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跟在身后的福子低声说：“咱们是进还是不进？”
他们都在月牙楼院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来去的下人都在侧目。
“……”沈照回过身来，迈步走进去。
柏云立即上前行礼：“二公子！”
“她呢？”
“小姐刚上了楼。”
“嗯。”沈照撩着袍角，迈步往楼上走，到顾凝房门之前，他叩了叩门，就听里面传来顾凝略有些愉悦的声音：“进来吧。”
沈照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事？
门被福子推开。
沈照抬眸，就见顾凝坐在桌边，手上正握着一把宝剑左右擦拭。
这动作，和方才沈旭的动作奇异的像。
沈照就眯起眼来，不太舒服，可下一刻，他瞳孔忽然缩了起来。
“青云剑！？”
顾凝错愕回头，“怎么是你？”她还以为柏云送晚膳来了。
沈照问道：“大哥给你的？”
“怎么了，不能给我？”顾凝白了他一眼，把剑擦好，小心的放回了剑鞘之中。
沈照脸色有些沉。
这青云剑是大哥原来的佩剑。
当初大哥继承世子之位，便少有时间舞刀弄剑。
他曾问大哥讨要青云剑，却被大哥冷笑拒绝。
贴身的宝剑，便如同将军的战马，都是很私人的东西，以大哥的性子，根本不会随意赠给人。
如今却送给了顾凝。
大哥什么意思？
大哥对顾凝太好了，好的让他浑身不适。
他知道自己不该思想如此龌龊，但有一个念头就是控制不住的呼之欲出——
难道大哥喜欢顾凝？！
那、那顾凝呢？顾凝对大哥……
顾凝见他神色古怪，时青时白，暗忖生病了？
当即顾凝放下宝剑，上前来捏他手腕。
沈照却忽然反应，一把抓住了顾凝的手，脱口道：“阿凝——”
顾凝怔住，什么情况？
沈照的心里，有个什么东西似乎要破土而出。
顾凝看的忧心忡忡，另外一只手摸上了沈照的额头：“你到底怎么？生病了？”
这温柔担忧的一句话，便如同一坯土，直接压在了那破土的缝隙上。
沈照心里那些破土而出的东西，又被压了回去。
沈照松开顾凝的手，然后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看着顾凝。
顾凝心里响起如雷一样的砰砰声。
这动作，这眼神。
要表白啊？
顾凝暗忖，你不是死鸭子嘴硬吗？这就要表白了。
万一他表白了，自己又该怎么反应……
是直接答应他呢，还是要矜持一点？
嗯，还是矜持一点吧，不要给他好脸色，谁叫他最近这样忽冷忽热。
顾凝这么想着，就听沈照说：“你不要喜欢我大哥，我大哥有婚约的。”
“……”
顾凝心里的粉红泡泡，瞬间消失殆尽。
她很缓慢很缓慢的抬头，看向沈照，那漂亮的眼睛里，燃起了一簇火苗，并且那簇火苗越烧越旺，直至成为燎原大火。
沈照清晰地感受到，她生气了。
因为说中了她的心事？
沈照解释：“我大哥与谢家有婚约的，只是谢家出了白事，才一直没成亲——”
顾凝忽然说：“原来是这样，不要喜欢兄长，因为他有婚约了，那我能喜欢你吗？”
沈照顿住。
顾凝脸上带着笑意，合着眼底的火，明媚又灼人：“我们拜堂了，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