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羽的这个问题让柳不离尴尬极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可以更加清楚的确定，他们现在这个时代，比之前的神话时代，退步了根本就不是一星半点。
他们这里已经能算得上是神品的丹方，放在栖羽的时代只能算得上是入门而已。
这个认知并没有让他觉得有什么难过，反倒是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起点低，证明进步的空间很大。
既然如此，如果他真的能把栖羽教给他的所有东西都领悟学会的话，等离开了这个秘境之后，他岂不就是名正言顺的天下第一了吗？
柳不离虽说对地位之类的并不感兴趣，可是在联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感觉到了一丝心跳加速，似乎血液也跟着有些沸腾了起来。
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就算是平日里表现的再怎么与世无争，对于提升自己和傲视世界上面，也多少还是会有那么一些抹不掉的兴趣。
抿了抿唇，深深地呼吸了两下，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平缓了一些，柳不离才看向栖羽的眼睛，他温声说道：“那看来我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啊，希望师尊您别嫌我愚钝，我会好好学的。”
“你看起来就很聪明，怎么可能会愚钝呢？而且方才的那个丹方你做得很好，熟练度这么高，基础打的这么好，这证明你在这方面也有天赋的存在，这是好事，你一定会学的很快的。”栖羽笑着给了回应。
柳不离听不出来她到底是在安慰还是在实话实说，不过这话听的人确实是非常舒服，所以柳不离也就笑着点了点头，不管对错，反正也算是应了下来。
而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柳不离就用亲身经历感受了一下，栖羽这些话确实是有一些安慰他的成分在内，不过在大多数的情况来说，也应该算是实话没错。
秘境里没有昼夜之分，太阳没有东升西落的说法，天空也永远都是那种昏沉沉的不明不暗。修真者本来就不太需要什么休息的事情，栖羽还时不时的会给他们吃上一些强身健体的丹药。
也正是因为这样，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柳不离和陆无名都没有概念，他们只是知道，从栖羽的教学开始之后，他们好像一直都在忙碌着自己的学习和修炼，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的说过一句话了。
就像是最开始跟他们说好的那样，栖羽不仅教会了柳不离各种丹药的炼制，还教会了他最开始喝的那种酒的酿造。
而柳不离每天的任务，除了最基础的炼造丹药之外，就是按照栖羽教给他的内容去酿酒。在灵力催动的情况下，酒酿的也会很快。而当那种满含着灵力的烈酒酿好之后，柳不离就会拿去给陆无名喝。
陆无名一边喝酒，一边配合着他的丹药去调整身体。他不需要去像柳不离那样、学习炼丹制药的方法，酿酒之类的事情他学过一两次，可是酿出来的味道都没有柳不离做的好喝，所以到了最后，他也就干脆选择了放弃，在柳不离学习的时候，他就在一旁打坐修炼。反正也不算耽误时间，倒是也能给自己好好的提升一下。
就在这种不知道时间流逝的情况下，柳不离用他自己能做到的最快速度，努力的记住了栖羽教给他的所有东西。
那些丹方确实是非常的厉害，如能够成功的话，光是一颗丹药的效果，都能抵上一个人百年的修炼成果。
可是丹药的珍贵，和需要材料的珍惜程度也成正比。现在整个世界的灵力都很稀薄，在栖羽那个时代，还是满地都有的普通药材，到了柳不离他们这里，反而能算得上是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的存在了。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高等级的丹方，不一定能找到使用的机会，这倒是也让人觉得挺难受了。
等到该学的东西全部都学会了，栖羽也就没有再继续留他们的打算。不过最后又看了看柳不离的眼睛，栖羽沉默了片刻，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抓住了柳不离手腕的位置。
这段时间两个人虽说一直在一起教学，可是或许是碍于男女有别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知道柳不离和陆无名的关系，总之栖羽在教学的过程中，一直都非常注意分寸。
虽说有可能会跟柳不离贴近靠近一些，但是像现在这样主动伸手抓住对方的情况，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次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的动作一出，柳不离立刻就被她吓了一跳。猛的颤抖了一下身子，被抓住的那只手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躲开。
他是这样，原本就在不远处打坐修炼的陆无名更是直接就站了起来。瞪了眼睛看向这边的两人，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浓烈，显然是栖羽再敢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他就打算毫不犹豫的去灭了他的师祖了。
好在他们的担忧，是完全想得太多。栖羽对柳不离就是单纯的师徒感情，并没有任何一点不该的想法。
在探测了一下柳不离的身体过后，栖羽立刻就主动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朝着陆无名的方向摇了摇头，她说：“无名你别这么担心，我没有伤害小不离的想法，我也绝对没有喜欢他的意思，我是指男女之间的感情，我就是一道残魂而已，我不可能不自量力的喜欢上什么人的。”
她解释的非常认真。
可是她不知道，在陆无名的眼里，解释的这么认真，反而才有了掩饰的概念。
一时间脸上的表情更臭了几分，陆无名就等着栖羽，看她能不能说出一个更加合理的答案了。
相比之下，柳不离过了最初那一瞬间的紧张之后，倒是平静了很多。看着栖羽的眼睛，他苦笑着问道：“师尊，我身体的状况，您是察觉到了吗？”
“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又是你的师尊，还是专门研究丹药的神明残魂，如果连你有什么不对都没办法察觉到的话，我岂不是太失职了吗？”
栖羽叹了口气，她说：“从一开始就应该跟我说清楚的，我之前只是有些怀疑而已，刚刚探测了一下，我现在可以确定了。你跟我说说，你身体里的另一道魂魄是怎么回事？你和他，到底谁才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