
江律眸色暗了暗，“比如？”
一个小时后，两人已经从广场南逛到北面的小吃一条街，江律手里拿满了糖葫芦，炒栗子，臭豆腐，轰炸大鱿鱼，炒酸奶，紫薯干等等街边零食。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欢吃这些。”江律嫌弃的把臭豆腐拿远了点，这东西和吃屎有什么区别。
白栀音抿唇一笑，她也是第一次逛这种夜市，还是非常有新鲜感的。
从前她安分的在江家待着，像江夫人那样处在云端的人来说，这种零食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圈中，更不会给白栀音和江律吃这些。
所以白栀音来人界这么久，还从没尝过，原来人间烟火是这个味道。
“你尝尝。”白栀音把鱿鱼递到江律嘴边。
江律嫌弃的五官都皱了，他怀疑的看着那只比他脸还要大一圈的鱿鱼。
“尝一口又要不了你的命。”白栀音就看不惯江律这个矫情劲儿。
江律只得勉为其难的咬了一口。
“味道如何？”白栀音问。
江律嚼了两口，痛苦面具都出来了，他勉强咽下去，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好奇怪的味道。”
“奇怪？”白栀音吃了一口，然后又递到江律嘴边：“那你多吃几口就不奇怪了。”
江律满脸写着拒绝。
白栀音撇了撇嘴，收回手。
江律却突然看不得她失落的样子，他赶紧道：“那我，再尝一口？”
白栀音挑眉，立刻送到他嘴边，江律硬着头皮又吃了一口。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一只洒满辣椒面的鱿鱼就吃光了。
接下来白栀音不停的给江律投喂，黄酒奶糕，奶油小攀……
一直到回家后，江律都觉得自己的肚子胀的不行。
他把一堆的吃的放到餐桌上，然后脸色就不是很好。
白栀音喝了口水，看他：“你怎么了？”
“嘶，”江律感到肚子里一阵阵绞痛，随后是翻江倒海的难受：“我肚子疼。”
白栀音：“吃坏东西了？”
她也一样吃的，甚至比江律吃的更多。
江律捂住肚子，朝白栀音摆摆手，转头就钻进了卫生间。
白栀音愣了愣，看样子真的吃坏肚子了。
白栀音去厨房去给他烧热水，华国的习惯，有病喝热水。
一开始她还不理解，什么水不能喝。以前她修炼的时候，经常到河边，捧起水就喝了。
结果到江夫人身边后，她有些习惯也被娇养的不成样子，喝热水就是其中一样。
水开了，江律还没出来。
白栀音收拾东西打算上楼了。
结果卫生间里传来江律沉闷的声音：“栀音……你，你过来。”
白栀音有些意外的走到门口，侧耳听过去：“做什么。”
江律用手捂脸，他真的很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今天算是在白栀音面前把脸丢尽了。
可再丢脸也得说。
“没，没有纸了。”江律尴尬道。
白栀音凝固住了，她道：“马桶可以洗。”
江律咬牙切齿：“我不习惯。”
他还是喜欢清清爽爽的感觉。
白栀音无语，只能去找纸，就当她即将开门的时候，她顿住了。
“我放门口，你自己拿。”白栀音开了一条缝，把纸放进去。
江律没再说话，因为肚子又开始痛了。
白栀音先收拾利索倚在床边看手机，不多时，江律也走过来，站在床下也不上来，别扭的看着她。
白栀音瞥了他一眼，给他挪位置。
“怎么不上来？”江律还是无动于衷。
江律清咳一声：“你会不会觉得，我……”
白栀音等着他的下文。
但江律把话咽了回去，他掀开被子躺进去。
白栀音扭头看他在灯光下明暗交错的侧脸，生出一种恍惚来。
好像……她和江律认识以来，一直没怎么分床睡过，一直都是同床共枕的，因为各种理由。
或许这也是缘分的一种？
白栀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么会用缘分两个字来形容她和江律。
躺下后，江律问白栀音：“今天，你还开心吗。”
白栀音实话实说：“今天是我近万年以来，最无忧无虑的一天。”
江律不禁转过脸来，虽然看不清神色，但却能感受到他柔和的气息。
白栀音感受到他的目光，她也转过去对着他：“看我做什么。”
江律长臂一捞，把白栀音抱进怀里，认真的道：“音音，跟我在一起吧。”
白栀音睫毛狠狠的抖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白栀音倚在江律的心口，难得感受到一丝踏实和安宁。
江律无声叹息：“你懂我的意思。”
白栀音敏锐的感受到他的不同寻常，她轻声道：“那你呢，江律，你的秘密又是什么。”
江律闭上眼，面色不变：“我何来秘密。”
“是吗。”白栀音嗤声一笑，闭眼，抱着他睡觉。
既然没办法对她坦诚，那他们两个的关系，也只能停留在互相取暖，互相试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