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朝廷效率不行呢。
司徒晏的折子早已到京，众所周知治疗瘟疫需得四十万两银子，就连方子中的药材也已昭告天下。
可惜，直等江南和山西的钱财和物资抵达瞻贤城，朝廷也没发声。
监国的太子忙着抨击政敌，打压筹到六十万两的瑞王妃呢。
江南的代表是扬州来的，说起司徒晏便特别煽情：“那几年要不是瑞王爷，商船被倭寇抢了都无处申冤，咱们扬州早不知沦陷多少次了。瑞王的大恩，咱们铭记于心。如今瑞王到黄河赈灾，自然要尽些许绵薄之力。”
山西矿主代表颇为粗犷，财大气粗地表示：“瑞王帮着剿灭匪患，他们才能安心赚大钱，区区一百万两就当是给瑞王的谢银了。”
大胤最富庶的两处富豪慷慨解囊，别说安置解决瘟疫，就是灾后重建都差不多了。
司徒晏牙都快笑掉了，让人置办酒席请这些代表好生喝了顿酒。
满朝文武目瞪口呆，就连昌武帝都没想到司徒晏远在瞻贤城，居然还能有江南和山西的商人主动送钱。
太子差点咬碎满口银牙，想当初，这些富豪一听要捐款，哪个不是可着劲儿地哭穷。这主动捐钱还真是头一遭。
司徒晏的名望高到这个程度，太子哪能好受。哪怕户部省下了赈灾银，他也笑不出来了。只可惜司徒晏一直在瞻贤城内，他的人愣是没找着机会下手。
更让他气愤的是，陆念芙居然在这时列出了募捐到的六十万两赈灾银的账单。
除了药材，其他都换成了米粮，就连运输都是虎威镖局免费提供的。
有两地富豪造势在前，陆念芙的名声不但一下子洗白，还添了许多溢美的词汇。百姓直把这两夫妻夸上了天。
财大气粗的司徒晏不再节省，有了药材，瘟疫很快就得到了控制。死气沉沉的瞻贤城重新焕发出生机，而接连两月的暴雨也终于停了。
黄河之水滔滔，接下来便是灾后重建。
司徒晏对这个没啥经验，请旨把他三哥弄了过来。三皇子司徒风正和刑骞在京城研究怎么让粮食增产，接了圣旨，只得把手头的事儿一股脑地塞给刑骞，风尘仆仆地赶来。
终于可以回京了，司徒晏高兴地跟司徒风作了交接，美滋滋地踏上归程。
结果还未出城，便听得宋铭来报，好几处同时爆发了瘟疫，且症状与瞻贤城的一模一样。还有人在黄河边上发现一块足有三人高的石头，上头刻着八个大字。
越俎代庖，自有天罚。
司徒晏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就是发现一块石头嘛，这有啥好说的，三人高的石头，别说八个字，就是刻上八万字也不是难事儿吧。
孟长东的表情一言难尽：“王爷，想是有人想借此次灾情拿天罚说事儿呢，这石头便是预警，那石头怕也不是普通石头吧。”
宋铭竖起大拇指：“军师果然是军师，那石头瞧着像是陨铁，也不知是何处寻来的。王爷，听闻天外陨铁打造的武器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若是能弄回去，打一柄长剑，说不得就是把稀世名兵啊。”
司徒晏顿时来了兴致：“剑我不太喜欢，打把大刀吧，长枪也行。”
孟长东抚额：“咱能先说正事儿嘛，宋铭，除了那八个字，可还有其他流言？”
“啊哦，有的有的。”宋铭顿时义愤填膺：“那帮王八蛋，说老大越俎代庖，太子尚在，擅自干政，因此惹了天罚，才有这场洪涝和瘟疫。妈的太能扯了，黄河有几年是不决堤的？洪涝之后有瘟疫那不是常事儿吗？这也能跟老大扯上勾，啊呸。”
比起流言，司徒晏显然对天外陨铁的兴趣更大些。
当下便转了马头，看石头去了。
至于流言......
唉，让他们说去吧，反正他也不少块肉。
他不在意，但百姓却不干了：“太子是哪位啊？干过什么利国利民的事儿么，完全没听说过啊。”
“就是，瑞王帮咱们百姓做了这么多事，又是打仗又是剿匪，一看就比太子贤德多了，凭什么不能是太子？”
“皇上让瑞王监国，就是看中瑞王的才干吧。”
“定是那太子无德无能，要不皇上为何非让瑞王监国？”
一时间，甚至有流言要废了太子，让瑞王上位。上天为何降下天罚，那是因为选错了储君。
事情的走向与太子的想象南辕北辙，至于四起的瘟疫。都知道预防的法子和解方了，还怕个球，流言还未息，得疫病的百姓便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