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的衣服？
祁堰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他订的明明是常服………
忽地，祁堰瞥见了地上的包装袋。
包装袋上写着一行字。
【伯莱公司出品
质量极佳，一撕就破】
祁堰记得这家公司。
星际著名的生活用品公司。
仔细一看，袋子里除了衣服，还有些别的。
众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下压着一张蓝色卡片。
祁堰俯身将那张卡片捡了起来。
打开卡片，他最先看到的是霍轩的署名。
霍轩语气贱嗖嗖的。
【今天是星际19520年，你的第111岁生日，也是咱们的第99个好友纪念日。
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礼物，想着你还没脱单，就送了你一份、、大礼包。
希望能在你脱单的时候派上用场。
——你最好的朋友霍轩敬上。】
祁堰额头青筋蹦起，五指收拢。
那张卡片被攥成一团，看不出本来形状。
丢掉卡片后，祁堰努力自证清白：
“那不是我买的衣服。”
言洛洛默默探头，歪着脑袋问：
“不是吗？”
祁堰点了点头。
“不是，衣服是霍轩未经允许送来的。”
说罢，祁堰停顿了一下。
裙子太短。
隐约可见一点白色布料。
布料嘞着软肉，随着动作轻晃。
祁堰侧过身，抵着唇哑声道：
“你先把衣服脱了，等下我让n785给你送身新的。”
他记得家里应该还有他上学时穿的衣服。
言洛洛点了点头。
温吞的应了声好。
只是语气仍有些羞赧。
“祁堰，你能不能别这么看我？”
衣服太奇怪了，连带着言洛洛整只兔都跟着变得奇怪起来。
祁堰一怔。
这才发觉自己不自觉的盯着言洛洛看了许久。
自知失态的祁堰沉默不语的关上门。
走廊寂静，祁堰却静不下来。
恰巧这时，去拿衣服的n785归来。
路过祁堰时，n785顿了一下。
它扫描了一遍祁堰，一本正经道：
【主人，经健康系统检测，您的心率为520次/分。
正常蓝星人心率为345次/分。
您的心率过快，是否要呼叫家庭医生？】
祁堰眸光微闪，难得有些窘迫。
好一会儿，他哑声道：
“不用。”
n785没再多话。
它老实的推开门，老实的送完衣服，老实的离开。
几分钟后，言洛洛换好衣服从更衣室离开。
新衣服是祁堰学生时代的私服。
祁堰偏爱暗色系。
从装修到衣服，都是清一色的黑白灰。
一片死寂中，言洛洛是唯一一点暖色。
看着对面的少年，祁堰微怔。
回过神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示意言洛洛俯身。
“你耳朵忘了摘。”
听到这话，言洛洛乖乖低下头。
头顶的仿真兔耳随之轻轻晃动。
祁堰莫名觉得这兔耳和言洛洛很搭。
仿佛生来就该长在言洛洛身上一样。
离得近了后，言洛洛下意识的蹙眉。
祁堰衣领微敞，露出冷白精致的锁骨。
贴近时，能嗅到很淡的冷香。
和一丝烟草气。
气息清浅微涩，带着一点苦。
言洛洛蹙着眉，轻轻咳嗽了一声。
声音很小，却还是立刻被祁堰捕捉。
他随手将仿真兔耳放到桌上，下意识的问：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言洛洛抿了抿唇，小声道：
“你身上的味道不好闻。”
味道？
祁堰抬起手闻了一下。
他刚吸过烟，身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一点烟草气。
听说，人鱼的呼吸道很敏感。
任何一点异样的味道都会让人鱼感到不适。
祁堰随手拿了支烟，问：
“不喜欢这个？”
言洛洛捂着鼻子，连连后退好多步。
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祁堰忍俊不禁，莫名想笑。
他默默把烟推远，支着下颚故意逗小孩玩。
“我抽烟，你也讨厌我吗？”
小人鱼抿着唇，认真思索了一会儿。
好一会儿，拧巴着脸苦大仇深道：
“我不喜欢那个味道，很苦。
但为了祁堰，我可以勉强忍受一会儿。”
言洛洛是真的很纠结。
在嫌弃的味道和喜欢的饲养员之间反复横跳。
最后还是选了饲养员。
祁堰薄唇微扬。
看来是他比较重要。
心情莫名轻快了不少。
祁堰指尖夹着烟，随手将烟扔进垃圾桶。
接着，他给n785发了条消息。
…………
几分钟后，n785将库存的烟扔掉。
祁堰去洗了个澡，顺便换了身衣服。
浅淡微涩的烟草气变得几不可查。
只余下淡淡的雾凇香。
言洛洛悄悄凑过去，埋在祁堰颈窝轻轻嗅了嗅。
熟悉的味道。
主神大人的气息。
言洛洛心满意足的抱住祁堰贴贴。
贴贴结束后，言洛洛问：
“你要戒烟了吗？”
他刚刚看到n785把烟都丢掉了。
停顿了一下，言洛洛蹙着眉，有些不安的问：
“是因为养了我所以不得不戒吗？”
祁堰摇了摇头。
他单手支着下颚，嗓音淡淡：
“没，本来就打算戒了。”
言洛洛松了口气。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试图通过聊天增加好感度。
但话没说到一半，肚子忽然响了一声。
祁堰抵着唇，低低笑了一声。
“怎么？肚子饿了？”
言洛洛矜持道：
“有一点，就一点，我吃的其实不多的。”
祁堰是新饲养员。
暂时不能吃的太多，容易把饲养员吓跑。
像在医院那样吃个八分饱就够了。
祁堰唇畔的弧度加深。
他是见识过言洛洛的饭量的。
一只鱼的饭量，比十个成年蓝星人加起来还要多。
寻常人见了会被吓到，但祁堰只觉得有趣。
少年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玩。
眼神专注，白软的脸颊一鼓一鼓。
像只小仓鼠。
祁堰很喜欢给言洛洛喂食的感觉。
担心言洛洛吃不饱，他特意让厨房多做了一些。
看到吃的，少年眼神雀跃。
微垂的星眸游弋着碎光。
祁堰把鱼抱在怀里，夹了块甜点投喂。
今天的甜点是榛子奶油蛋糕。
柔软蓬松的糕体，绵密细腻的奶糖。
言洛洛托着腮，吃得一本满足。
唇畔染着一点白。
言洛洛舔了下唇，举着小蛋糕问：
“祁堰，你要一起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