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不禁垂眸思索，也不知道这次谁倒霉。
可惜君临风被沈照救了，不知道藏到何处，肯定是不能参加，否则的话……她可以借着苏清寒的手，把仇给报了。
想到这里，顾凝皱了皱眉，心情有些不好，上了马车往靖西王府的一路上，都再没说话。
……
柳一舟把顾凝的行踪禀报给了苏清寒，也不知怎的，突发奇想道：“主公，您中的毒这么巧，两次都只有顾凝能解，会不会那些毒本身就和她有关系？”
“嗯？”苏清寒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把顾家和她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吗？”
“是啊，她从小到大没出过门，那个顾君棠背景也很干净。”
柳一舟皱了皱眉：“属下只是不太放心，她现在又跑去慕容离府上……”
苏清寒两次中毒，都和慕容离脱不了干洗，如果顾凝是慕容离的人，这一次去两个人合谋，再对主子下什么毒手——
主子这千疮百孔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住？
“一舟，你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苏清寒说道：“从我上一次中毒到现在，几个月过去了，她的机会很多，但都没有下手。”
“那是因为属下用侯府和顾家的命威胁着她，她不敢！”
“你也说了，你能威胁住她，她不敢。”苏清寒淡淡说：“虽说如今她跋扈了起来，但她对侯府的那些人，和顾家的那些人是有情分的。”
“她很清楚自己如果对本相下手，那些人绝无活路，所以你多心了，这个小丫头不会。”
顿了顿，苏清寒又说：“不过，她出了门居然没回侯府？这是个什么意思？”
“这……属下也不知道。”柳一舟想了想，“似乎上次回去，半夜又跑到她那个药铺里面去了。”
苏清寒问：“沈照还没回京？”
“没有。”
苏清寒想了想，“难不成，是因为沈照没回来，她回到侯府怕触景生情相思难忍，所以便不去了？”
柳一舟无言以对，这他怎么知道？
……
顾凝到了靖西王府之后，便被管事带着去了楚灵轩那个院子。
陈通自然是寸步不离地跟着。
楚灵轩住的院子瞧着是别馆之中最大的，叫做飞仙阁。
顾凝进去的时候，楚灵轩窝在床上，脸色瞧着有些发白，但醒着。
“小凝！”一见到她，楚灵轩高兴地差点蹦起来：“好几天没见着你了，可算来了，快过来！”
“别乱动。”顾凝含笑说着，走上前去，坐在她的床榻边上，“最近这几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说话间，顾凝的手指压上了她的脉搏。
楚灵轩说：“还好，我都有按时吃药，按时泡药浴，只是嬷嬷他们不让我下床走动。”
“哎……”话到这儿，楚灵轩叹了口气，哀求道：“小凝啊，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经常下床走动？”
“嗯，过段时间。”顾凝认真诊脉，含糊地应了一声。
楚灵轩说：“过段时间是几天啊？王爷要去丞相府参加宴会啊，我也想去，我不能下床怎么办？”
顾凝抬眸问：“参加宴会比你的小命还重要？”
“我的小命不是有你嘛？”楚灵轩拉着她的手摇晃着，“我要是不能去，他肯定要带那个凤侧妃去了，我会气死的，小凝！”
“……”顾凝无言以对。
其实楚灵轩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不是不能下床走动，而是她太粗心，总是照顾不好自己。
顾凝怕她出去受凉或者怎么再加深病情。
“小凝、小凝——”楚灵轩一声又一声地喊她，带着无数的祈求。
顾凝叹了口气，耐不住她这样，只好说：“你说的宴会，是花朝节的宴会吧？还有好几日呢，如果你这几日都好好吃药，好好休息，王爷又愿意带你的话，你是可以去的。”
“真的？！”楚灵轩兴奋地喊道：“太好了，我一定好好吃药，好好休息！”
顾凝无奈，瞧着她的样子，心中浮起少些思量。
楚灵轩真是单纯又天真呢。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却还这么天真单纯，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一个多时辰后，针灸结束，顾凝坐上马车回了丞相府，自己住的那个雅阁。
进去的时候，跟着伺候的婢女就站在廊下侯着。
顾凝面不改色地进去了，随口丢下一句吩咐：“我要休息，不要进来打扰，晚膳准备好就温着，我醒了再说。”
“是。”
那婢女应道。
顾凝微微皱眉，忍不住多看了那婢女一眼，“你的嗓子怎么了？”
“……”婢女似乎僵了一下，“奴婢……偶感风寒，所以、有些不适。”
顾凝眯了眯眼睛。
她身边跟着的这个婢女，一向从不应她的话，不管顾凝吩咐什么，她都是无声垂首。
怎么今日倒说了这么两句？
顾凝看她片刻，想到了什么，“你进来把炭盆拿走。”
这一回，婢女没吭声，低着头进去了。
炭盆放在内室。
婢女亦步亦趋跟进去，到了屏风后，她正要弯身取炭盆，忽觉面前一股异香浮动，下一刻，人就软软地倒在地上了。
婢女惊诧地看着顾凝，发现自己还发不出声音来。
顾凝缓缓上前，蹲在婢女的身侧，检查了一下婢女的脸侧，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难道是我想多了？”
顾凝挑了挑眉，手又摸到婢女的脖子上，并且顺着脖子往下，随手拆开了她的衣襟，看着眼前如凝脂一样的肌肤，顾凝用手指按了按，眉梢不禁挑的更高。
她俯下身，低声问道：“这胸用什么做的，以假乱真啊。”
“……”婢女说不了话，脸色发白，但整个脖子却隐隐发红。
顾凝又问：“怜月？”
婢女眼睛不断忽闪。
“哦。”
顾凝淡淡应了一声，把镯子机关内的药粉到了一些出来。
婢女连咳两声，发现身体能动了，赶紧爬了起来，拢好衣服，躬身说道：“见过少夫人！”
没有了掩饰，便是完全的男音，有些低哑。
顾凝说道：“他派你来的。”
“是，主子派属下前来保护少夫人，少夫人放心，属下做的很干净，没人知道属下已经易容成了这个婢女。”
除了顾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