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生拿起手机开始公司的小伙伴们挑春节礼物,亮晶晶的美甲滑过发光的手机屏幕。
书房静悄悄的,窗户没关紧,一点风声都清晰无比,一丝丝凉意将沉闷的空气带走。
叶秋生双腿屈膝窝在椅子里,头慢慢的偏向司行宴,搁在了他肩膀上,心突然安静了下来。
司行宴右手悄无声息的伸过去,替她把毯子往上拉了拉,盖到她的胸口。
视频会议里,司行宴的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个额头,直接把大家伙都吓醒了,这咋还有个女人。
叶秋生全程不说一句话,偶尔看累了手机,就看一眼会议那边说话的人。
叶秋生万分想要睡一个觉,但是无论她怎么样,脑子都无比的清醒。
往事就像是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在脑海里流过,她不禁又开始想象直接来要如何对付叶诚,要是对付不了怎么办,要是司行宴喜欢孟昭懿怎么办。
想到孟昭懿,心里又膈应得慌。
思维就跟踩着香蕉皮了般,一脚不知道滑到哪儿去了。
慢慢的电脑屏幕暗了下来。
她揉揉眼,“司行宴,要不我还是吃an眠药吧,这样不是办法。”
司行宴在黑暗中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抱起,搁在自己腿上,“这东西有依赖性,实在撑不住了再吃吧,一点也不困吗?”
司行宴替她捋了下额边的碎发。
叶秋生头沉重得不得了,发烫的额头抵在司行宴脸边,“但是我觉得通宵完,第二天我会更沮丧。”
“秋秋,你在想什么睡不着?”司行宴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跟哄孩子一样。
“什么都在想,以前的事,以后的事,乱七八糟的,想到什么就想什么。”
后来司行宴把她抱到阳台去,两个人依偎着躺在一起,抬头看着皎洁的月光。
“司行宴,你知道为什么我很执着着要嫁给你吗?”
司行宴没有答她。
“因为叶如闻啊,她让我找你,我以为我对你的依赖是后来才有的,结果我发现是我在还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了。”
“她去世的时候,谁都没提,只提了你一个人,她甚至都没有说我接下来要去哪里,要怎么办,只说了你的名字。”
叶秋生说着说着,笑着掉了滴清泪。
“其实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什么样是喜欢,但是我现在想说这个词。”
叶秋生勾住司行宴的脖子,粉红色的唇在月光下娇嫩欲滴。
“我这些天想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主动去想的,是我控制不了,我大脑里就是会闪过一些画面。”
“我童年的时候接受不了叶如闻的死,青春期的时候接受不了别人对我看法,到后来我接受不了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不如意为难的地方......”
她低头埋在司行宴的胸口,司行宴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秋秋,我其实,在你小时候就见过你。”
他没办法直说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他认识叶如闻。
“我和你妈妈,是朋友。”
这个说法有些惊奇,叶秋生坐直了身子,两条雪白的长腿压在他的大腿上,他揽过两条腿,用毯子盖上。
司行宴看见叶秋生愕然的神情,就了解她在想什么,“其实认识也不奇怪,我母亲和你母亲,是朋友吧,他们之间有挺多故事的,但是没影响我和妈妈做朋友。”
“朋友吗?你应该叫她阿姨。”
司行宴轻笑一声,“她要是听见会不高兴的,她真是个脾气古怪的中年妇女。”
“......我觉得她会更不高兴中年妇女这个称呼。”
“再躺会儿吧,我陪着你。”司行宴勾过她的肩膀,叶秋生顺势倒在他怀里。
叶秋生这才想起,他没有回应,她说她喜欢他这件事。
但是好像也没有那么着急,他没有说的事有很多,但是很多事在相处中慢慢有了答案。
这有一种细水长流的感觉。
没有争着想要一个结果。
天蒙蒙亮时,雾气大到宛如人间仙境,五米之外认出不分,两米之内雌雄不辨。
神经慢慢疲惫下来,眼皮耷拉下。
再醒来时被临时通知晚上是迎接司初延的回国的晚宴。
也是,不大张旗鼓的,就不是司臣齐的儿子了。
他这么个宝贝儿子,巴不得方方面面都打压住司行宴,可耐不住司行宴是真的有本事啊。
当年司初延扯上命案,才送去国外避避风头,三年空缺,让司行宴钻了空子。
当年死的人,是赵烨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赵溱。
赵烨是赵家第一任夫人徐静蕾的儿子,第二任夫人是做情人上位的,这是这个圈子公开的秘密。
唯一好在的是,徐静蕾为人通透豁达,唯一就是有些不甘心,按照结婚协议时的要求,赵烨是要继承赵家的。
但是赵德庸这个人糊涂,竟然觉得亏欠那个情人,娶了就娶了,还打算让小三的儿子成为名正言顺的接班人。
赵溱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设计一出车祸,把徐静蕾送进了医院,再把全城的血库掏空,差点断送了徐静蕾的生命。
这件事情巧就巧在有楚禾,所以徐静蕾被救回来了,但是身体一直不太好。
但是两兄弟势不两立这件事,就直接摆在了明面上。
司行宴当然不会出席司初延的接风宴了,早就有事出国了,但是叶秋生不能不去。
司行宴走前把钟零留给了叶秋生,叶秋生当然相信司行宴身边人的办事能力。
“叶小姐,大少不是很喜欢他的弟弟。”
钟零十分直言不讳。
叶秋生对着一面全身镜,左右晃了下,她穿了件黑色平口的修身小礼服,露出性感完整的锁骨。
“你的意思是,我也不该去?”
“没有说你该不该,只是这样大少会不高兴,你也知道他们兄弟是什么关系,大少找理由没去,你也可以找理由不用去的。”
钟零的话虽然没有咄咄逼人,可就是让人听着不太舒服。
叶秋生发笑,看向钟零,“你在教我做事?”
钟零和叶秋生对视的时候没有其他人那么胆怯,也没有作为下属应该带有的敬畏。
她微微垂下眼,“没有这个意思。”
叶秋生的视线不曾偏离,直直看向她。
虽然叶秋生也很不喜欢别人的恭维,也没有觉得下属就该对老板多么客客气气的,但是好像,好像她的话不是那么尊重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