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比他们更早发现杜可卿变化的，是安初筠。
果然是女生了解女生。
所以安初筠果断放弃每周篮球赛送水送饮料的低效计划，选择主动出击。
于昨天晚上，在校门口堵了吴江俩个多小时。
最终很顺利！
今天又特地把老安出差德国带回来的一只派克钢笔，送给吴江。
作为定情信物。
从今以后，辣个男人，是我安初筠的了！
嘎嘎。
回教室的路上，安初筠是心花怒放的。
下一步，就是把辣个男人拴在本姑娘的大腿上！
哪怕两个月后自己回省城参加高考，他也跑不掉。
三节晚自习下课，众人一哄而散。
事实上，第三节课上到一半时，就有人提前溜了。
当然，这种肆意张扬，也仅限于每次考完试后。
所谓有张有弛。
即便老陆抓到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今晚老陆却连抓都没想抓。
三节晚自习连个面都没露。
他可想而知，班里会乱成什么样。
但他依然没露面。
因为数学教研组改出的一份考卷，彻底拴住了他。
“这是第十七考场的卷子？”看着试卷上打着的148分，老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根据经验，第十七考场的卷子，普遍在90分~100分之间，呈现那么一个正态分布。
偶尔有个别达到三位数的，也就是在100分附近冒个尖。
这种就属于懵对了选择题中的压轴题。
可这148分？
什么鬼！
搞不懂，弄不明白，老陆直接拆开了封条。
身为数学教研组副组长，这点权力，他还是有的。
吴江！
等到试卷姓名映入眼帘，老陆怔然一坐。
这事超出他的意料了。
他估摸着吴江这学生，经过上次早恋一事刺激后，会有所进步。
但那也就仅限于十分八分的。
毕竟学如逆水行舟，退步容易，进步难。
进步讲究的是循序渐进，稳扎稳打。
哪能这么一飞冲天？
这不科学呀！
老陆百思不得其解，却仍然找到了第一考场的卷子。
唐佳雄150分。
杜可卿148分。
俩人分数一致，但老陆知道，没有作弊的可能。
毕竟第一考场和第十七考场，八竿子打不着，不具备作弊条件。
饶是如此，他还是打电话给两位监考老师确认了下。
而后，得知第十七考场的吴江，和吴由一起，是提前一个钟头交卷离场的。
而第一考场，没人提前交卷。
难不成是这小子，真的靠实力考了148分？
就在这时，姜育妍拿着张英语卷子兴匆匆地闯进来，还没进门，就陆老师陆老师地叫了起来。
老陆循声望去：“姜老师，怎么了？”
姜育妍俏脸得意地把卷子往老陆面前一展：“看见没，吴江英语考了147分！仅次于杜可卿的150满分。”
老陆意外道：“连唐佳雄都没考过他？”
姜育妍想了想道：“唐佳雄也是147。”
难道这小子真有冲击国内top2的实力？
想到这里，老陆迫不及待地直奔语文教研室和理综教研室。
留下姜育妍一人，沾沾自喜地看着吴江的英语卷子，而后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吴江的数学卷子上。
什么？居然比英语多考了1分！
姜育妍顿时暴走。
枉她头天晚上辛辛苦苦地辅导了俩小时，以致累的连澡都没洗，就睡着了。
吴江，你给我等着！
老陆赶到语文组教研室时，老老陆正拿着三份语文卷子，啧啧地看个不停。
老陆凑近一看。
左边是唐佳雄的，右边是杜可卿的。
而中间插进来的却是吴江的。
分数依次是139分、137分、135分。
“陆老师，这是二班语文的前三名，也是全校语文前三。当然，不包括外校借读的。”
老陆故作波澜不惊地问：“外校借读有突出的吗？”
老老陆欣然道：“有，一个叫安初筠的，138分。”
安初筠？那没事了。
老陆话题一转就问：“陆老师，以您老的经验，吴江这份卷子，有没有问题？”
老老陆撇撇嘴道：“旁的不说，单单三人的作文，就能看出明显的风格诧异。”
“唐佳雄嘛，意气风发，笔锋犀利，言辞逼人，擅长在嬉笑怒骂中，完成论题的阐述和证明。”
“杜可卿，女孩子，笔锋始终温柔婉转，偶尔有些许低沉颓丧，但很快就会被阳关温暖所笼罩。看了她的文章，能体会到一种积极向上的力量。”
“至于吴江，他以前的作文我没印象。但今天这篇，藏锋于内，徐徐道来。看完第一遍，甚至还会有流水账的错觉。可回头再读时，就发现些机锋来。就想一把软刀子，最是伤人！”
老陆听了半天。
佩服的五体投地。
谁让老老陆也曾是他的语文老师呢。
单单三篇作文的点评，就能鬼扯这么多。
服了服了。
当时就想遁去理综办公室瞧瞧。
却被老老陆一把抓住：“你再看三人的古文功底方面，吴江就稍显弱一点……”
又听老老陆白话了五分多钟，这才趁着老老陆端起茶杯喝水的间隙，落荒而逃。
老陆也明白。
老老陆虽然从始至终没说吴江这份卷子的问题，但却句句都在强调，这是一份独立完成的高水准语文卷子。
至少跟唐佳雄和杜可卿的毫无关系这点，说得很清楚。
这是老老陆又给他上了一课。
即便曾经的师生，成为如今的同事。
我还是你老师。
所以赶到理综教研室的时候，老陆已经端正了态度。
结果他一进门，就被毛武韬及时发现并且捕捉到了：“陆老师，你是来找吴江卷子的？”
“正好，我们也都在聊呢。”
老陆带着好奇走过去，一脸莫名。
就算吴江这次进步大了点，也不至于惊动你们整个理综教研组的老师都在聊吧？
结果走过去一看，顿时怔住了。
吴江的卷子被摆在正上面，特别显眼，289分！
作为300分总分的卷子，289分也是毋庸置疑的优异级别了。
这没什么奇怪的吧？
老陆看向众人，毕竟吴江英语、数学和语文，本次发挥都在这个层次上。
直到毛武韬指点着下面一份卷子道：“陆老师，你再看看唐佳雄的。”
老陆目光下移，而后骤然一缩。
唐佳雄：26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