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园低眉,淡淡笑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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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舞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晃两个小时过去了。
程园抱着猫,关了录音机,“小悦,你来,我跟你说件事。”
宋悦受宠若惊,“老师,您说。”
“周五有个去西市的培训,为期五天,你有没有兴趣参加一下。”
宋悦有种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觉,“老师,您说的去西市的培训该不会是成团长办的,每年都有的那个吧?”
“对。”程园说的肯定,不容置疑,“练舞最忌故步自封,出去看看,长长见识,对你是有好处。”
“你还年轻,不必拘着自己。”
宋悦有点心动。
“而且去西市学习的这个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名额都是有数的,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可不是每天都给你的。”
“.....老师,我需要想一想。”
程园知道她情况,点点头,“去吧,好好想想,跟家里人好好沟通一下。几天而已,办法总比困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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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贺朝国回到家,宋悦正撑着下巴坐在院子里等他。
“怎么坐这了?”
“等你。”
贺朝国洗净手,进屋换衣服,宋悦亦步亦趋跟着,像个小尾巴似的。
“有事?”
“嗯。”宋悦点点头,亲自把贺朝国挂了衣服,忙前忙后帮贺朝国拿衣服。
殷勤的熟悉。
“少来。”
贺朝国按着人,搂住腰,把人半禁锢在怀里,低眸看她,眼带柔意,“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宋悦纤细的胳膊圈在他脖子后面,声线娇娇,“我想去参加培训。”
“什么培训?”
“文工团的。”
“去哪儿?什么时间?”
“去,西市。”宋悦声音放的有点轻,矛盾极了,“我也觉得不合适,清清还不到一岁,我这一趟出去都要五天。你又要上班,没时间,肯定忙不过来。但,但,”
宋悦说不下去了,但还是想去啊。
正如贺朝国的时间都献给了部队,她的时间也都献给了舞蹈。
十几载的光阴,成长的足迹,相伴相长,相学相习。
舞蹈已经不单单是一门爱好或者兴趣了,它已经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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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爱清清,很爱很爱。
可是,她也很爱她自己的舞蹈事业。
她也想成为一个不逊于贺朝国的人,别人提起她,不再只是贺朝国的爱人或者是贺将军的女儿。
但是,好像真的没有办法。
贺朝国很忙,这里有没有其他人,没有人可以帮自己。
自己离开之后,女儿怎么办?
她又怎么能放心?
所以,注定好像去不了。
宋悦给自己做了一下午的心理建设,说出来之后,反而有两分释然。
她至少努力争取过了。
没关系,以后一定还会有很多很多这样的机会。
而且,重来一回的目的不也是为了好好照顾女儿吗?
她这样安慰自己,可是还会觉得有些委屈。
为什么贺朝国能这么简单的工作,自己却不能?
动一动都有女儿牵着自己?
宋悦把整个人都抱在贺朝国怀里,声音有点低,“贺朝国,你抱抱我。”
你抱抱我,我可能就没这么委屈了。
贺朝国沉默着,把人整个竖着抱了起来,让她高于自己的头颅,仰着头看她,囡囡的眼眶都有点微红。
“什么时候去?”
“我不去了。”宋悦垂眸,“清清这么小,离不了我。”
贺朝国不应,复又问道,“什么时候去?”
“周五。”
贺朝国笑了下,伸手给她擦了下眼角,“多大个事还值当掉金豆豆。想去就去呗。”
“不能去,”宋悦揉了揉鼻子,按住不断上涌的涩意,“去了清清就没人照顾了。”
“我不是还在家吗?”
“可你要上班啊。你又不能带着清清去上班。”
“但我能请假。我明天去打个报告,请几天假。”贺朝国坐在凳子上,把人打横抱着,轻声哄她,“你去培训,我在家里照顾闺女。你好好训,等着结束了,我带闺女接你去。”
“你能请的下吗?五天呢?”
贺朝国笑,亲了亲她脸颊,“我明天打个报告,把年假请几天。”
“这可以吗?”宋悦皱眉,否定道,“不行的吧。这请假好像是要提前半个月吧?”
“不是。最近没什么事。”贺朝国把玩她的小手,握着手背,亲了口,十分确定,“放心,能批下来。”
最坏也不过是背几个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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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悦依偎在贺朝国怀里,搂着他脖子,亲昵的蹭了蹭,“三哥,谢谢你。”
“傻话,那是我亲闺女。”贺朝国捏了捏她的腰,“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小悦为这个孩子付出的已经够多的了。
“不过,媳妇,咱们今年过年可能就不能回去了。”
贺朝国有些愧疚,“我今年年假没有去年多,一来一回路上太耽误时间。媳妇,今年估计要留你在家属院过年了。”
宋悦现在得偿所愿,满心满意都是贺朝国真好,跟只被顺毛顺乖的猫似的,挠人的爪子也收起来了,露出柔软的肚皮,乖巧任摸,“没关系,我还没在这过过年。今年,刚好我们一家三口在这过年。”
“过一个只有我们一家三口的年。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在哪里都是过团圆年。”
乖到贺朝国心底去了。
他低头含住宋悦的嘴唇,丝丝慢慢的愧疚,掩于唇齿间,“委屈你了。”
“不委屈。”
她水润的眼里都是他,细细碎碎闪着光。
“三哥,我好喜欢你。”
他俯身,轻含她嘴唇,那些细细碎碎的爱意都藏于柔情。
红被翻旧浪,灯火留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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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一大早,宋悦早早起来洗漱,抱着醒了的闺女亲了又亲。
贺朝国给她最后检查一下包裹,失笑,“好了,快去吃饭。一会儿我跟闺女送你去文工团。”
“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