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是两家女眷别苗头的小事，可不知为何传着传着就扯上了两位皇子。
要说其中没有幕后推手鬼都不信。
我想让阿秀去查，可一个小丫头，哪有那能耐啊。我琢磨着找司徒曜说一说，让他加紧防范。太子身兼数职，近来主要在户部办差，我便让钟凌舒去传个话。
钟凌舒应声而去，阿秀在后头盯着他的背影瞧了半晌。
我敲了她脑袋一记：“起色心了？别说，钟侍卫长得的确挺好看的。”
“小姐您胡说八道什么呢，奴婢只是觉得，钟侍卫好似胖了些。”
“天天搁床上躺着养伤，又大补的东西吃着，他能不胖么？”
“得亏他自己有钱，不然要是得让小姐掏钱这么养着，太子殿下这礼物可就送得太糟心了。”
“你懂什么，像钟侍卫这样的高手有钱都买不到好不好？那得从小培养，几十个孩子最后就出来这么几个，方法太残忍，普通点的人家都培养不起。”
阿秀两手一摊：“可您把他要来除了打打架也没别的用处啊？”
“怎么没用？大哥日后是要当官的，他身手差，性子直，指不定要得罪多少人呢？到时候让钟侍卫跟着他再合适不过了。”
“傻话，那是太子殿下送你的人，哪能随随便便给你哥？你自个儿留着用吧，你哥那边，自有我跟你爹操心。”我娘推门进来，如是说道。
“娘，您怎么过来了？”
“听了些流言怕你难过，就过来看看。”我娘摸了摸我的头发，难得语重心长地道：“囡囡啊，你别听外头那些人胡说，身份低怎么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家现在的门楣是低了些，但你哥马上就能出仕了，到时候你也是官员的嫡亲妹妹。”
我无语：“娘，女儿什么时候在意过这种事儿啊？”
“以前你当然不会想，可现在你要嫁给太子殿下了嘛，近来总听旁人贬低你的身世，说你配不上他，娘真恨不得上去撕了他们的嘴。”
“这么麻烦，要不还是别嫁了吧？”
我娘一巴掌拍我脑袋上：“胡说八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给我跟太子殿下好好处，敢让他伤心仔细你这身皮。”
靠，这暴力母老虎跟刚刚温柔摸我头的绝不是同一个人。
钟凌舒带了口信过去，司徒曜当晚就拎着素菜饼上门了，还给配了一碗汤圆，都是街上这个点卖的小吃。
近来，他对着我越发随意放松，把东西放在八仙桌上就招呼我：“阿醇快来，这饼趁热才好吃酥脆，可惜你现在不能吃肉，不然配小馄饨口感更好。”
我颇觉奇怪：“太子殿下也吃过？”
“那是自然，经常在外头办差，能吃上街边的东西便不错了。有时候赶路错过宿头，只能临时逮山鸡野兔，彭城那手艺，简直难以下咽。”司徒曜一脸嫌弃：“要是逮的是鱼就更惨了，又土又腥，还不能不吃，不然就得饿肚子。”
太子殿下这般接地气的吗？
我好奇道：“殿下经常要在外头跑吗？”
“放心吧，孤知道你不喜窝在家中。日后便是成婚了，孤也不会拘着你的，若是你有兴趣，跟孤一块出门办差也使得。”
“真，真的？不会不合规矩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溜出去，咱们只要事先对好说辞，有的是空子可钻。不然你以为我母后真在宫里闷了这么多年啊？快来吃啊，要凉了。”他把素菜饼递到我嘴边，我下意识地张口便咬了下去。
“怎么样？好吃吗？”
“还行。”
“那再来一口。”
“我自己来就好。”这么大的人了，又没有受伤，还要喂多奇怪啊？
我接过那饼又咬下一口，才问起流言的事儿。
司徒曜让我放心：“司徒信派人干的，这事儿已经在孤的监视之中，他翻不起什么风浪。不过近来他在朝堂上有些艰难，怕是会狗急跳墙，你近来进出别忘了把钟凌舒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