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迷蒙中，似乎有人低喊了一声：“少夫人！？”
顾凝皱了皱眉头，想醒来。
可真的好累，眼皮也好沉好重，她抬了好几下都抬不动。
“少夫人！”女管事看着顾凝朝池子里滑去，简直吓呆了，也顾不得什么，立即带着两个婢女跳进池子里去，把顾凝捞了上来。
沈照忧心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怎么了？”
他才不过走开了一会儿，出事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就想往里走，但关键时刻又止住了。
顾凝泡温泉，肯定是衣衫不整的，他不好直接闯进去。
女管事一面回话，一面和婢女们快速给顾凝套上绸缎中衣：“少夫人昏过去了。”
沈照眉心紧皱，听得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落下，婢女似乎将顾凝放到了平榻上，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大步迈了进来。
平榻上，顾凝紧闭着眼睛，脸色发白，额头上沁着不知道是温泉池水还是汗水，紧皱着眉头，看起来极不舒服。
沈照立即将顾凝扶起来：“阿凝？”
他唤了两声，手搭上顾凝的额头，那温度，烫的他立即缩了手。
女管事说：“少夫人应该是受凉发烧了，得赶紧找大夫。”
但此处是京郊的温泉山庄，向来来的少，庄子也没有大夫侯着。
沈照抬手一招，把一旁的银白色斗篷拿了过来，给顾凝包裹好，便抱着顾凝大步离开了。
易千山还侯在庄子外面，等沈照上了马车之后，立即驾车往城内赶。
并且易千山还吩咐了其余人先行回府安排大夫。
顾凝坐在马车上，靠着沈照。
空气之中全是墨兰的香气，明明轻的不能再轻的气息，她却辨认的异常清晰。
她脸颊蹭了蹭沈照胸口的衣襟，小动物一样，眷恋的不得了。
“阿照……”她低声唤着，浑身明明没什么力气，手却在努力的往沈照的腰间搭。
似乎那是一个再熟练不过的动作。
她唤着沈照的名字，脸上甚至带着可以称之为甜蜜的笑容。
那一声一声的“阿照”，似乎透过衣襟的布料，直接撞击到了沈照的心，让他的心口那里，不受控制的一直缩紧，呼吸也变得紧绷起来。
他的手下意识地紧了三分。
他觉得自己需要说点什么，便声音低柔地道：“你发烧了……咱们等会就回府。”
沈照的声音，总算让顾凝回了些许神。
“原来不是做梦啊……”顾凝叹息着呢喃：“阿照你干什么抱我……又为了报恩吗？我不要做你徒弟，也不要做你妹妹……”
她说着，用尽残余的力气，终于把沈照劲瘦的腰身抱住了。
“……”沈照僵了僵，此时再说不出什么报恩，什么认妹妹的话。
顾凝说得对，他的行为早过界了。
而且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和手，明明他可以有别的选择，比如让那些婢女和女管事送顾凝在马车上……
沈照闭了闭眼睛，不愿再想下去。
顾凝还在说：“我不要、不要做……”
她很坚持，一定要沈照说点什么出来，拽着沈照后腰上的衣服唤：“阿照，你说话……”
“好。”沈照含糊地应了一声，“不让你做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