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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箭三雕第一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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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音乐人和天才少女的角逐。

    在以艺术著称的居酒屋,发生这样的艺术佳话,可以说是一桩足以用来宣传的美谈。

    旁边站着一个流浪汉,像什么话!

    酒井信只是在门口略停顿了几步,没想到这位服务员这样心急这么毫不客气,他微微勾起唇角:“不好意思,我只是在等我的朋友。”

    朋友?流浪汉在店里还会有朋友?

    服务员觉得好笑:“这样的借口也太低级了吧。”

    紧接着,她看到,被所有音乐人关注的小元,自然的挽起酒井信的胳膊,撒娇道:“什么朋友?我是你亲妹妹!”

    “既然居酒屋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走吧!”小元为哥哥打抱不平。

    音乐人们愣住了。

    他们刚才并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停留了一小会的酒井信。

    也有人之前注意到酒井信一个人在角落,只点一杯最便宜的气泡水,内心还在鄙夷这个人,这么寒酸还好意思来这家居酒屋。

    不过是一个没什么用的人,之前没有任何人把他放在心上。

    原来他竟然是台上那女孩的哥哥?!

    而且兄妹两的感情似乎很好。

    那他坐在角落里,喝着气泡水,其实只是为了等他妹妹演唱完?

    于是音乐人们纷纷向酒井信投出感激的表情,要不是酒井信陪妹妹,也许他们就不会听到这首歌,就错过了一件优秀的作品。

    可是,他们发现,酒井信在服务员的驱赶下,竟然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音乐人们急疯了。

    “小兄弟,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并没有不欢迎你……”

    “我们很想认识你,甚至想请你喝酒,不知可否赏脸啊?”

    “留步,请留步!我知道你很气,我们会帮你投诉服务员的!”

    音乐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却还是没能拦下跟着酒井信离去的小元。

    佐藤相田不动声色的捡起小元掉落在地上的学生证,记下了她所在的学校和名字。

    皱了皱眉头,觉得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

    等他回过神,就已经看到兄妹二人,踏入夜色中。

    外面滂沱大雨,酒井信撑着伞,一高一矮,雨水顺着黑伞滑落,像一幅画卷。

    “明天,我会登门拜访阁下的!”佐藤相田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有一个“十五分钟”的规定,所有恳求他谈合作的人,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说服他。

    从他所住的富人区,来到小元所在的贫民窟学校,开车的路程都不只十五分钟。

    可佐藤相田打定主意,只要能问到作曲者,哪怕三顾茅庐也行!

    他悄然收起学生证,跟着走出居酒屋。

    剩下的音乐人,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全都眼睛喷火,瞪着服务员。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服务员实在没办法将流浪汉,和台中央那个万众瞩目的女孩联想到一起。

    可后来仔细一想,发现他们同样衣着朴素,洗得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原来是扮猪吃老虎!

    她瑟缩着退后一步,她现在,也想,麻溜的,离开这家居酒屋。

    她实在不敢想象,这么多客人同时给她打差评,她会是什么下场。

    “哥哥,你为什么要让我故意掉下学生证啊?”小元疑惑的问道。

    佐藤捡起小元的学生证,并不是巧合,而是酒井信出门前特意交代小元带上学生证,离去时悄悄让小元在靠近佐藤的地方,“不小心”掉落学生证。

    小元有自己的分析:“咱们生活窘迫,想靠这首曲子得到钱的话,我们可以在居酒屋就和他们谈合作……莫非,哥哥你是想饥饿营销,好让曲子卖出更多的钱?”

    “可这样的话,哥哥可以用其他方式,让他们找到你。为什么要引导他们去我的学校呢?”

    这是小元最疑惑的地方。

    这是曲子是哥哥给她的,那么他们要找的人,其实是哥哥才对。

    酒井信看着摘下面具后,小元脸上青紫的伤痕,面色平静道:“你很快就会知道。”

    新的一天。

    小元背上书包,看着学校的大门,面露恐惧。

    “想死”和“努力活着”两个念头,不断在心里打架。

    昨天被动摇的自杀的决心,在看到熟悉的面孔和那个噩梦般的地方,她就忍不住想再次逃避。

    她低下头,努力不引人注意,快步往教室走去。

    哪怕是建立在贫民窟的学校,也分三六九等。

    就比如欺负酒井信的学生中,有人的父亲是屠夫,她的班主任,喜欢在那个同学家买肉,可以用更低廉的价钱,买到更新鲜的猪肉,有时候还会送她一些骨头之类的副赠品。

    有的家里开一家小麻将馆,在烟雾缭绕中,各色各样的人互相吹牛逼,在拥挤集中的麻将馆里,身处其中的人仿佛成为了掌握地下情报的社交达人。

    他们的父母和老师是熟人、是朋友,他们的行为是“小孩子不懂事”。

    唯独小元,什么也没做错。

    只因她的哥哥被污蔑成“地铁色狼”,是个颓废又软弱,遭受打击后自暴自弃的家伙。

    只因她的妈妈不堪生活重担,从此她无依无靠。

    她只能是“被打了不能哭出声会吵到别人”的那个。

    很多个夜里,她抱着妈妈的照片,泪不知不觉湿了枕头。

    “原来是酒井元来了啊,那个地铁色狼的妹妹,有这样的哥哥,妹妹一定也很色吧……站住!别跑!”

    小元疯狂的往前跑。

    噩梦!又来了!

    她浑身发抖,满脸害怕。

    只觉得日子一天又一天,实在难捱。

    ……

    佐藤相田一大早就来到了小元的学校。

    门卫不会不识相到拦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在门卫的认知里,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歹徒,应该是学校的贵人才对。

    不仅不拦,还热情的弯腰鞠躬,在看清脸后:“啊--原来您是佐藤先生,我可以为您带路去校长的办公室!”

    至于年级主任、班主任、学生?门卫压根不会觉得佐藤是来找那些人的。

    他来到学校,只有校长才够格接待他才对。

    佐藤摇了摇头:“我不是找校长的,你们学校,有没有一个叫酒井元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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