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站在院子里，半晌深吸了口气，转身走了。
他是真没想到，顾凝看着那么好说话的一个人，脾气竟然这么硬，他好声好气的要教她，她竟拒绝了两次。
沈照忽然步子停了一停。
为什么他会觉得她很好说话？
脑海之中，忽然闪过自己生病时候的那些画面，无数次，自己赖着她，做什么都需要她来哄着，那时候她真的很好说话，只要自己发发脾气，她什么都可以答应……
沈照忽然脸色很难看，甩甩头，强迫自己把那些画面甩出脑海。
太蠢，太白痴了。
他不承认那是自己。
她不跟自己学，起码也不会去和大哥学，这样也好，便不会有下人嚼舌根了。
……
顾凝给气坏了，上了楼啪一声拍上门。
“这混蛋，还想认我做妹妹？去他的妹妹！”顾凝气的口不择言：“我做他姑奶奶还差不多！”
柏云给听笑了：“小姐，您这话说的，要是被夫人听到，都不知道她怎么想。”
顾凝默了默，半晌没说话。
柏云上前给她沏了杯茶水，柔声说：“小姐您何必这么生气呢，二公子要教您功夫，不正好和您的意吗？您答应了他，就能日日在一起了，俗话说，近水楼先得月，日久生情嘛。”
“这些俗话根本没道理。”顾凝嘀咕道：“喜欢的，一眼也可以万年，不喜欢的，天天在一起都没用。”
顾凝端起茶水灌下去，烦躁地说：“算了，先赚银子再说。”至于沈照这儿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柏云便也不好劝说。
顾凝又问：“最近杨家那边怎么样？”
“大夫和御医还是进进出出的。奴婢以前在杨思雨身边伺候，倒有两个熟悉的姐妹，便去打听了一番，听说杨公子可能……可能废了。”
顾凝并不意外，当初她可不就是揣着这样的心思吗？
杨子成那样的人渣，不能一次性要他的命，真是不爽极了。
但废了他，让他不能再祸害其他女孩子，怕是比要了他的命还让他痛不欲生。
柏云又迟疑地说：“沈蓉小姐去了杨家别馆照顾杨子成，据说那杨子成现在十分暴躁，沈蓉小姐……受了不少委屈。”
顾凝一怔，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世子没派人跟着吗？”
“派了，派去的还是两个会武功的婢女，但那毕竟是杨家的地盘，杨子成和沈蓉小姐又是夫妻，婢女总不能跟到人家闺房之中去吧？”
柏云叹了口气，“那杨子成……阴毒的很，在闺房中折磨女子的手段层出不穷，奴婢跟着杨思雨的时候，曾不小心看到过……”
话到此处，柏云脸上有些发白，“沈蓉小姐一向隐忍，只怕受了什么委屈，也不会传到侯府来，让世子难做。”
顾凝脸色越发难看，“准备一下，我们晚些时候去一趟万花楼。”
“是。”
此时已经是下午，顾凝和柏云准备片刻后，出门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
明氏今日正好无事，便下午去陪沈照用膳，有意无意，就将这件事情告知了沈照，并幽幽叹息说：“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这孩子去哪儿？听说没带几个护卫，怪让人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