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银行的账户是全世界最安全的，保密系数也是最高的，拥有全球最多最厉害的黑客，拥有全世界最大的一台智能电脑，其算法的精密远超人类。
在现金储备上，世界银行拥有人类最安全最繁琐的安保设施。在人力资源上，世界银行所处的岛屿有着全世界最强的武力值和反恐装备。在虚拟网络上，世界银行拥有三万五千道防御，若只是防御并不难破，但这么多道防线没有人类能够在短短时间突破，因为在那之前它就会响起警报，即便能够不触及警报系统，世界银行的网络系统也是每隔十分钟改变算法，重新整理三万五千道防御。
所以迄今为止，没有人类攻破防御的先例。
“看样子，你真的得罪了不少人啊！”
能在世界银行开户，能弄到药物分子成分，能神通广大到买通替死鬼却不展露本体，这每一个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千晓说的很中肯，所以司墨也无法反驳。
“老昂？你怎么在……”保洁大娘惊讶的看着离职的老头，短短几天老头的神情已然变得很差，甚至头发都花白了很多，一点都不像一个家里要办喜事的男人。
而他的身边跟着一左一右两个年轻人，年轻人健康，挺拔。但不知道怎么的，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老昂勉强的笑了笑。
他这几天过得很不好。
他拿了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可是一个安稳觉都没有睡过。他这一辈子都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可是临了临了晚节不保。
老昂站在病房里，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要下毒的对象，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年纪可能比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还要小。
他半倚着病床，纤瘦的躯体显得病号服极为宽大，略有些惨白的脸毫无血色，再配上那张有点像女人的脸，有句话怎么说的，像极了传说中的小白脸。
而在他的床边站着一个白衣男子，他认识，中心医院有名的少年医生。而另一边，沙发上随意翘着二郎腿，全然不管周遭的少女玩弄着手机，她穿着简单普通的运动服，头发随意的扎着马尾，因为低着头他没办法看到她的容貌，只能看到头顶的发旋。
老昂无措的站着，他本是可以当他们长辈的年纪，如今却如此局促。
“对不起。”
老昂深深的弯下腰，“虽然我知道迟来的道歉没什么意义，我也知道我应该受到惩罚，但还是想说出这句话，就当是半截入土的老人想要让自己心宽些。”
“我收了钱，原本是想用这份钱给儿子买车买房，好让他能够安心的结婚，但是这钱拿的太不踏实了。”
“尽管你可能不相信但我从未想过害人性命，是跟我联系的人说那个药不会杀人我才会同意的。”老昂自嘲的笑了笑，“但我知道，从未心思扭曲的那一刻，就跟害人性命并无区别了，你没有受到伤害真是太好了。”
“那边给我的钱除了交定金外没有其他损耗，如今定金是要不回来了，但剩下的钱我愿意都转给你。”
“跟你联系的人是怎么找到你的？”南门晓辰问道。
“南门医生，或许你们不相信，但我真的没有见过背后的人，我们所有的联系都是通过电话，甚至初期我都把他当成诈骗电话。”
“最早的电话是在一个月前，我也不知道他从那里得到了我的电话，听声音是个男人，他跟我说要不要赚些钱。”
“我一开始没当真，但是他几乎天天打电话，然后一点点的把我家里的情况都摸清，并且几次下来真的有大量的钱转进来，我，我那个时候缺钱……我信了。”老昂停住了诉说故事的准备，他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去说自己的可怜，寻求旁人的谅解呢！
他曾经，也是一位育人子弟的老师啊！
老昂年轻的时候是一所中学的老师，那个时候他多意气风发啊！他怀着满身的热情希望培养出对祖国有用的人才，只是后来他得罪了一些有权势的恶棍，从那之后他就被吊销了教师的从业资格证，远离了教育行业。
老昂摇摇头，往事已不可追。
“你真的没见过？”南门晓辰眯起眼。
