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仲星燃白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排骨夹到闻纪年碗里，哄道，“那些都不是好人，他们要是发私信的话，别理。”
贾柏言噗嗤笑出了声，“啊是是是，就你是好人。”
“滚你丫的，别逼老子打你。”
闻纪年拦住他们道：“好了，吃饭别吵架，别人都在看呢。”
他拿起筷子，犹豫着说：“燃燃，昨天公司的人找我了，让我今天中午抽空直播一下，她看看效果怎么样。”
热门的事马上被宋玉珍看见了，她当即要求闻纪年开一场直播试水，方便公司记录数据。
直播内容和话术她发了过来，闻纪年看了，并不难，只是聊聊天而已。
“还要直播？谁让你播的，我哥吗？我去找他。”仲星燃作势要起身去打电话。
闻纪年按住他道：“不是，是珍姐。她让我随便播个半小时，不是你想的那种擦边直播……”
他看仲星燃阴沉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又不是一边擦玻璃一边感谢大哥的火箭。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坐在我旁边怎么样？不入镜就行。”他主动说道。
以前仲星燃吃醋乱发脾气，他从来都是发更大的脾气怼回去，最后仲星燃灰溜溜地跑来道歉。这么主动哄他，还是很少见的。
仲星燃马上被哄好了，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行吧，但你不能播太久。”
“就半小时。”
贾柏言两眼翻白，“谁来救救我，我吃饭已经够饱的了，不想吃狗粮谢谢。”
午休的时候，闻纪年找了个空教室直播。
仲星燃趴在他旁边写作业。
当然，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开播不过两分钟，直播间就涌入了五千多人，仲星燃什么写作业的心思都没有了，避开镜头死死地盯着弹幕。
【啊啊啊啊啊啊，真的不是照骗，太帅了！！】
【操操操，这脸，吊打内娱流量小生啊。】
【好看死了呜呜呜呜，老公？还是老婆？啊啊啊都随意，宝贝儿我爱你！】
【主播叫什么啊，纪念？这不是名字吧？】
【简介写着ztr签约艺人，是我知道的那个ztr吗？】
【原来是艺人，难怪了！这眼睛这鼻子太优越了。】
【主播多高啊？】
【主播高几了？成年了吗？】
【主播有女朋友吗？】
弹幕刷得眼花缭乱，闻纪年选了几个注意到的问题回答：“现在一米八，高三，成年了，不成年不能直播。没有女朋友。”
仲星燃看着那条居心叵测的弹幕，内心冷哼，问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关你屁事？
【哇哇哇，一米八的男高！现在的小孩营养都这么好的吗！】
【成年就好，成年我就开始飙车了嘿嘿嘿。】
【没有女朋友！我原地螺旋爆炸！小哥哥谈恋爱吗，分手割/腕的那种！】
【高三还能拍vlog，是艺考生吧？呜呜呜，弟弟，我等你出道。】
最后一条，闻纪年看到了一个非常眼熟的昵称。
那是五年后他超话的小主持人，也是追了他很多线下的站姐之一。
他的心没由来地拎了一下，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缘分。
“嗯，我会出道的。”他笑了笑，像是对屏幕里的粉丝，也像是对自己，做出了这个承诺。
仲星燃在旁边小声说：“你不准对他们笑。”
闻纪年正感动，闻言又有点憋不住，嗤地笑出了声。
“你还笑？”仲星燃要气死了。
弹幕刷了起来：
【什么动静？怎么好像有人在说话？】
【是我听错了吗，还是旁边的工作人员不让笑？神经病啊？】
【我好像看到画面里有影子，是主播的同学吗？】
闻纪年笑得停不下来，咳了咳道：“是主播的同学。”
“谁是你同学？”仲星燃咬牙切齿。
他凑过去想悄悄掐一把闻纪年的腰，给他一个教训，却不留神碰翻了手机。
画面颠簸起来，他的侧脸入镜了。
弹幕立刻疯了。
【啊草草草，好帅？】
【我的天哪，同学也这么帅！果然帅哥只跟帅哥玩！】
【兰高是吧，我记下了，以后让我女儿去上学。】
【你们学校，哦不，你们班还缺扫地阿姨吗！】
……
下播后，仲星燃遭到了仲云起的消息轰/炸，质问他为什么要出镜，说是以后万一被扒出来就麻烦了。
仲星燃直接把他屏蔽，反手将闻纪年摁在了桌子上，用手臂和胸膛抵住他。
“搞我是吧？”他危险地眯起双眼，“对别人喜笑颜开？还说我是你同学？”
闻纪年笑着抵住他，“我说着玩的，你怎么这么玩不起！”
“老子还就是玩不起，怎么着？你再说一个试试。”仲星燃缓缓靠近，在他嘴唇上惩罚地咬了一口。
闻纪年“嘶”了一声，推开他道：“刚才那个人是我粉丝，所以我才笑的。你还记得米兰那次秀吗，我们一起去的，她当时也在场。”
仲星燃一愣，“你粉丝？刚才在你直播间？”
“嗯，她很多年都没改昵称，也没换头像，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闻纪年笑了笑说，“刚才是因为看到她，所以我才说了那些话。”
仲星燃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他的神情变得温柔起来，轻轻地碰了碰闻纪年的嘴唇，“你会出道的，我也会，我陪你一起出道，我的大明星。”
春日阳光缱绻，他们在无人的角落里尽情拥吻。
日光在他们的发丝上洒下亮片，如同从年少一路走到了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