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在杀气面前有些逊色。士气是为了保证士兵有战斗力，而杀气却是能让士兵感受到恐惧的东西。人在战场上有了杀气跟杀红眼的状态一样，疯了！
没有了理智就没有恐惧，面对这样的敌人，理智变成没有用的东西，越理智越害怕。
多方走访，崔文昊可以确定那些人是被控制了心智失去理智，大唐士兵不是在跟人作战，而是一帮机器。
要破他们的巫术，只有让南诏国士兵恢复理智。现在连巫术是什么都不知道，想破掉简直是做梦。崔文昊琢磨了两天，只有深入虎穴这条路了。
要去黎州刺探军情，卫忠来第一个不答应。细作这个工作，十个有6个回不来，况且南诏国人和大唐人分辨起来不难，更别说他们这些贵族，打眼一看就跟普通人不一样。别说崔文昊还挂着五品将军衔，单是李君初的姑爷这一点，卫忠来就不敢让他去犯险。
“那怎么办？就这样僵持着？”
卫忠来说道：“将军到此便涨了士气，根本不用去冒险，下次开战我们必定能胜。”
“下次开战？什么时候？”崔文昊说道：“我看这架势还得相持几个月甚至一年，我就这么等着？”
“将军勿急，等着是好事，吐蕃作战不利，对南诏国没有好处，那边战事一平，南诏国就得退兵。”卫忠来说道：“他们现在相持是想用那两座城要挟我们作为谈判的本钱。”
卫忠来颇有战略头脑，道理说的很明白，仿佛不战才是上策。不战当然是崔文昊最愿意看到的事，可是玉真提醒过他，李明荣这样的安排似乎是有退隐之意，临了把自己的后事安排好。崔文昊听过之后明白让他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为了给老丈人立些功劳，有些事必须做。
“你真不愧是个将军，将来说不定还能高升。”崔文昊说道：“要不我先去城里看看情况？保证不发生冲突。”
“不不不，既然到了这儿，我就得保证你的安全，姑爷，你听我的没错。”
很显然卫忠来不知道李明荣的安排，崔文昊只好作罢，现在确实不具备侦查能力，光是语言就会让他们寸步难行。
“那这样，你给我找几个会南诏国话的人，我先学几句。”
“只要你不去，我给你找。”卫忠来知道崔文昊不放弃，这时候只能顺着他的意，到时候再劝呗。
十几天的功夫，崔文昊带着他的侍卫学了简单的南诏国语言。进城的目的，找亲戚；碰到搜查的要拿他们钱，就说：“留点饭钱。”
崔文昊的目的很简单，怎么着也得去看看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这天，将军府外来了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头，一身破衣烂衫，拄着一根木头棍子要看守士兵去请卫忠来。
“谁找我？”卫忠来出门看了老头一眼，问道：“是你找我？”
“正，正是老朽。”老头上前行礼道：“老朽听说将军剑法出众，想凭手中木，木棍试上两招，若侥幸得胜，还望将军赏口吃的。”
卫忠来笑了，一个干巴老头，说话都不利索，怎么能向他挑战，像这种事一般都不让进，不过他给侍卫递来的是崔文昊的荐书，让卫忠来不敢大意，越是这种人越不能小看，点点头说道：“好，进府来吧。”
“多，多谢将军。”老头说罢，拄着木棍，颤悠悠的跟着进了府门。
姑爷性情古怪，不定安排什么事呢，卫忠来让人拿来些饭食，说道：“我观老丈气力不匀，先吃点东西再比试不迟。”
“不不不必了。”老头说道：“将军事忙，老朽不敢叨扰，先前有话，胜了再吃，将军请下场吧。”
老头自己先往校场上去，卫忠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拿了剑便去，只有打下去，才知道姑爷卖的什么关子。
老头见他下场，也没搭话，抬起木棍就撩了起来。起手式，撩的是卫忠来右腿。这招简单，卫忠来不紧不慢把剑往地上一插便挡住了。心里还觉得这是玩笑？
哪知道老头身形一转，木棍沾着剑鞘来了个180度转圈，卫忠来跟着转身，但是木棍的方向变了，由原来的外面变成里面，就这样他的腿被轻轻敲了一下。
卫忠来不由心惊，倘若老头有意伤他，这就算是输了。老头没有停下，抽出木棍连续杵了几下，说道：“将军，要小小心喽。”
卫忠来心下一紧，怪不得崔文昊能让他来，看来是功夫不俗。眼看木棍又到眼前，当即拔剑而出，一剑劈下，老头也不用木棍相接，反而躲开横扫。卫忠来用一招缠头裹脑隔开木棍，老头扑通躺下，手臂一转又是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