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许萦是真的生气了，连儿子小名都不叫了。
肖芊薏：【……】
【阿萦啊阿萦，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这个性子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对人说重话，没想到还是栽在孩子身上了。】
许萦：【是徐靳识太不可理喻了。】
肖芊薏劝她：【好啦，你们家小十有这个觉悟你就知足吧，你可不知道我们家这位霸道女魔王有多难搞。我前段时间给她报了一个早教班，我就当给她去交朋友的，结果第二天我就被老师叫了。】
许萦：【她被人欺负了？】
肖芊薏：【哪能，她能受那个委屈？对方抢了她玩具，她扯了人家小男孩的书包，那人给摔懵了，男方家长非要我们给个说法。】
许萦挺干女儿：【小糖果也没错，别人动手在先。】
肖芊薏认同：【所以啊，我去吵了一架，现在全班都知道唐窈和她妈一个比一个彪悍。】
许萦笑了声，很有肖芊薏的行事风格。
她还注意到肖芊薏提的班级，问到：【小十能去这个班么？】
肖芊薏：【当然可以，一岁半的孩子都可以报名。主要是让孩子们能有个玩伴，也不是真的要读书写字。】
许萦有了主意。
实在不行，就把徐靳识放到交友班一段时间，有玩伴后，他也不会总惦记着已经能上幼儿园的朋友了。
她拿好主意后，关掉聊天框，打开专业画图软件，投入一天繁重的工作中。
等到她把大概图绘制好，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拿下防蓝光的眼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窗外的天已经沉下，许萦看了眼时间。
快七点了。
她正想玩手机放松一会儿，才意识到儿子一直没来找过来，不会有事吧？
她推开门找去客厅，正在厨房做晚餐的阿姨出来，笑问：“徐太太您忙完了？”
许萦点了点头：“小十呢？”
阿姨：“徐先生半小时前刚回来，他带小十去附近超市购物了。”
许萦走到客厅看了圈，没在桌子上看到面包和牛奶，不确定问：“今天你来之前小十吃早餐了？”
“吃了，我问他饿不饿，他说已经吃过早餐了，还拉着我去垃圾桶看了眼他丢掉的牛奶盒子。”阿姨欣慰笑说。
知道儿子没饿着，许萦松了口气。
倒了杯水，许萦继续回房间忙，今天晚上要赶工，她随手拿了些吃的，告诉阿姨帮助转告徐砚程，今晚他们先吃晚餐，不用等她。
阿姨听到这，给她做了一些小吃，让她先忙，一会儿给她送过去。
许萦继续投入工作中，和周原旭把细节敲下来。
不知多久，传来敲门声，声音很轻，看得出敲门的人力气不大。
“进来。”
门锁压了好几次，门才开了。
穿着睡衣的徐靳识垫着脚拉着门把，小身子晃动了下，站立艰难。
“妈妈。”徐靳识叫了声许萦。
许萦没接话，徐靳识乖乖地把门合上，走到她凳子边。
徐靳识想到爸爸答应自己的事情，如果他乖乖认错，就给他买想要的绘本，鼓足勇气走上前。
“妈妈你还要忙么？”徐靳识放轻声音问，“我可以和你说说话么？”
许萦放下电容笔，转动凳子面对着他，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扶手上：“给你三分钟，你要说什么？”
徐靳识眼珠子向上看，从许萦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觉得他委屈巴巴的。
“妈妈，对不起，我错了。”
许萦抱着手，示意他继续。
“我不该因为不能去幼儿园和你生气，爸爸说不能去是因为我本身原因，我和你赌气是不对的。”徐靳识说到后面是真的怕许萦不理他，吸了吸鼻子，“妈妈你可以不要生气了么？”
他在客厅坐了一整天，不见妈妈从书房出来，担心她不要他了，那以后他就是没有妈妈的小孩了。
越想，徐靳识越害怕，就快要哭了。
“我没生气。”许萦心软说，“妈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下不为例。”
徐靳识用力点头，颤巍巍伸手向她，“能抱抱么？”
许萦温柔笑笑：“过来。”
徐靳识扑过去，环着她脖子，埋头在她肩膀。
许萦坐回去，腾出一只手继续画画，单手拍着他背：“我们也不急这一年，去不了幼儿园，我们可以去很多兴趣班，只要小十喜欢，都可以去。”
徐靳识：“兴趣班是什么呀？”
“就是有很多小朋友的地方。”许萦挑他想听到的话说。
徐靳识抬头亲了许萦一下：“妈妈你真好！”
“下次还这样生气？”许萦问。
徐靳识温顺窝在她怀里：“不会了，小惊妈妈不要不理我。”
“乖。”许萦听着儿子软软的童声，心都融化了，哪里还会生气。
徐靳识知道许萦在忙，就抱着她不说话，安静陪着。
良久，许萦注意到怀里的小人沉沉睡过去，正想抱他回房间，房门推开。
徐砚程含笑走来：“睡着了？”
许萦点头，他上前接过：“给我，你继续忙。”
儿子越来越沉，许萦也不抢着抱，怕自己中途把他颠醒，就把孩子放到徐砚程怀里。
等她保存好图纸，徐砚程反手带上书房的门走进来。
他早洗漱好，穿着一身黑色绸缎的睡衣，勾勒出他宽厚的肩膀线条。
“睡了？”许萦问他。
徐砚程走到她身边：“等你。”
许萦也忙完了，把电脑关了，牵着他的手回房间，想到儿子的事情，问他道：“你今天和他说了什么？”
徐砚程：“秘密。”
许萦切了声：“这算什么秘密，我明天问儿子照样知道。”
徐砚程叹气：“每次这小子都和我保证不会说出去，转头就和你说了。我给他说了不少心里话，就比不上你这个当妈的在他心里的地位。”
“哟，徐医生是吃醋了？”许萦嬉笑问。
徐砚程勾着她腰身进到房间，把她堵在墙角，笑说：“对啊，有补偿？”
许萦被笼罩在他阴影里，“没有。”
徐砚程放在她腰间的手慢移，许萦拉开，“别乱来，我没洗澡。”
她抬头对上他灼灼的眼神，双手盖上去，抱着他脖子笑说：“我忽然发现一件事。”
徐砚程：“嗯？”
许萦：“儿子说到底还是像你。”
徐砚程没拿开她的手，带着她轻车熟路走到床边。
“怎么说？”
“我和他说道理，他把我的逻辑掐得死死的，想了想，你没少这样对妈吧。”
她现在就像第二个程莞，被儿子拿捏着。
徐砚程勾唇笑了。
“某些人啊，说亲自带孩子，结果教出一个小徐砚程来拿捏我。”许萦故意抱怨说。
徐砚程吻她唇角，“要不再要一个像你的？”
许萦搂着他，任由他亲吻自己，言笑说：“好啊。”
以为她是默许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倏地，他顿住了。
许萦躺在舒软的被子里，可惜惋叹：“忘记和你说了，昨晚来事了。”
徐砚程深吸一口气，平复呼吸，看着女人得逞地笑。
“徐医生，生气了？”许萦不见他有动作，戳了戳他肩膀，学着儿子刚才认错的表情看他。
徐砚程无奈笑了声，帮她把衣服整理好：“下次还回来。”
许萦从他怀里跑出来，抱着睡衣进浴室，关门前探头说：“可能要等下个月了，我下周和团队出国一趟。”
徐砚程看着关上的门，失笑地摇了摇头。
想到今晚儿子和他谈条件时的样子，应该是像足了她才对。