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问，就让人觉得孩子的爸爸身份不简单。
但陆孝君眼都不眨，“难度越大，我的律师费就越高。先问问你付不付得起，再问我敢不敢接。”
祝笑了然，陆孝君是真有点本事，不然不会说出这番话。
从高达律所离开，她去了四季餐厅，一如既往的满座，小红给她递了杯水，“祝老板，你听说了吗？”
祝笑正在看账本，“什么？”
小红压低声音，“沈老板有麻烦了。”
祝笑的手一顿，拧着眉头，“胡说什么？”
小红：“是真的！我听说沈老板的公司被针对了，消息都从海城传到夜城了，每个人都说公司要破产了。”
祝笑还算镇静，“你们先别慌，我会问一下沈老板。不要听信谣言。”
小红点点头：“嗯。”
待小红走后，祝笑给沈易安打了个电话，第一个，没接。
她又打了第二个，响了几声，沈易安才接。
“喂？”他的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的，很是疲惫，祝笑心底一惊。
“怎么了？”
沈易安吸了吸鼻子，“没事。”
祝笑皱着眉，“你有事没事我还听不出来？”
沈易安这才嗯了一声，“公司遇到点事，问题不大。”
祝笑：“沈易安，你这样没意思，公司也有我的一份心血，为什么出事了我不能知道？”
电话那边的沈易安低下了头，缓了一下才说：“周祁晏针对我。”
祝笑：“......”
心底早就有预感，但听到的这一刻，祝笑还是有些意外。
祝笑抿着唇，紧绷着神情：“我去找他。”
沈易安嗤笑，“你找他？是觉得我斗不过他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祝笑说，“算了，我不找他。”
沈易安：“这是我跟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祝笑攥紧了手机，“易安，你不是他的对手。”
沈易安丝毫没有因为祝笑这句话生气，他轻蔑地说：“那又如何，只要你站在我这边，我就已经赢了。”
他跟周祁晏争得从头到尾不过就是祝笑而已。
周祁晏越针对他，就越说明他留不住女人。沈易安只要想到这一点，心里就无比痛快。
祝笑声音低沉：“我不会站在你们任何一边。”
沈易安嗯了一声，“无所谓，只要你不帮周祁晏。”
祝笑：“易安，你不要意气用事，没必要跟周祁晏斗得死去活来，我们有自己的生活。”
沈易安反问：“你劝我有用？是周祁晏不肯放过我！”
祝笑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
说罢她挂断了电话，给周祁晏打了过去。
周祁晏正在开会，看到是祝笑，暂停了会议，“什么事？”
祝笑：“我要见你。”
周祁晏平静地嗯了一声，“来公司找我吧。”
祝笑不是第一次来周氏，她跟周祁晏谈恋爱的时候，周祁晏已经在自家公司帮忙。祝笑经常给他送便当，接他下班，然后两个人一起去走街串巷，把夜城逛了个遍。
“我要见你们总裁。”
前台展现着无懈可击的招牌笑容，“请问您有预约吗？”
祝笑面无表情，“嗯。”
前台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我们总裁的现在正在开会。”
话音刚落，周祁晏的助理从电梯下来，朝祝笑挥手。
前台看了眼祝笑，打量了一遍，心底在猜测她是什么来头。
助理小跑过来，“祝小姐，我是周总的助理，周总让我下来接您。”
说着，他直接带着祝笑去了总裁办公室。
“周总还在开会，您先坐在这里等他，大约还有二十分钟才会结束。”
祝笑在沙发处坐下：“嗯。”
这间办公室大约一百多平，一整面的落地窗，采光极好，黑白灰的简约风，宣告着高效与格调并存。
周祁晏的办公桌后面是一整扇的书架，文件居多，但大多都被锁着。
没有二十分钟，十分钟左右，周祁晏就从外面进来了。
看见祝笑，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拿起桌上的遥控器，窗帘自动拉上，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扯了扯领带，坐在沙发上，手臂搭在沙发背上，长腿交叠，斯文又矜贵。
“想玩了？”他玩味地看了她一眼，剑眉星目，十分好看。
祝笑默默咽了咽口水，她知道玩是什么意思，但她没那个心思。
“我来是因为沈易安的事情。”
周祁晏没有想象中的生气，他气定神闲，有些讽刺地说：“我猜也是。”
祝笑坐的笔直，“我希望你不要针对他。”
周祁晏口吻不善，“为什么？”
祝笑眸光沉了沉，“对不起你的是我，跟沈易安没关系。”
周祁晏依旧不冷不热，“我知道。”
祝笑：“那你为什么......”
周祁晏冷冷打断她：“我针对他，就是为了针对你。”
祝笑哑然。
周祁晏慢条斯理，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祝笑，你以为我是为了你跟沈易安斗？那你就错了，我就是为了报复你，我要把你身边的一切，一点一点摧毁，先是沈易安，再然后是你们的餐厅，最后是团团。”
看着自己在乎的东西，一点一点失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他就是要让祝笑体会到这种感觉。
祝笑异常平静，说实话，周祁晏这样对她，她也认了。
她起身，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周祁晏，对不起。我拜托你放过我身边的人。”
周祁晏瞥了一眼她寡淡的面容，即使说着低声下气的话，可眼神很是不屈的，可他就是很享受祝笑这种看不惯他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他凉凉勾唇。
祝笑好笑地看着他，眼里尽是苦涩：“需要我跪下求你？”
周祁晏黑眸危险地眯起，他不信祝笑能做到这个地步。
但祝笑早就跟自尊无缘了，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周祁晏，在周祁晏面前，双腿缓缓弯曲，身体缓缓下沉。
周祁晏的俊脸幽沉，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没等到祝笑做到最后一步，他直接起身将她拽了起来。
“既然想求我，就好好伺候我！”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书架前，挪动了其中一个文件夹，书架自动分成两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