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感应到突然加大的力量就知道不对劲了，立刻将没什么知觉的阿启给扔回了识海。
然后，她随着云雪真绫一阵颠簸，差点被将脑浆给甩出来。
至于胃……别想了。
自从她上苍梧山，还没吃过东西，没东西可甩出来的。
特别是最后那一下开大脚，她记住了。
特么的，跟当初九洲大陆的天道老头一样抠门，空间之力放在她吸一点怎么了？
就吸了这么点，直接将她拉进去还踹出来？
送她穿过空间裂缝的考验区？
简直不怀好意，可不就是送她去死吗？
这种带着选择，让人知难而退的部分，自然属于原本的苍梧山意识。
更或者，就是苍梧境的原天道。
将她踹过来，是打算赶紧让她被创世神吞噬了去吗？
哼，她记住了。
柳芸扶着头，缓着气腹诽。
黑影声音中带着笑意：“你就原谅它一个没剩多少意识的小天道吧！”
“恐怕这点空间之力也是它仅剩不多的东西，被你吸走了自然会心痛。”
“而且，挺聪明的，拉你过来，不一定是让你去送死，可能是感应到，或许你能对付那位呢？”
柳芸摊手：“现在可对付不了，受重伤的也不行。”
这位创世神就算是重伤，也是他们那个世界的修士。
哪怕实力不顶尖，也跟九鼎界的天花板全然不同。
降世界打击，可不是说说而已。
黑影：“会有机会的，一个经历了大劫之后的秘境世界，换你一个人情，他最会懂得取舍。”
黑影看得出，柳芸虽然吐槽，可也有顺手就苍梧境的心思。
一来苍梧境的天道这般挣扎也不放弃劝人迷途知返，多少有点善良可怜，像极了当初备受迫害的九洲大陆。
二来，能够削弱创世神的实力，也挺好的。
当然，也有一些柳芸比较私人的小心思。
强迫施恩什么的，太憋屈了。
但有些东西也不能完全不认。
若是还能找到一些交易，或许没那么亏。
这笔账，迟早要跟创世神算清楚的。
夹杂些其他东西，还可以好好谈，不然，只有强制施加的恩情，柳芸可能会想捏死他。
柳芸缓了过来，挥手解开了球体的云雪真绫，让其飘在臂弯。
就这么一会儿，经过空间之力的锤炼，云雪真绫外观没变，但是又强了不少。
等空了再让小黑鼎凝练凝练，加点好的炼器材料进去，云雪真绫又能超越九鼎界的法宝了。
只要再有契机，就能直接进阶，变成跟云古剑同等世界的法宝。
契机啊，在这苍梧境不是有很多吗？
能找到一件域外宝贝，说不得就能让云雪真绫升级了。
只有云雪真绫是转世重生后炼制的，一步步提升上来的，柳芸还是很上心的。
思及此，柳芸走到灰色气流的边缘。
果然，万米以上，威压没有再增加了。
柳芸的行动没有收阻拦。
柳芸看着灰色气流：“想让我帮忙，就出来好好说，不然，你这些空间之力能收走吗？能消失吗？”
“不能，我在这里就照样吸光你。”
之前每千米的福利，只要走远了就会消失。
但是九千米和一万米的灾难却不会。
是告诉这些人，既然选择了，再想回头，还得付出代价。
柳芸笃定，灰色气流短时间内是无法收走的。
见灰色气流流动速度加快，却没有回应，柳芸作势要将云雪真绫再次仍进去。
云雪真绫也是扬起一端，大有不出来说清楚就继续吸的想法。
它还没吸够呢！
这么精纯的空间之力，确实很少碰见。
云雪真绫不仅不怕空间之力，还能以其为食，盖因为它的炼制材料里有白雾链条，还有万能的圣母树出产。
白雾链条已经证实是天道锁链，上面还有繁复的规则法纹，它自然不可能忌惮空间之力。
“嘤嘤……”
一个嘤嘤怪的声音传来，听得柳芸抽了抽嘴角。
不多时，一个不到巴掌大的白色糯米团子从灰色气流中探出来，歪着头打量着柳芸，两颗小黑点透着委屈的神色。
这角度，让背部的黑色不太明显。
啊？小肥啾？
这不是外头卖萌的银喉长尾山雀吗？
柳芸木着脸，伸出手，“出来。”
所以，苍梧境的天道，化形成了一只鸟？
虽然她目前见过的世界天道都是人形，包括当初救凤池的那个世界天道，都是个小孩子。
这……休想萌混过关。
白团子嘤嘤的落到柳芸手心，用毛茸茸的头拱了拱她的大拇指，卖萌技能简直拉满了。
柳芸这才看清楚，小肥啾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身体和她知道的物种差不多大，但是尾巴出奇的长。
怕不是有半米长的尾巴，乍一看，真的是特别不协调。
背后的黑色蒙上了一层灰，从透露中间延伸到尾巴有一条头发粗细的血红丝线，像是要将小鸟给剖开了一样。
全身大部分白色的毛发也有点灰暗，毛色一点都不明亮。
看起来恹恹的。
“谁教你这么叫的？鸟又不是嘤嘤怪……”柳芸忍不住吐槽。
黑影突然说道：“看见背上那根红线了吗？”
“当那根红线完全消失，它就彻底被炼化了。”
“可以说，真的只剩下一点了。”
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说那位创世神的运气到底是好还是坏？
运气不好吧，他又能碰见很多旁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东西，比如九鼎，比如苍梧境这样的原生世界。
说运气好吧，就差一点点了，他却出事了，以至于苍梧境的天道现在还保留了一丝灵智。
柳芸叹气：“可惜啊，它已经不会说话了。”
只会嘤嘤嘤。
感受到绒毛的手感极好，柳芸不由得捂着小肥啾rua了起来。
能感应到小肥啾传来的各种求饶和委屈，柳芸松口了：“好，不吸你的空间之力。”
“你想活，还是想被彻底炼化掉？”
小肥啾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用嘴啄了啄柳芸的大拇指指腹，一道奇怪的能量波动传来。
柳芸皱眉，却没能理解。
还是阿启适时的醒来，通过调整能量波动，又一次做起了翻译：“它说，它现在还有救吗？”
“问宿主，你能不能杀掉那个大恶人？”
“不过，它觉得就算那个大人死了，它也没救了，会跟着慢慢死亡，但是，它宁为玉碎。”
柳芸眨了眨眼：“翻译得不错，这天道还会成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