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灵学着玉嬷嬷的模样，开始行礼。
她知道自己模仿得很完美，一点儿错误都没有。
可是秦老夫人明显今天就是来找茬的，就算没错，也能鸡蛋里挑骨头给找出点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板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的？”秦老夫人不满地说，“背挺那么直像木头桩子一样，难看得要命，还有你的小拇指翘起来干什么？一点都不端庄。”
我去，这也行？
叶卿灵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好几句。
这简直了。
同时她也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这老妖婆再折腾下去，我就假装肚子疼。”叶卿灵打定了主意，“她再讨厌我，总不会看着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等到行礼这一关过了。
叶卿灵还未来得及松口气。
就听秦老夫人摇头道：“不行！无论是仪容还是仪表都不出众，就算乡下随便拉个野丫头也你强！叶卿灵，你爹是怎么教导你的，为何能如此不通礼仪？简直跟个有爹生没爹养的孤儿一般。”
这话一出，叶卿灵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老妖婆怎么着都行，就是不能侮辱她爹！
她冷着脸，不客气道：“我是商户之女，老夫人您是出自名门的闺秀，我不懂礼仪很正常，怎么您说话也这般难听刺耳，这就是你从娘家带出的家教？又或者其实你的出身比我还不如，是乡下随便被老王爷带入府的野丫头？”
“你放肆！”老夫人生气地举起手中的拐杖，就要朝着叶卿灵的头砸去。
叶卿灵又不是月儿，哪里会任凭她动手也不敢躲避。
她当即一把抓住了拐杖，用力往旁边一带。
秦老夫人身体晃悠了几下，差点儿没站稳摔倒在地。
“好好好，我看你是反了！”
“叶卿灵，你没规没矩，勉强坐上了王妃的位置，也是德不配位！”
“哦？那你想怎么样？”叶卿灵挑眉说道，“有本事你让你的好儿子把我休了，只怕你也没那本事吧。”
她也看出来了。
这秦御封看来真是铁了心的不想和自己和离。
不然以秦老夫人的脾气，早就想办法把她赶出去了。
“封儿被你迷惑，我可不会。”秦老夫人冷声说道，“你不配伺候他！便让别的人来伺候。”
“好啊，我求之不得。”叶卿灵翻了个白眼，抱臂站在一旁，想看看秦老夫人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可是你说的！”秦老夫人一幅奸计得逞的模样，朗声道，“把人带上来。”
很快的，玉嬷嬷便带着一位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走了上来。
那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正是花骨朵般含苞待放的好年纪。
她低着头，一双眼睛不敢乱看，虽容貌不俗但是却略显拘谨。
“给老夫人请安，给王妃请安。”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女子恭敬地行了礼。
“看看人家！”秦老夫人瞪了叶卿灵一眼，“她是甄氏的远方亲戚，叫做甄佳儿，家里原本是官宦之家，如今遭难才到了京城。”
嗯？
叶卿灵眨巴了下眼睛。
费了这么大的劲儿，难道竟然是让她同意给秦御封纳个小的？
可秦老夫人一向主持王府事务，真要往秦御封房间里塞人，何必要经过她的同意呢？
叶卿灵略感疑惑，还未来得及深想，就听秦老夫人说道。
“叶卿灵，你可愿意让甄佳儿与你一同伺候封儿？”
“啊？当然愿意。”叶卿灵下意识地说，“希望她努力努力，早点把我挤下来成为王妃！”
叶卿灵一脸期待地看向甄佳儿，现在秦御封发神经，死活不让她走。
如果这个甄佳儿真的能把秦御封的心勾走，让秦御封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那简直是皆大欢喜！
然而话音刚落，她却发现屋子里的人都盯着自己。
她们面色古怪。
似乎是因为她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王妃，我，我真的没想与你争抢，只想有个能顾安身立命的地方。”那甄佳儿似乎被她的话吓到了，声音都开始抖了起来。
秦老夫人也面色不善地说：“你在阴阳怪气什么？什么把你挤下来，真应该让封儿看看你如今嫉妒的恶心嘴脸！”
冤枉啊！我可说得是真心话。
叶卿灵无语。
“好了，我不管你是真的同意还是在胡言乱语，总之，今日所有人都听到了，是你答应了此事，绝对不能反悔。”
“不反悔。”叶卿灵说，“老夫人，我倒是有一件事想问你。”
也许是看叶卿灵如此识趣的答应了下来，秦老夫人难得顺着说道：“何事？”
“为何给御王殿下纳妾，还需我同意？”叶卿灵直接了当地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我皆知，我只不过是个挂名的王妃，这王府中还是你说了算，你就算硬塞人进去我也不能反对。”
“呵！”秦老夫人瞪了她一眼，“这还不是因为封儿，他亲口说过，除非王妃同意，否则他这辈子决不纳妾！”
“否则你以为我今日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
什么？
这下子轮到叶卿灵脸色大变了。
她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秦御封他真的这般说？
可他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就算他不想要孩子，可这里是古代，别说是像他这样有钱有权的男人了，就连普通老百姓，手里只要有几个闲钱，都会盘算着找几个小老婆。
娇妻美妾，红袖添香。
这才是古人的理想生活啊。
“行了，你已经答应下来，反悔也没用。”秦老夫人看着叶卿灵的表情，心情突然好了几分，“佳儿，来给王妃奉茶，从今以后你要努力伺候王爷，不得懈怠。”
“是。”甄佳儿小心翼翼地端了杯茶，“王妃姐姐，请用茶。”
离得近了，叶卿灵闻到了一股古怪的香味。
她微微抽动鼻子，只觉得那味道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叶卿灵鼻子灵敏，循着味道，发现是从甄佳儿的香囊中传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