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不收弟子。”
夜苍很快就将视线收了回来，冷冰冰的语气，不留情面地拒绝了赵盈儿。
【好家伙，原剧情里夜苍只是无视她，现在是直接当众拒绝她了哎。】
小二恨不得直接拍手叫好。
【打直球明确拒绝真的很帅好吗！！】
听着小二在识海里的欢呼尖叫，泠芷在夜苍臂弯里蹭了蹭脑袋。
她只是觉得小二的尖叫有点吵，结果看在夜苍眼里，就是趁机勾引他。
冷眸眯了眯，夜苍将泠芷稍微移向了臂弯外侧。
结果，泠芷的小手却直接伸到了他的衣领口，依赖性地紧紧拽着。
如果夜苍用力推她，他的衣领势必会被泠芷当众拽开。
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泠芷就借势向他怀里依偎得更近了。
本来夜苍是用一只手臂扶着她的肩膀。
因为泠芷贴近的动作，看起来就像他将泠芷圈在了怀里一样。
两个人的姿势亲昵又暧昧。
夜苍下意识不悦，可低头看到像小猫儿一样缩在他怀里的小身影，夜苍还是犹豫着没有松开。
台下的众人都看呆了。
这还是那个无欲无求、无人敢靠近，传说中的冷漠无敌的夜苍仙尊吗？！
就连高台上的云歌都夸张地揉了揉眼。
月影在一旁温和地笑着，眼里闪着玩味。
这样的差别对待，赵盈儿心里极度不平衡。
她不满地瞪了瞪眼。
当着众人的面，自己被下了面子，赵盈儿觉得不服。
就算是仙尊又怎么样，不过是生来比别人优越一点、被天道选中了而已。
给她机会，她甚至能比他做得更好！
嫉妒和怒意一冲，她突然昏了头。
不要命地当着台上台下的人冲夜苍嚷嚷起来。
“夜苍仙尊，您身为掌管三界苍生之命的第一仙尊，却众目睽睽下违背规则，请问，这就是您坚持的天道吗？！”
赵盈儿俨然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她一脸凛然地质问着夜苍。
夜苍皱了皱眉，冷绝的俊脸渐渐染上冰霜。
【咦？夜苍怎么还生气了，赵盈儿提到天道，不应该是将他骂醒了吗？】
小二疑惑道。
在它的印象里，夜苍就是固守天道规则几千年的人。
赵盈儿刚好追求正义天道，他应该是喜欢这样的修仙者才对啊。
泠芷依偎在夜苍怀里，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他只是逼着自己遵循天道，实际上内心早就对天道有了叛逆的心思了。】
任谁被一个冷冰冰硬邦邦的规则束缚几千年，也会崩溃吧。
【赵盈儿追求天道，看起来是符合夜苍的观念，可她万万不应该用天道去威胁和质疑夜苍。】
【原主整天做着违背天道的事情，夜苍表面生气，可是却从来没有真的处置过她。】
【因为原主做的，恰恰是夜苍内心想做却不能做的，他包容泠芷，就像包容另一个自己。】
只不过这些缘故，夜苍自己可能都没有察觉到罢了。
就连纠正泠芷的所作所为，夜苍也只是敷衍了事，并没有苛求她改变什么。
夜苍以为是泠芷冥顽不灵，自己不想教导她。
但实际上，这只是内心另一个他在放纵她而已。
而赵盈儿，偏偏就要提起他内心最反感的、所谓的天道。
夜苍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便心中反感，但没有表现出来。
是以，不怕死的赵盈儿就继续往枪口上撞。
“夜苍仙尊，你选我当弟子，不会是因为......”
赵盈儿故意顿了顿，接着语气犀利地又质问起来。
“你不会是被美色蛊惑了吧？！”
“夜苍仙尊，你莫不是忘了天道，一个美人投怀送抱，你就忘记该怎么做了......”
话没说完，‘砰’地一声，赵盈儿被一阵力道甩到了台下。
一阵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天际闪动着雷电，刚刚那阵奇怪的力量，是天道发出来的。
众人纷纷后退，努力和赵盈儿保持距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盈儿那番话，是惹怒了天道了。
“你跟本尊谈天道？”
夜苍冷冷出声，一向淡漠的脸上竟也冷沉得吓人。
“本尊与天道共生，本尊行事，便是天道行事。”
“既然如此，本尊又谈何违背天道？”
他突然嘲讽地冷嗤一声，也不知是在嘲笑不自量力的赵盈儿，还是嘲笑那被尊崇的天道。
“掌控天道的是本尊，就算违背了又怎样。”
他冷冷笑着，随着他说话，天空也渐渐灰暗下来。
夜苍就像被赵盈儿的话刺激到，同时也打开了心里被禁锢多年的闸门。
越是被这样说，他搂着泠芷的手反倒更紧了。
他没有被美色蛊惑，但是听到赵盈儿的质疑，夜苍心里莫名有点爽。
原来违背天道，是这种感觉。
夜苍冷笑着，冰冷的视线划到赵盈儿身上。
“这次天雷，降你三阶修为，是天道给你的惩罚。”
“倘若再敢造次，就不只是天雷之罚了。”
说是天道，但是也有夜苍的允许，才会有天雷的出现。
赵盈儿又吐了一口血，依然不服气地看着夜苍。
“所以夜苍仙尊，你不收弟子，那对这个姑娘又是什么意思。”
衣领处的小手动了动，夜苍低头，就看到泠芷抬眸期待地看着他。
夜苍皱了皱眉，他看得懂泠芷的意思。
不是师徒，那就是别的关系，这不就是泠芷想要的吗？
他撇开视线，不愿顺从泠芷的愿望。
“此女是本尊的座下弟子，只是常年在云水涧修炼，并没有公布于世。”
“今日本尊就此昭告三界，以后本尊不会再收任何弟子。”
台下众人又惊又吓。
夜苍仙尊竟然有弟子？还是个貌美无双的女弟子？
还是，不再收弟子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这个美女子，是夜苍仙尊唯一的弟子。
这等殊荣，实在令人羡慕，当然，也有人嫉妒。
赵盈儿差点气得又吐了血。
凭什么，她这么厉害，难道配不上成为夜苍仙尊的弟子吗？！
这次她都没来得及质问，夜苍就腾着凌云，带着泠芷离开了青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