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这个吧。”陈芳从衣柜那一排价格昂贵的礼服里，拿出一件淡紫色的。
沈明艳很不满意地穿了，下楼前，陈芳叮嘱了一句：“记得管着点儿自己的嘴，她现在还不是你能惹的时候。”
沈明艳就哼了一声。
楼下
沈郁书乖巧地站在沈如世的身边，欲言又止，“爸……”
“有事？”
沈如世目光幽深柔和，昨天的一幕在眼前浮现。一夜未归的女儿，流着泪站在他的面前，说：爸，我想通了，爸爸当年，会选陈阿姨，也是因为妈妈病的太久，爸爸身边长年没人照顾，不能全怪爸爸，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不能理解爸爸一个人的苦，现在我懂了，爸，你能原谅我吗？
到底是骨肉相连，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流着泪承认错误的女儿，沈如世对女儿的亲情被唤了起来，他抱了抱沈郁书，“你能理解就好。往后，和你陈姨和艳艳好好相处。”
“爸，我不知道我们会选了同样的衣服，该换掉的应该是我，她是姐姐，又不是爸亲生的，总是应该偏着她一些的，这样也免得被人说了闲话。”沈郁书站在沈如世面前，一席话将沈如世神智拉回。
沈如世看着俏生生的女儿，微微蹙眉，“你能这样想，爸爸很开心。但这次，总该是她换的。”
沈如世握了握了女儿的肩。
陈芳带着沈明艳下了楼，沈如世便吩咐管家，“叫司机备车吧！”
沈如世的朋友家离得不远，汽车十几分钟就到了，诺大的别墅里面早已宾客云集，沈如世带着妻女奉上礼物，主家夫人客气地说：“这就是郁书吗？比小时候还漂亮！”
沈郁书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沈家，外人，极少有人记得她的，是那一次，她微博认证了沈家大小姐的身分，帮温悦出头，才重新被外界所认知，但她出席的公开场合依然很少，外界只知有沈家大小姐其人，却没几个人真的见过她。
“是呀，她是小书。”
沈如世目光一派柔和。
旁边便有人低了声道：“原来她就是沈家大小姐，和她妈妈年轻时候长的真是太像了。”
陈芳眼底阴影掠过，她一直就怕听到这样的声音，可这声音还是避无可避的来了。
沈如世眼梢扫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面上没什么反应。
“像又怎么样，她妈妈早死了！”
沈明艳低声满不在乎地嘀咕了一句，被陈芳狠狠掐了一下手，“闭嘴！”
低声又严厉的警告，只有沈明艳能听见，她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两家寒喧了几句，沈如世便携了陈芳去和其他一些参加宴席的朋友打招呼，沈明艳被几个小姐妹拉去看未来的新娘子。
沈郁书独自站在窗边，纤白的手指擎着一杯香槟。
那道熟悉的男子身影走过来时，沈郁书纤薄的背影有些僵硬，手指捏紧了酒杯，秦笙高大挺阔的身影掠过她，直接走向她身后的年轻男子。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打声打招，哥们也好给你接风洗尘呀！”秦笙给了发小肩膀一拳。
发小笑：“昨儿晚上才回来，这还没来得及告儿你们呢！哎，那个，就是沈家大小姐？你怎么不去打声招呼啊！不是那什么，娃娃亲吗？”
发小眼神指了指前面娇小的背影。
秦笙眼色就没那么好了，“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一国外留学的，也听这个！我秦笙的女人，总要自己选的，嗯，这几天处的那大学生不错，学经济的，将来既可以相夫又可以教子……”
他一边说，一边眼梢留意着那道娇小的背影，她竟然还站在那儿，他说了这么多，她就不难受吗？
沈郁书眼睛眨了眨，眼眶有点儿湿，她正想离开，便有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沈小姐，能一起跳个舞吗？”
这个男子是沈如世一个朋友的儿子，姓王，虽不及秦笙帅气，但人很温和。沈郁书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踏入舞池。
在夜场呆了那么久，她能跳不错的舞，渐渐的，舞池就成她和那个男人的天下了。因为他们男帅女靓，舞姿又太美，旁边的人不自觉地都成了观众。就连秦笙的目光，也望了过去。
跳的到是不错，秦笙的目光中多了几许玩味。
“那不是沈郁书吗？”沈明艳一个小姐妹不屑地望着舞池那边说，“想不到舞跳得倒是不错。”
沈明艳不屑地哼了一声，“她那舞，可是在金顶王宫学的。”
“金顶王宫？难不成她还做过那儿的舞女？”
小姐妹很惊讶。
沈明艳巴不得小姐妹误会她那句话，“我可什么都没说。”
小姐妹说：“那就是真的了，啊，真是不可想象。”
“什么不可想象？”旁边一位千金问。
另一个：“沈郁书啊，她是金顶王宫的舞女！”
沈如世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宾客中间已经传开了。
“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见过沈大小姐露面，原来在金顶王宫做舞女呢……”
那些人对着沈玉书的身影指指点点，看向沈如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怪异。
沈如世沉了眉眼，冷声吩咐身边的随从，“查一下，这话谁说的！”
沈明艳眼神闪了一下，是心虚，陈芳嘴角暗勾，心里不乏幸灾乐祸。看看吧，这就是把你宝贝女儿带出来的后果！
沈郁书随着王公子从舞池上下来了，她俏脸上氤氲出一层薄汗，已经听到那句传言。
“爸。”她走到沈如世身边。
“是女儿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沈郁书垂下的长长眼睫写着忧郁。
沈如世眉眼柔和了一些，“你能知道错就好，但你到底也不是舞女，没必要担下那个名字，是谁造了谣，总要查出来的。”
身后，沈明艳眼神就闪了又闪，她本就是个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货，此刻就有点儿怕了。
“是呀，总要查出来的，妹妹又不是舞女，当然不能担了那个名字！”沈明艳装出一脸的愤慨。
陈芳面带忧郁道：“世哥，小书到底是做过酒推的，那些人怕是因着这个误会了她，眼下，还是让小书赶紧离开的好。”
沈明艳便又道：“对呀！对呀！妹妹在这儿，只会让人想到她做过酒推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