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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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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景凡和夏千落刚到家,便接到了外婆打来的电话。

    穆景凡在忙着搬门口的快递,便让夏千落接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里面便传来外婆泣不成声的声音。

    夏千落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询问:“外婆,您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千落,你外公他出事儿了。”外婆的声音颤抖不止,十分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来。

    夏千落只觉得脑子有些发懵,来不及多想,便拉上穆景凡往医院赶去。

    这一路穆景凡的车速很快,有几次都险些撞了人。

    夏千落在一旁也很着急,但也只能尽力安抚着穆景凡的情绪。车子被拦在一个红灯下,这里的十字路口车流有些繁琐,因此红灯的时间有些长。

    看着数十秒的红灯和前面一望无际的车流,烦躁的情绪再一次涌上穆景凡的心头。

    他伸手按下了喇叭,震耳欲聋的声响在这条街上显得尤为刺耳。

    夏天落抬头看了看穆景凡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和烦躁不安的情绪,在他抬手想再按喇叭之时出手拦住了他。

    穆景凡错愕的转过头看去,而夏千落只是垂眸,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将穆景凡有些燥热的手掌小心的攥在手心里。

    她微凉的小手像是有让穆景凡安定下来的魔力。只见他凝神看了夏千落一会儿,然后便收了刚刚焦躁不安的情绪,反手握住夏千落的另一只手,安静的扶着方向盘,静等红灯过去。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穆景凡和夏千落才终于赶到医院。

    抢救室的灯还亮着,门口这时已经围满了人。

    外婆和穆母相拥着泣不成声,随行而来的秦家老管家也是以泪洗面。见穆景凡来了,老管家抹了把眼泪,走到穆景凡的面前。

    “出什么事儿了?”穆景凡的声音有些沙哑,本想尽力保持镇定,可开口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管家抹了抹眼角的泪,回忆着事情的原委说道:“今天我按照惯例带老夫人去市场买菜,老爷说要打理一下院子,就没跟我们一起去。大约去了半个多小时,但刚一回来就看见老爷倒在雪地里,后脑勺血流不止,等我把老爷扶起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身子都凉了”

    “秦以南的家属。”手术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慌忙走出来的医生打断了穆景凡和管家之间的对话。

    一群人一拥而上,穆景凡保持着沉静问道:“医生,我外公情况怎么样?”

    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太迟了,他的外伤虽然得到了处理,可颅内的血管却大面积破损,淤血已经蔓延开来,我们已经尽力了。”

    听了这话,外婆的情绪几乎崩溃,腿一软便晕倒在地。穆母早已泣不成声,但也只能赶快上前扶住母亲。

    穆景凡只觉得手脚发麻,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呆在原一动不动的地不知所措。

    他抬起头看着手术室上“手术中”的三个大字忽的一下熄灭,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一样咯噔了一下。

    “家属进去看一下吧,老爷子好像还有话要说。”医生无奈的叹了口气,默默的摇着头退回到手术室里。

    穆景凡愣在原地,迈着有些机械的步子缓缓朝着手术室里走去。

    他不记得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进去的,他是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手脚也根本不听使唤一样,机械而僵硬。

    他逐渐走到最里面,在医生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张被蓝色围帘遮挡住的床前。

    拉开蓝白色的围帘,一张雪白的床上,外公安详的躺在上面,身旁的监护仪还在钉钉作响,上面逐渐下降的数值似乎正在宣誓着他生命的流逝。

    穆景凡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到外公的床前,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景凡!”外公的声音十分虚弱,就如医生所言,淤血压迫了他大脑的神经,让他的语言功能也有些障碍了。他的声音有些含糊,慢慢的朝着穆景凡伸出手来。

    穆景凡见状立马握住他的手,哭着应着:“外公是我,我在这儿。”

    外公的指尖很冰,冰的在触碰到穆景凡的那一刻,都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将外公颤抖不止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似乎是想用自己掌心的温度让他回暖过来一样。

    外公的表情有些痛苦,唇瓣一张一合的,看上去很想说什么,但开口却异常艰难,辗转反侧下抖动的声音终于从他的喉咙里吐了出来。

    “保保护好秦卿,她是你的妹妹。”

    外公费了好大劲儿才彻底将这句话说出口,但随着语句的落下,他颤抖不止的手也终于像是撑不住了一般垂直的落下。

    穆景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外公的手从他的掌心无力的滑下去,然后见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监护仪刺耳的警鸣声让周围的医务人员赶忙冲了过来,在慌忙的人群中,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穆景凡很快便被挤到了最后面。

    然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监护仪上那条平直线的心率,看着外公逐渐失去血气的皮肤,看着医生护士相继摇头,看着缓缓盖在外公脸上的白色床单。

    他知道外公走了,彻彻底底的走了。

    穆景凡心里那根绷紧的弦就在此刻终于不堪重负的断了,理智和冷静在此刻早已不见了踪影,只见他发了疯似的冲到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抓住那只无力垂在床边的手,撕心裂肺的喊了句:“外公!”

    穆景凡小的时候性格比较内向,再加上父母时常不能陪在他身边,所以慢慢的他变得有些孤僻。

    外公外婆是个豁达乐观的人,所以在得知外孙这番情况下,毅然决然地将穆景凡接到了身边。外公教穆景凡读书写字,下棋画画,在外公的教导下,穆景凡渐渐开朗起来,也正是因为有外公的启蒙,才让他逐渐爱上了设计。

    “小凡,你要知道这世上所有人都会离你而去,你不必太过计较。你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坚定的做自己,只有强大自己,你才有能力改变一切。”

    他总以为还来得及,他总在计划,可是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每次都将他打得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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