“我没有见过，甚至我都不知道说话的是不是他的本音，有没有使用变声器。每次取药的时候他都会打电话让我去很多地方，而我只有一次可以跟他主动联系的机会，前几天你们报警之后我给他打了电话，但是再回拨的时候这个号码就变成了空号了。”
“能说的我真的已经说完了，现在该是我去接受惩罚的时候了。”
老昂的所作所为有没有为他赢回一点尊严还未可知，但至少让他心里的愧疚少了几分。
“你这老头真蠢！那么多钱你还自首，□□都当了还要立牌坊，你把钱交公了，我怎么办？你儿媳妇怎么办？你孙子怎么办？”他用了全部心思培养出来的儿子，那个时候面容已经扭曲到丑陋。
那个时候老昂没有难过也没有伤心，他只是感叹自己脱离教育行业也算是好事。
否则，他会不会教育出更多的人渣。
“他没说谎。”千晓淡淡的说。
“嗯。”
因为找不到幕后黑手又得到了些证据证明老昂并非主犯，再加上他是自首的，认错态度良好积极配合，所以他只是被判了一年半，这个年份只要他在牢里好好改造积极配合，是有可能提前出狱的。
当然，这是后话了。
榕城监狱，才入狱几天的老昂仿佛老了十岁，他佝偻着，甚至有些颤颤巍巍的坐下，而他的对面，隔着一层玻璃他的儿子正满脸的不耐烦与厌恶。
老昂深深的叹了口气，难掩失望，“我以为你至少会流露出一些其他的情绪来。”
“你说你这老头也是个蠢货，事都做了钱却不拿，你是不是诚心不让我结婚！诚心让自己的孙子流落街头！”
“我当日就是想让你结婚才走了岔路，但人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我就在付出代价，既然是不义之财便没有留下的道理。”
“敢情你事事在理，你说你为了让我结婚，结果房子呢？钱呢？你折腾了一圈，钱没有房子没有媳妇也没有着落，你可真失败！”男人冷哼，“以后可别说我有你这个爹，真是丢脸！”
“你认不认我无所谓。”或许是失望攒够了，老昂忽然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痛苦，“你也别打你妈房子的主意，我已经立了遗嘱，你妈如果活不到天寿之年，我们的房子就会捐献给国家，你若到时候想要遗产就好好照顾你妈。”
“死老头你吓唬谁！”男人满脸震惊，如果不是隔了层玻璃，如果不是待在监牢里，他一定会更加激动，甚至有可能动手。他捏紧拳头，牙咬得很紧。
“你觉得爸爸会骗你？”
男人脸色几经变换，脸色铁青，眼里满满的都是恨意，“死老头，你够狠！！”
因为实在查不到主犯，司墨也没必要再装病重了，他干脆出了院让幕后黑手知道他病好的消息，这样如果对方还想着要杀他，自然会再次出手。
只是这边刚刚才把事情了解，那边就告诉手臂能动可以出院了，鉴于这个女人之前的表现，他有理由相信她是故意的。
只是，她这么神通广大？这种事情都能算得这么精准？
司墨死死的盯着她，让她莫名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看了看床边空荡荡的轮椅，和立于床边不敢上手的男人莫名懂了，她为男人这莫须有的自尊心而感到无奈。
“你想让我抱你？”
自以为懂了的千晓走上前，因为双腿不能动所以不能接受男人的搀扶，反正千晓是这么理解的。
屋里两个大男人还没等弄清楚千晓的话意，就见行动力超强的姑娘直接掀开被褥，双手一插，直接把男人的膝盖弄弯，虽然微微晃了一下但好歹是抱起来了。
南门晓辰眼睛都要凸出来了，眼前这是幅什么画面。
虽然江落忆平时那副淡然的模样会在无形之中增加她的身高，但她依旧是个娇小的小姑娘。司墨呢？他长得再女人那身高也是直逼一米九，两个人要是站一块那就是早些年说的最萌身高差，好吧也没那么萌。
如果现在两个人调换一下，那场面一定非常和谐。但现在司墨那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双手也下意识的抓着女人的袖子，潜意识里并不信任。脸上的那一抹无措再搭配上那张毫无血色的惨白的脸，偏偏让司墨生出了一抹柔弱的感觉。
柔弱？
司家三爷就算长着一张女人脸，但谁见了不是吓得乖乖闭嘴，哪个敢把司三爷当成女人，那真是嫌活得命长了。
千晓并不如表面上那般轻松，此时也是借着灵力才没让自己出丑。其实莫名自尊心很强非常好面子的老祖宗表示，锻体要早日提上日程，这种娇娇柔柔的哪里是她，老祖宗可是能单手掷江山的狠人，抱个男人要是把自己弄软了那不显得自己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