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说有趣不有趣？”
姚震天嘴角含笑的看着陆恒，眼神极其复杂。
陆恒同样意味深长的抿嘴一笑，相比于自己，他倒是觉得眼前这糟老头子挺有趣的。
“哈哈，不打了不打了，吓我一跳，我这一路可都在提心吊胆的，生怕你想不开转过身来一巴掌拍死我呢。”
二人相视片刻后，陆恒突然摸摸自己的胸口，一脸劫后余生的放声大笑起来。
后面的李云韵三女，则是不住的抿嘴发出嗤嗤的笑声。
为陆恒的影帝级演技感到忍俊不禁的同时，她们也从师父跟姚震天的谈话中得知，师父他老人家的修为实力，起码在当年风骚大陆的绝天帝之上！
心里有了这个猜测后，三女走起路来，都不自觉的更加昂首挺胸了几分。
花如烟更是内心庆幸无比，当初被三大宗门弟子一路追杀至中域，这才有幸能拜入陆恒门下。
如今这般强大的师父，竟然愿意亲自出马替自己报了当年灭门之仇，花如烟只觉得是自己三辈子修来的福气，都用来遇到陆恒了。
五人穿过崎岖逼仄的山路，途径一条湍急的河流。
陆恒蹲下身子，双手捧起河水洗了把脸，头也不回的背对着姚震天开口。
“老姚，给讲讲你们当年围剿绝天帝的事呗？”
“无话可讲。”
站在陆恒身后，默默喝酒的姚震天毫不犹豫的回了四个字，“当年一战之后，参与其中的修士都将自己的记忆全部封印。”
“这也是老夫对那一战记忆不深的原因，至今为止，老夫只记得当初与绝天帝隔空对视时犹如面对洪荒古兽的感觉，以及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
陆恒赶紧好奇的问了一嘴，李云韵三女同样眼前一亮。
能够听闻这等秘密的机会可不多见，要知道姚震天说当年参加过那场围剿之战的，如今也就只剩下他还活着，这话或许并非无的放矢。
毕竟当年的大陆九大巅峰强者不陨落，姚震天也不会分到足够的气运，使自己如今跻身九劫破虚境。
而当年那些修为与姚震天境界相当的，或是不如姚震天的，时隔万年估计寿元也早就熬到头了。
倘若不是拜师陆恒，以三女的身份地位，恐怕这辈子都不会了解到关于当年那场惊世之战的只言片语。
想到这里，三女再次不由自主的将崇拜的目光投向陆恒。
姚震天眉头紧锁着，内心似乎在纠结着什么，半晌后他才低声开口，“这个事实……就是当年那一战，绝天帝实则并非被九大破虚强者联手击杀。”
“当初九位强者率领数万修士围剿绝天帝，也依旧没能镇压绝天帝的锋芒，后来似乎是有某位绝世大能出手……此事涉及的秘密，即便老夫如今已是九劫破虚境，也依旧不敢轻易触碰。”
“所以小子，奉劝你一句，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
看到姚震天说这番话时，神色无比凝重的样子丝毫不似作伪，陆恒当下不由将两眼眯成一线。
想不到当年九大破虚联手，那等阵仗都没能拿下绝天帝。
看来绝天帝的修为，应该远不止传闻中的九劫破虚境那么简单。
可之后竟是又有一位大能轻松将其镇压……看来这天玄大陆，的确是藏龙卧虎，真正的强者远非台面上站着的那些啊！
不过陆恒表面上听了姚震天的话后，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可实则他心里对那场惊世之战的好奇心，却是愈发强盛。
这也让陆恒打定主意，一定得跟姚震天多聊会儿人生。
不论聊的内容与那场围剿有无关联，只要两人的交流越多，他们之间的因果纠缠便越是频繁。
届时有更多因果线后，陆恒大可以尝试着去推演姚震天的过往……
“好吧好吧，既然你如此慎重对待，那我就不打听了。”
表面上陆恒洒脱一笑，似乎已经对那件事完全不感兴趣，起身后他又好奇问道：“不过老姚，还有件事我一直挺困惑的，为何天玄大陆数万年来，始终没有九劫破虚境破空飞升？”
“据我所知，在你之前的历代九劫破虚强者，最终都选择在天玄大陆寿终正寝，活着时就想尽办法压制修为，避免被天道驱逐强行飞升吧？”
听到陆恒这话，姚震天顿时眉头一皱，一脸匪夷所思。
“你竟然不知这其中玄机？”
“我应该知道吗？”陆恒为之一愣，脑海中满是疑问。
姚震天眉头皱的更紧，若有所思的打量了陆恒许久。
“照理说你的实力强于老夫，你应该经历过那些啊……”
“别卖关子了，我他妈就是个凡人好了吧？你如果现在要跟我动手，我二话不说直接认输！肯定不框你！”
陆恒白眼一翻，心里腹诽九劫破虚境强者还这么婆婆妈妈的。
以后将这老头收入麾下，定要好好帮他改改这不爽利的毛病。
姚震天白眼一翻，他是肯定不会相信什么陆恒是凡人这种屁话的。
能让九劫破虚境强者心生忌惮的凡人？比当年风骚大陆的绝天帝更危险的凡人？别他妈开大陆玩笑了。
姚震天只当陆恒是有某种机缘，或是不便告知的秘密，因此他选择直接跳过这个话题。
毕竟都是混修真圈的，谁身上还没点秘密了？
“我等不愿飞升的原因，是天玄大陆修士，要想飞升上界，就只能前往海外的引雷峰去渡破虚大劫。”
“血雾海域？”陆恒问了一嘴。
姚震天默默点头，旋即抿着剑春烧继续开口，“末法时代之前，天玄大陆原本气运非常充足，只要天资机缘足够，人人有望成就破虚。”
“那个时候，修为跻身九劫破虚境的大能，一到渡劫大关，在一年之内必须得前往引雷峰去渡劫飞升，否则就会被天玄大陆的世界法则抹杀。”
“可直到末法时代降临……天玄大陆不知被何方大能布下一道结界，将整个大陆囚禁起来，而血雾海域也多出了一个名为鲛人的种族。”
“真正让末法之后，天玄大陆的历代九劫破虚都宁可压着修为，也不敢轻易飞升的，正是这鲛人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