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主任气还不顺着,“等你看她表演就知道了。抄袭了咱们老祖宗的东西，还好意思说着是他们的。”
宋悦默默收了瓜子，“到底怎么了？”
“明天下去看彩排。”广主任是真生气了,说完就拿帽子盖上头，闭着眼睡觉，嘴里还嘟囔着，“这种人不能看，看一眼就减寿。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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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宋悦跟广主任还有几个相熟的舞蹈演员一起下楼吃早饭。
主办方专门辟了一个地方，给他们这群来表演的艺术家或者演员一个可以交流的地方。
吃饭都在三楼,自助式的样式,菜品种类丰富,餐厅夹杂着各种语言。
宋悦跟在广主任后面,拿了两个鸡蛋和一杯牛奶、几块苹果,跟着就要去座位上。
却没想到,被美子拦了下来，她用英语说道,“你长得很漂亮。”
宋悦微微笑了下,含蓄地没有应声。
美子又问，“你是华国人吗？”
宋悦刚想说话,广主任挡在了她面前，用蹩脚的英语道,“yes。you滚。”
宋悦：“.......”
美子显然听懂了广主任的话，耸了耸肩,跟周围人一起哄笑起来,继续秀着自己流利口语,“抱歉,是我忘了，你们翻译不在。你们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旁边的人笑，蔑视道，“美子，跟他们说什么，一群站不起来的人。走了，他们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
“比赛还没开始，哪儿来的手下败将。”宋悦扫了眼周围或坐或站的看戏的人，字正腔圆讲着普通话，“艺术无国界，但艺术家要有底线。”
美子上前一步，“你听懂我们在说什么？”
“英语很难吗？”宋悦实在不理解，“会一门外语很骄傲吗？被其他国家人管了几年，连自己国家母语都不会说了。难不成真成了一只只会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巴结着别人过日子。讲别人的话，真可悲。”
美子皱眉，转为自己国家的话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广主任看宋悦，宋悦摇头，“我也听不懂。我们会自己国家的语言就好了，我们国家已经独立了，又不用巴结着其他国家，争当别国的哈巴狗。会这么多干嘛？再说，”
宋悦似笑非笑，将话丢过去，“又不是没有翻译。”
“你们华国人都这么话多吗？”美子说着蹩脚的中文，“汇演的时候，我等着你。”
宋悦不理她，继续跟广主任道，“看吧，只要我们国家够强大哦，也够优秀。有的是人上赶着学我们国家的语言。”
“你。”美子想了半天，蹦出个，“等着瞧好，吧。”
然后，特有气势的带着人从宋悦身边一步一响地走了。
宋悦笑了下，“他们国家自诩自己是礼貌之国，现在看来，也不尽如此。”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让未走远的美子听见。
美子到底年轻，停下来，深呼吸了一瞬，又拐回来，给宋悦鞠了一躬，“实在抱歉。”
宋悦淡淡挥了挥手，“没事。我理解。学的在像的假货，归根到底也是假的。不值当生气。”
美子气圆了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的时候特意压了压自己的脚步声，走的飞快，生怕自己在听见什么气死自己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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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主任帮宋悦拉开凳子，“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
宋悦笑，“我小时候可是我们大院一霸，在皮的男孩见了我，无论年纪大小，都得乖乖的喊姐。”
“那你小时候应该会很让你爸妈头疼吧？”
“还好，”宋悦不想多谈，笑了下，“我哥哥多，一般跟其他小孩起了矛盾，闹不到我爸妈那。我几个哥哥都能帮我摆平。”
广主任对宋家几兄弟的事情有所耳闻，换了话题，“下午有彩排。我看安排的顺序是美子在前，咱们在她后米。这种疯女人，咱们不用搭理。下午不用醒这么早，咱去晚点也不碍事。省的在撞上她，晦气。”
“不呀。”宋悦从昨天起就对美子的那个节目抱有极大兴趣，“我们早去会儿。我还没看过美子的表演。”
广主任惊讶，“你没看过？之前不是有人发参赛人员的影像资料了吗？”
“我没看。”宋悦说的理直气壮，“她也没出名到我需要看她。我只欣赏了几个艺术造诣高的，有质量的舞蹈节目。”
宋悦确实也没时间看，每天光抠细节，抠节拍就忙的不着地了。
看宝贝闺女的时间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哪还能有时间看她这个新人演员。
“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美子的舞蹈跳的有多好，才能让她飘成这个样子。”
广主任明显看了不少，语气嫌弃，颇有些一言难尽，“舞跳的一般，心黑的一批。”
宋悦心里越发的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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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彩排，宋悦早早化好妆，裹着大袄，跟广主任坐在观众席上，看美子的节目。
钢琴声起，大小提琴和声，台上两侧像是坐了一个小的交响乐团。
美子出来，曲腿转身，而后抬手就是水袖飘扬。
宋悦：“？”
一场舞蹈看下来，不伦不类。
“这，她跳的是什么东西？”
“从咱们这京剧水袖舞改的呗，跳的真辣眼睛。”广主任压着声音道，“其实一开始，咱们这也有一个水袖舞来着。后来，好像跳这个舞的同志下发农场了。节目空出来了，咱们不就顶上了。”
广主任也叹口气，“她跳其实也没什么，改编也没什么。可这国家的人不要脸，竟敢说这舞蹈是他们的。放屁，那是偷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要不是，咱们国家现在不注重这个了，哪轮得到他们在这放屁。”
宋悦蹙眉，“我们要想个办法。舞蹈他们可以乱跳，祖宗可不能乱认。”
广主任突然有了点不好的想法，“宋悦，你可别冲动。咱们舞蹈都练了这么久了，你可别把自己的舞蹈给作没了。”
“我知道。”宋悦又看了眼舞台，不忍直视，“她跳成这个样子，我老师要是还在这，肯定要气晕过去。”
广主任警惕，“你想干嘛？”
“换个演出顺序。别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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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悦跟着广主任去后台，找到了带队领导，“领导，我想换一下演出的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