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闫坤死了,黑金那里肯定遭不住!”
马辉岳酒喝狠了,嘴上也开始没了把门儿。
“他算个什么东西!早看他不顺眼了…”
阚临禹喝的摇摇晃晃,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白酒。
“对!……嗯…他迟早有一天会被我们逼死!……呕!”
马辉岳迷迷糊糊,吐了个天翻地覆。
昂贵的羊毛毯上,啤酒罐,白酒瓶七零八落,有许多地方还染上了酒水的颜色。
他俩的手下平日里白受气不说,这会儿还得帮他们收拾烂摊子。
保镖甲:“呼……这么好的地毯,就这样报废了。”
保镖乙:“可不是嘛,这得喝多少啊!”
想起刚刚送老板回酒店时他们的样子,保镖乙就觉得害怕,真怕老大一时惊坐起,发起酒疯把他挠死。
平时干的活儿都是打手,要债……偶尔让他们拖地,还真是有些强人所难。
两人苦哈哈的干到天破晓,才灰头土脸的回去。
归途路上
“小甲,你……你刚才听见啥没?”
“滚滚滚!大晚上净说些吓人的……”
“我还吓鬼呢!我是说,刚刚你在门口听见点啥没?”
“没听见。”
言简意赅。
“切!小甲,你这可就没意思了……咱俩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真是老实……”
小乙次咧了一下嘴。
小甲张张嘴,还想辩解一下。
“小甲……里面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啊,就透露一点点嘛……”
小乙双手合十,目光诚恳。他太想知道了!
“……行吧行吧,过来……”
小甲招招手,附在小乙耳边低语几句……
初升的太阳散出丝丝缕缕光线,似针如芒,刺透黎明前的黑暗。天边东面泛起鱼肚白,浅粉和淡紫色混杂在一起,随光年流逝变幻莫测……
酒店
阚临禹和马辉岳酒醒后颇有些郁闷。
以黑金的狠劲儿,放过他们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两人结盟后,实力固然雄厚。可面对杀遍整个圈子的黑金,他们还是怵得慌。
早知道……就让黑金找也找不到吕闫坤的尸体!
其实他们真没想把吕闫坤弄死,真没想过。
谁知道他……他他骨头那么硬呢!生生扛过那么多“花样”……
阚临禹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他昨晚可是梦见吕闫坤了……
回忆
“只要你乖乖答应和我们合作,把货专供给我们……什么事都好说……”
阚临禹虚情假意的给吕闫坤松绑。
绳子松了……又没松……
“呸!给你们送货……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吕闫坤一口血痰吐在阚临禹脸上,他已经被捆住折磨了许久。
都怪自己大意,还真以为阚马两人有心言和!
狗贼,这两个狗贼!
吕闫坤体内全是淤血,情绪一激动就开始剧烈咳嗽,血花四处喷涌。
“啧啧啧,这出血量……要抓紧时间啊,我的耐心快尽了……”
马辉岳用手帕捂住口鼻,地牢里阴冷潮湿,等寒气入体,天王老子来了也难救!
“哎,临禹兄啊,要不……咱们还是……找人把他治疗一下吧……别死在这儿了……晦气……”
“治什么治!用了那么多手段他都没死,这家伙骨头硬的很!”
阚临禹用手帕狠狠的搓搓自己的脸皮。
恶心!真是恶心死了!
阚临禹才不想给这死鬼治伤呢!自己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
笑话!
就算治好了吕闫坤,他又会给自己什么好处?等真不行了,吊瓶盐水就又活了。
吕闫坤好几次都是这样挺过来的……
阚临禹起初怕把他弄死,现在有些肆无忌惮。
反正吕闫坤皮厚,肯定死不了!
阚临禹大意了,吕闫坤死了。他以失去两根手指头为代价,拿到了匕首,选择了自我了断。
阚临禹没了货源,更没了最有力的砝码……
这下阚临禹是彻底乐呵不起来了,自己要怎么办才好嘛!
长平砖窑
张岩是最得力的小灵通,梁边策也知道了吕闫坤被害的事……尽管黑金把消息封锁的很好。
这对梁边策来说很有利,这意味着黑金又要不断延迟回来的时间。
“不能再拖了……等到黑金真正回来,我们全都会被识破!”
梁边策已经耗了五年,也付出了全部心力。
“……明天,我打算去南路码头一趟……”
烟雾缭绕,弥漫指尖。梁边策心烦时喜欢抽烟,轻烟之下是慵懒,桀骜不驯的脸庞。
“可……”
张岩欲言又止,只点了点头。
阿策这些年的呕心沥血,他都看在眼里。
“岩,我想出去一下。”
梁边策很忙,但他从没有忘记答应给施南穗的词典。
“……好。”
张岩抓抓脑袋,看着梁边策出了门。
施南穗的屋前
掂着沉甸甸的英语词典,梁边策站在施南穗的屋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
……他明白,他不可能把这个谎言一直延续下去。
深吸一口气,梁边策敲响房门。
“你……哎!”
施南穗一下就瞥见了那本词典,她眼睛一亮,声音里充斥着惊喜。
“真的是词典,你从哪里弄到的?……还挺厉害!”
施南穗满脸笑意,接过词典爱不释手,梁边策不愿意放自己回去,她对他本来是没什么好感的,可是他居然真的帮自己买到了词典!……小夸几句也不是不可以……
“……这有什么,简单死了!”
梁边策有些不好意思,他撒谎了,为了这玩意儿,他可是快转遍了整个余城……最后还是请张岩出马才搞定的……
梁边策不理解为什么施南穗把这东西当成宝贝,明明一个字都看不懂。
“这里面……写的是人字吗?……一点儿也不懂。”
梁边策摸摸鼻尖,耳根子微微发红。
“……你要学吗?我可以试试。”
“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